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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套麻袋实在是第一次。若不是顾忌着都钓鱼钓到这个地步了,索性和跟踪者去见见幕后之人,跟踪者早被叶非折一刀曝尸丢在荒原上。跟踪者被叶非折一眼望过来时,竟有点腿软。不过是个空有锦绣皮囊的草包罢了!他回忆起之前种种,在心里安慰完自己,挺直腰板,昂着头道:“是我,怎么了?”叶非折:“……”没怎么,只是敢套完他麻袋,然后理直气壮和他对质,恐怕天上地下,也就那么一个。跟踪者不怀好意打量完叶非折,声调中带着种刻意拖长的傲慢:“希望叶道友看清楚,这里可不是任你胡作非为的四方宗和仙道。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话。”跟踪者自觉自己有萧姚这个靠山,分外有底气。莫非叶非折还敢在萧姚一个大乘的面前对他动手不成?套麻袋就套麻袋了。吃这个哑巴亏就吃这个哑巴亏了。还想秋后算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走出去。要怪,就只能怪他叶非折自己蠢!“这样啊。”叶非折不置可否回了一句,情绪很淡,听不出好,也听不出坏。上一刻还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跟踪者,这时又莫名地发虚起来。要怪,就只能怪叶非折生得太好。纵使心知肚明他是个锦绣草包,也不由得被他在外的那点金玉皮相所吸引,被他眼睛望得魂魄惊动,心跳如鼓。然后,跟踪者看着有一道刀光一闪而过,快得他甚至捕捉不到刀光的影子,几乎没认出来那是道刀光。一道刀光,彻彻底底地封死了跟踪者的口,也彻彻底底地斩断了他的退路。这刀过后,纵跟踪者有千百句耀武扬威言语,千百颗粗壮乘凉大树,也无处可说,无处可靠。“叶非折!”不知是叶非折视她为无物,还是在她面前斩杀自己下属的举动激怒了萧姚,她终于不复先前飘渺出尘的模样,带上几许愠色:“你别忘了自己身份!”叶非折煞有介事跟着道:“的确,我不该忘记自己仙首亲传,不平事刀主的身份。这样看来,一个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孤魂野鬼让她野鸡下属强行把我带到这儿来,我只杀了动手的下属,着实仁慈。”如果四方宗主、温愧云与阮秋辞在此,估计已经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说我师弟就是人美心善脾气好。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古话不错。和温愧云阮秋辞待在一起时间一久,思维也不禁和他们同化了。他这话说得刻薄。以萧姚的城府,都不禁被叶非折气得面色一白:“你未免太过分!”“我劝你好好想想自身处境,别在自身难保的时候任性使气,到时候害死的事你自己!”萧姚自认把话撂得够重,警告撂得够明显。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回答她的不是不情不愿的低头认错,而是悄然架上自己脖子的森冷刀锋。随着不平事的动作,叶非折面容离她更近。那张脸只比刀锋更锐更美,也更无往不利。叶非折屈指在刀锋上轻轻一弹。萧姚忍不住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在叶非折刀下显出恐惧之态来。她听见叶非折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好奇我怎么敢在你面前杀了你下属吗?”“这就是我的回答。”她看见叶非折朝她一笑,笑如游走在刀锋上的一捧刀光似雪:“我不但敢在你面前杀了你下属,也敢在你上头的山洞里杀了你。”叶非折是真的敢那么做。也是真的会那么做。意识到这点后,萧姚手脚发凉,甚至不敢和叶非折说那些“神尊必不会轻饶你”的套话。真真正正的疯子不会在乎这些。萧姚重新审视起叶非折。叶非折和她所想大相径庭。原先她和跟踪者想得差不离,以为叶非折只是靠个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受宠的废物罢了。现在看来——倒是可以考虑合作。她尽量尝试着从刀锋下放松下来,向叶非折挤出一个笑,说话声音和缓温柔极了,仿佛世上的所有烦心事都能在这种声音下一一迎刃而解:“我知道你接近楚佑的目的。”叶非折微微挑眉,带着两分兴味看她。他是不信萧姚会知道自己的任务的。说起任务,系统大概是自知目前出现的疏漏太大,难以用原着剧情填补说明,已经有很多日子装死不出现了。萧姚说:“你是为了祸世血脉接近楚佑。”说这话时,她带着几分可惜。谁能够不可惜呢?祸世血脉,对世上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最为致命的诱惑。对妖族而言,祸世血脉意味着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修为地位。对仙道而言,祸世血脉是这千余年来,横渡雷劫的唯一希望。对魔道而言,祸世血脉一样等同于呼风唤雨,独一无二的权力。谁能够抗拒呢?不过相比起自己小命来,也就没有那么可惜了。萧姚轻叹一口气,之后不再遗憾可惜:“放下刀,我愿意与你合作,事成后,祸世血脉我们五五分成。”叶非折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平事和他不屑的语调一样稳:“合作?”“你凭什么与我合作?”“凭你随随便便就被我架住脖子的修为?”萧姚坦然直视叶非折:“凭我是楚佑的母亲。”这一回,叶非折握刀的手差点抖了一抖。原来世上真是有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的,他想。最厚颜无耻的是,萧姚还能将自己的不要脸,自以为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这些念头很快转过叶非折脑海,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分毫:“据我所知,你和楚佑分开得早,你如何确保他心中会有你这个母亲?”萧姚轻轻笑了一声。她笑得悦耳,伸手抿鬓边碎发的动作也赏心悦目。纤白手背,乌黑云鬓,谁看见她能不说她柔美如画上神女,不觉得她是自己童年心中向往的母亲形象呢?萧姚温温柔柔道:“我自有我的把握。”“祸世生来世俗缘浅,亲缘断绝。何况楚家那等环境,只怕是受尽欺凌,哪来的真心对他之人?他又如何不会心中念着我这个母亲呢?”叶非折也跟着笑了:“你也知道啊。”也知道祸世世俗缘浅,亲缘断绝。也知道楚家就是一滩烂泥。也知道受尽欺凌,无人真心对他。结果还是自己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