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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冰凉的药物缓缓被推进他的血液里,银雀垂头注视着针尖拔出,丹龙迅速地将一团棉花覆上针孔,示意他自己摁住。“千秋人呢?”“他还在处理工作呢,一会儿会过来接你,一起进王宫。”“你呢?”丹龙收拾着器具:“我自然也要去,不过不是跟你们。”待到血止住,银雀才不紧不慢地将袖管放下。他仍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将手臂伸向止玉站着的那边,对方会意地垂头替他系上衬衣的袖扣。“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跟千秋作对的。”丹龙忽地说,“想想他是为了救你才娶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他身上的信息素果真正在淡去,好像是药物起了作用。银雀不咸不淡地说:“万一我只是想去死呢,是他自作多情。”“你想死是你的事,他不想你死是他的事。”丹龙说,“这又不冲突。忠告你一句,别真的惹怒他,他疯起来挺可怕的……好啦,我就先走了嫂子,一会儿见。”就如丹龙所说,没过多久男人的车便到了殷家的正门口。那时银雀正站在门口等着他,男人摇下车窗,拢至后脑的碎发在一天的忙碌过后散落下几率,倒看起来气势更凌厉了:“上车。”他貌似并不看重这场晚宴,穿着和平时一致无二。。“丹龙来给你注射过抑制剂了吗?”银雀刚上车,男人便欺身过来在他颈间闻了闻,“味道淡了。”“说明那药有作用。”“只是应急用的,长期注射有副作用。”男人离开了他,“开车吧。”“是。”即便要带银雀出去,止玉也必定会跟着——晚宴上千秋不可能时刻注意他的行动,所以还需要一个止玉来确保他无法逃脱。银雀很清楚这点。他无意识地看向男人倨傲的侧脸,倒有些离别前将这张脸记住的意味。男人眼窝很深,直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些阴影,更衬得他轮廓硬朗。实在要说的话,银雀还是最中意他的嘴唇,带着些薄情的味道,假笑起来嘴角能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亲吻时的滋味也值得回味。千秋的眼眸倏忽移动,视线从车窗外落在了他的脸上:“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想看就看了,”Omega挑了挑眉,笑容轻佻,“你介意吗。”男人冷冷一笑:“终于学会讨好你的Alpha了?”“你可以这么认为。”反正几个小时后,他们就会说再见。千秋审视着他,他也分毫不让地与他对视。最终还是男人先收回了目光:“王宫里到处都有禁卫军,殷家的人会在出口守着。”“什么意思。”“最好别做一些,会让我生气的事。”男人沉沉的话语刚好和丹龙之前对他的忠告对应上。银雀有刹那的慌乱,总觉得自己的计划早已被对方看穿;可他转念一想便知道,如果千秋早已察觉,大可不必带他出来。他冥冥中觉得身边这个极其擅长隐忍的男人在赌,虽然不知道筹码是什么,庄家又是谁。——神诞日的晚宴,自然先要邀请祭祀颂词,以彰显皇室对神明的虔诚。这一系列的过程极为无聊,银雀紧跟在男人的身边,依着规定双手合十,看起来像在认真地祈祷。受邀参加晚宴的人数比银雀想象得更多,两百多名衣着郑重华丽的家伙站在王宫的大殿内,四周围的长桌上摆满了食物与酒。大约比起神诞,大家更看重这场晚宴的社交意义。宫廷乐师在仪式结束后奏响了舒缓的音乐,他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着这些来宾,其中不少人都是他的熟面孔。只是不会有人再像从前那样,冲着他背后的成家过来主动攀谈;只会有人来找千秋,在闲话中有意无意地带上他。“……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二皇子。”趁着无人过来敬酒的空档,千秋忽然低声道,“离他远一点。”“我知道,我见过他几次。”他朝着千秋目光示意的地方看过去,二皇子正拿着香槟和内阁大臣在说着什么。银雀确实见过他几次,印象中是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长得阴柔,穿着低调,爱笑,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一条缝,属于银雀最讨厌打交道的类型。“不过他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和你接触。”银雀的注意力只在二皇子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转向宴会厅里其他人。殷千岁和四公主也在场,同为殷家的少爷,他和千秋既不一起出行,在晚宴上也不打招呼,仿佛只是两个陌生人。就在这时,二皇子像是察觉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似的,忽地看向二人。男人抿了抿嘴,看着对方和交谈对象简短地说了两句,然后朝他和银雀所在之处走来。千秋当然知道对方是冲什么来的——二皇子对银雀的兴趣昭然若揭,自然是专程来找银雀说话的。他侧过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止玉,快速道:“止玉,带太太去其他地方转转。”银雀抬眼看他:“他是冲我来的吗。”“你说呢?”“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银雀莞尔道,“他只是找你吧?如果我是你,我就牢牢抱住二皇子这颗大树,有他的支持,你击败殷千岁会轻松很多……”他说得轻巧,且很有道理。无论是银雀还是丹龙,都看得出来千秋该去笼络二皇子。“我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男人语带怒意,“止玉。”“是,二少爷。”银雀轻蔑地看了看正在接近的二皇子,再看了看男人,眸如夜色深沉:“那刚好,我去下洗手间……”“嗯。”银雀前脚刚走,二皇子后脚就到了千秋眼前。“你太太怎么走了,”蛇一样阴冷的男人笑道,“是避开我吗。”千秋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冷漠:“怎么会,二皇子想多了。”“其实二少,”二皇子稍微拉近了些距离,用只有他们俩能听清楚的音量道,“我知道你们殷家的规矩,只要上次说的那件事,你同意,我就会跟令尊表态。”——“我一直觉得,以你的能力,不待在殷家,也能过得很好吧。”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环绕宴会厅的长廊走,银雀就像闲话家常似的突然问道,“做下人,哪有自由自在的好。”“太太谬赞了,止玉担不起。”止玉垂着头,紧跟着他的步伐道,“自由不自由,不是下人应该思考的事。”“是吗。”银雀语中含笑,“人生来就是自由的,只是想想,也不算违逆。”“……”“如果我是你,我大概早就离开了吧。”Omega淡淡说着,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