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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时,沈焕便又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此时,那毒素也才解掉了五成。没了沈焕的自主压制,他体内的灵力登时对林稚这个外来客表现出了莫大的敌意,张牙舞爪地向着林稚的那一缕神识扑了过去。林稚想了想接下来的惨状,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意料之中的攻击却没有到来。在他即将惨遭围殴的那一刻,有一缕魂力轻柔地将他的那一道神识包裹了起来,成功地让来势汹汹的灵力止步。一开始,林稚还以为这是沈焕还残留着一分清醒,自己控制住了形势。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沈焕这时只有金丹期,元婴未成,灵魂还没有修成神魂,魂力出现在血脉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林稚竟然觉得这一缕灵魂的波动,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这种熟悉,不是看到沈焕的脸听见沈焕的声音时出现的那种浮于表面的熟悉,林稚很清楚,那种感觉,本质上是因为他透过沈焕看到了另一个人。可是当他面对这一缕莹白的灵魂时,他却近乎荒谬地觉得,他是见到了某位久别的故人。他不知为何有点在意,想了想,神识幻化出一个鼓包,轻轻地戳了那缕灵魂一下。大概是因为主人不清醒,那缕灵魂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似的缠住了林稚的神识,轻轻地把那个小鼓包按平了。还蛮绅士的。——那一份突兀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消失了。林稚微微皱眉,又试探了几次,再没找到过那种感觉。是错觉吧。他想。林稚摇摇头,感叹了一下,真是人不可貌相,沈焕看起来是个芝麻馅儿的汤圆,没想到灵魂却这么的……可爱。他无端地心尖一软,和那缕有点呆滞但却异常温柔的灵魂配合着扫荡起了沈焕体内的毒素。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越至深处,盘踞在沈焕血脉深处的毒素便越是顽固,沈焕出于本能有时还会矛盾地干扰一下他,林稚的神识逐渐走得磕磕绊绊,而灵力也慢慢耗尽。此时,那名叫“缤纷”的先天之毒,还有两成,与沈焕本身的骨血交织在一处,不仅没有溃散之意,反而蠢蠢欲动着,只待林稚露出疲态便要一拥而上,反噬过去。不愧是差点要了沈焕的命的剧毒,果然凶残。林稚:忽然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写中毒呢!直接经脉被废多……简单啊。林稚的额角沁出了细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系统给他讲过,“缤纷”此毒,其凶残之处不仅在于毒性强,本身的特性也十分难缠。徐徐图之是无法根除的,会复发,必须得一次性把它打服了。他先前还抱有侥幸心理,想着,八层九层,不过一层之差,就是没有参透第九层,解个毒而已,大概也碍不着什么。此刻方才明白,简直是太碍事了!他一咬牙,把最后一点稀薄的灵力也送了进去。毒素又褪去了些许。林稚脸色一白,恍然有种测肺活量时吹气吹到最后断气了的滞闷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他不情不愿地收了手,问系统:“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系统肯定道:“没了。大人不必纠结,原本剧情里,沈焕体内的毒素也没有去干净。”林稚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异样,静了静,忽然状似无意地问:“阿系,你说我为什么就是参不透第九层呢?”系统轻声一笑:“无论什么功法,到了后面都会越来越难的。万物寂这种顶级功法,大人能在这么多年里学到第八层,已经很厉害了。”林稚眨了眨眼,隐去了眸底隐隐的思量,伸了个懒腰。现在沈焕还昏迷着,他便不由得放飞了自我,形象全无地打着哈欠道:“也是哦,总要给别人留点活路。”说完他便要起身去调息,伸展的腰肢却忽然被人一把箍住,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重重地摁倒在了冒着寒气的冥玉床上。后脑勺直接与硬物相撞,摔得他一阵头晕眼花。林稚懵了一下,手肘在玉上一撑便要直起身,才起到一半又被一把推了下去。林稚顿时有点火大,心说我难道没有脾气的吗?他抬眼,想着他倒要看看他这个徒弟发什么疯。然后喉头一梗。沈焕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林稚的左手被他的膝盖按着,右手则被他的左手牢牢地攥着,力气之大,几乎让林稚失去了双手的知觉。而沈焕的右手也没空着,手臂蛮横地卡在了林稚的脖子上,逼得林稚不得不抬起下巴,以缓解喉骨受挫的钝痛。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林稚被掐得眼前一黑,在一片窒息中艰难地作出了判断。他合理怀疑,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沈焕就会果断地一把捏断他的脖子。林稚微微皱眉,他是化神期修士,一时半会不呼吸倒是不会出什么事,让他心生疑虑的,是沈焕此刻的状态。他仰着脖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沈焕的头顶,又不敢探出神识,怕刺激到他。因此,对于沈焕此刻是副什么模样,他是不清楚的。只是不用想也知道,十有八|九,好不到哪里去。毒已经解得差不多,又在冥玉床上冰镇了这么久,沈焕的身躯,居然还是guntang的。为什么?林稚能感受到,沈焕在打量自己。然后沈焕的头顶也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要害被人拿捏在手心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着引颈受戮的姿势,望着天花板,在心里猜测,这个逆徒要做什么。而后便感觉到下巴上传来了一阵微妙的触感。湿润的,柔软的,转瞬即逝。沈焕的手还紧紧地卡着林稚的脖子,他这个动作却十分违和的,又轻又快,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甚至还叫林稚从中品出了几分迷茫。太短暂了,以至于林稚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