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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忐忑不安的时候,那黑衣肃杀之人已是开口,声音如同划过剑刃的琴弦,冷冰冰的颤动着。“酒。”他说道。老板娘愣了愣,急忙连连点头:“好的客官,酒…您要什么酒……”“所有。”他伸出手,推给老板娘一块墨色的石头。那人修长的手掌同样苍白,不带一点血色,病态的白,阳光下近乎有些透明。他拿来付账的石头也是非金非银亦非铜,虽然是墨黑的光泽,但在阳光下也有些莹润剔透的感觉。可老板娘却是半点也不敢嫌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石头收起来,急慌慌的招呼着小二:“快点,还不帮我把店里所有的酒都搬出来。”小二也是松了一口,急忙同自家老板娘一起,着急忙慌的逃进后厨酒窖。这位客人实在太古怪,身上都不沾活人气,瞧着就想远远地避开。眼见老板娘和店小二都走了,店里面还剩下的几个普通人,这下也呆不住,全都掏出些散碎银两放在桌上,也心有余悸的跑了。顿时,店里面只剩下玄衣年轻人,以及几个有些修为的散修。玄衣人不管其他人,只是随手拿起酒馆账台上放着的一壶酒,自顾自的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半垂的眼眸空茫的望着窗外,拿起手中酒壶一仰而尽。凡人酒浊,他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只是面无表情的喝完一壶酒,一滴不漏。酒馆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就连那几个散修都有些不自在的想走,但各个又自负有修为在身,平白无故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给吓走,实在太过于丢面子,于是一群人又偏偏咬牙硬撑着呆在酒馆中。大约是为了缓解心里的恐惧,那几个修士凑在一处,故意大声讲起话来。“张道友可知,近来太虚门出了件大事。”酒桌上,一个矮胖的修士故意摆摆手,吊人胃口的说道。在他对面,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捻着自己的胡须,不屑道:“这谁不知道啊,太虚门宗门大比嘛!”“不不不!小弟说的可不是这件事…”胖子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啊,这太虚门在宗门大比的时候,众弟子突然被外人袭击了。”“什么?”众人皆惊,纷纷问道:“何方妖魔敢在太虚门闹事?”“被谁袭击?闹事者拿下没有?”“有多少人死了……”“嗨!小弟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最后到底怎么样,这也探听不出来。”胖子被众人七嘴八舌问得烦了,却又故作玄虚道:“只是你们知不知道,太虚门被人袭击后,突然就多了个客卿长老。”瘦高个子吁了口气,道:“你瞎编的吧!太虚门开宗立派这么些年,什么时候有过客卿长老?”“嘿,我怎么就瞎编了?”胖子不服输的嚷嚷着:“据说在那次袭击中,掌门的师弟云华长老当场重伤,掌门为了门派的实力着想,特意请来一位高人做客卿。”“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叫……”胖子抓耳挠腮,想了半晌,方才记起来,大声道:“叫秋宸之来着。”秋宸之!谁也没发现,斜倚在窗边的玄衣人,咋闻这个名字,捏着酒壶的手指顿时紧了紧。他望向窗外,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山脉,原本半掩着的眼眸终于睁开,暗沉的像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他苍白的手指缓缓在酒壶上打着转儿。“太虚……门?”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仙人们:“瞧瞧我们仙宫,上下洁白一新,这才叫漂亮!”秋宸之:“……”雪盲症要犯了救命!仙人们:“瞧瞧那些除了小脸儿煞白其余全是黑不拉叽的冥族人,这审美能力!啧啧啧!”秋宸之:“……”漂亮!小攻:“(ˉ▽ ̄~)~~”第11章噫——“宸之在想什么?”带队的莫寒脚踏轻剑,于云端之间回头望向秋宸之,问道。秋宸之半垂着眼眸,有一搭没一搭的望着自己脚下划过的流云,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得攥紧手中的长剑。“无事。”他努力使自己不去注意脚下悬空的高度,苍白着面色回答道。现在他才知道,世上除了飙车党,原来还有飚飞剑党。以前只是在山峦间御剑飞行时,他尚不觉得如何恐高。如今一踏出山门,没了宗门禁制的压制,这群平时在山里面憋惯了的修真弟子们,此时飚的一个比一个高。看看现在脚下的高度,估摸着他现在身处在万米高空,身边一群完全不需要飞机随便浪的修士们,个个呼吸自如、神色坦然、还有说有笑。阳光下,一群年轻人的白衣连成片,在阳光下猎猎生风,个个衣饰整洁、头戴斗笠、丰神俊秀。偶尔有风拂来,掀掉了年轻人的斗笠,只见在阳光的照耀下,就连那颗圆润光洁的脑壳,也是显得熠熠生辉,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咳……秋宸之沉默的扭过头。作为一个一把火把门内大部分弟子烧成了秃瓢的罪魁祸首,他略有些心虚。当初他内心有疑惑不解,为了逼出掌门天清子嘴里的真话,他运用手中长剑的力量,放胆一试,怼上了南华长老一脉。结果他赌赢了,在事后掌门天清子不仅亲自前来安抚,独自与他解释,甚至请他来做太虚门的客卿。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不过,他也答应了掌门的一个要求。掌门要求他这次代替已经重伤的南华长老,前去护送选□□众弟子前往小幻镜。一想到这儿,他便忍不住有些捂脸。之前在门内装逼全靠手中的神器,现在出门之后露馅怎么办……“哎呀——”一声尖叫打破了他的沉思,让他不禁抬头望去。原来是刚刚头上斗笠被风吹走的年轻弟子,那弟子本想抓住飞走的斗笠,却没想到今日风大,他只得御剑到处去追上下翻飞的斗笠,此时正大呼小叫的向秋宸之斜撞过来。秋宸之与莫寒共乘一剑,此时身为门派大师兄的莫寒,眼见自家弟子横冲直撞而来,不禁眉心一皱,伸手便将即将冲撞到二人的弟子攥在手里。“大师兄……”年轻弟子的衣领被莫寒揪在手中,身子却还依旧徒劳挣扎着,想去捞到那早已坠落的斗笠。望着这名弟子如鸭蛋般闪烁着光芒的脑壳,秋宸之有些不忍直视,瞬间明白了那些弟子们在看向自己时,脸上那些哀怨纠结又畏惧的神情。他伸手拽了拽莫寒的手臂:“小事罢了。”莫寒心里也明白这些弟子们的心情,也不欲多加斥责,只是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