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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有名字。宿不平,我叫宿不平。”宿不平啊…不用多问,结合六煞星的来历遭遇,叶非折完全可以猜想得到它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用意。为宿命鸣不平。即使叶非折早有这方面的猜想,待到证实之时,他依然不可避免地出了很久的神。现在他遇见的宿不平还年轻气盛,锋芒毕露,与楚佑世界的那个佛系咸鱼,甚至懒得和千岁打擂台的宿不平根本判若两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宿不平怎么会到楚佑的世界中去?他到底又从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叶非折想不穿。他无从理顺这团缠在一起的纠葛,只能任由千丝万缕杂乱的念头将心脏牢牢裹紧,缠得几近无法呼吸。过了很久,久到宿不平忍不住不耐烦地出声时,叶非折方才恢复过来,除却面色略有苍白外,其他已经恢复如常:“是个好名字。”他手腕一翻转之间,如水的刀光映亮狭小的空间:“你看这把刀如何?”叶非折给宿不平的刀,正是不平事。大概有些事的确是有命由天定。宿不平一见这把刀,便由衷喜爱,整团黑光都瞬间膨胀了不少,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是好刀!我就要这把刀。”他望着刀柄上的刻字,念出声来,大笑道:“不平事,这名字很好!合我心意!”叶非折微微笑了一下,不予置词,只是敛眸,掩去了眸中涌动暗潮:“那就好。既然都解决了,我们还是快点上去。阿佑那边的事,拖不得。”******他口中的楚佑和顾迟笔对坐,陷入两相沉默之中。顾迟笔问楚佑想问他什么。楚佑回顾一番,发觉自己什么都想问。于是他不卖关子,也不搞云里雾里的那一套,坦诚答道:“有关于我的我都想问,院长不妨捡着能说的于我说一说。”“你都想问,但我没有办法都告诉你。”顾迟笔微微一哂:“我方才回想了一番,发觉有关你的事情,要么是我不知道的,要么是我不能说的。对了,在这里的又不是我一个,江墨斗方渐鸿,哪个不比我好说话,为什么单单来找我?”楚佑被她一口回答,倒也不恼,只就事论事道:“江掌门与方掌门的为人,自是很好的。”顾迟笔嗤笑一声,显然是对他遇事先给人戴高帽的言行很看不上。楚佑不以为意。由他看来,江墨斗和方渐鸿这些时日来对他的照拂不是作假,又有叶非折的颜面,说一句为人很好,自是做不得假的真心话。哪怕记忆尽数恢复,到底之前度过的时日和拥有的温情不是作假。他心底仍有一份将叶非折视作师兄的眷念。“然而两位掌门与师兄私交甚笃,师兄不想我知道的,他们也绝不会告诉于我,于是我来找了顾院长。”顾迟笔眨了一下眼睛。说心里话,以她的心思,以她的立场,她是想告诉楚佑真相的,想将一切据实以告的。到时候楚佑究竟是成魔成圣,是飞升是堕魔,则不关她的事。每个人都应该去承受自己命运,也应该去选择自己命运。顾迟笔不赞成叶非折那样专横的大包大揽。说到底,不仅仅是自己花费心血力气,对楚佑也多有不公。可惜以她的身份,早不能用自己的心思立场说话。因为她不仅仅是顾迟笔这个人,也是叶非折的朋友,是大争书院的院长。她得考虑她说的话会不会违背给叶非折的承诺,又会给天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顾迟笔淡淡哦了一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两人愿意说的,我自然不吝啬。他们两人不愿意说的,我自然也不会说。”“是我叨扰,多谢顾院长了。”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前少年非但没有一点点的恼怒急躁之色,反倒依旧彬彬有礼,顿首道:“实则顾院长和两位掌门的态度,我心里大约有数了。”顾迟笔手指按紧茶杯杯壁,从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她的确大意,也的确透露得太多了。楚佑见她不赶人,就继续说下去:“顾院长也说,您和两位掌门一样,皆是我师兄的朋友。能让你们顾忌你说实话的,也只有我实话的态度。”说到这里,楚佑微一抿唇,眸色深下去:“在这里…我师兄在意的,应当是我的安危存亡罢。”他曾经和叶非折走到拔剑相向,不死不休的地步。但不管曾经如何,发生过什么,在这里,叶非折对他的关切,对他付出的感情,都不是假的。楚佑自幼经历人情冷暖,对这方面尤为敏感,自是能体会得出来叶非折一片真心。“我无甚特殊之处,能叫你们关注,能叫你们隐瞒的,也无非是一个祸世血脉。可祸世这桩事情我是知道的,想来是有血脉的特异之处在瞒着我?”顾迟笔沉吟不语。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楚佑所猜测的一切皆是真的。更何况,顾迟笔可以确信,哪怕自己反驳他,说他的猜测离谱,楚佑也不会信的。他敢说出来,就说明他自己心中已经有底。说到这里,楚佑面上所有温和的神态消失,只留下锐利如刀的眸光,一字一句问道:“师兄特意瞒着我的祸世血脉特异之处,是怕我知道后的反应会让他追悔莫及?”两世之间,叶非折似乎总有事情瞒着他,总有理由能瞒着他。自己追逐至今也没能看清叶非折隐藏在疑云重重,云遮雾绕背后的真面目。“是。”顾迟笔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有些沙哑。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道自己言语背后的意味代表着什么。这一个字出口后,顾迟笔稍一后仰,感到了久违的轻松痛快。“多谢顾院长,我知道了。”楚佑的反应第二次出乎顾迟笔的预料。只见面前的年轻人眉目舒展,褪去了一身不好惹的冷戾,露出真正的,温情的一个笑容。他还很年少,生得也尤其俊美,笑起来更是好看,犹如庭前玉树,空中朔星。顾迟笔忽地意识到这一点。她、江墨斗、叶非折……以及和他们类似的太多人在这个年岁的时候,尚且是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只有未经历过挫折才能如此气盛,只有出生尊贵,顺风顺水,才能理所当然有这样的骄傲。但是楚佑两边哪点都不沾。所以他有着他们没有的稳重,稳重到甚至有点千篇一律,毫无特色的八风不动。都是被不得已磨去的棱角,磨去的鲜明特色。“我一直想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