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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荒篱下黄花瘦。愁又愁,楼上楼,九月九。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那个浅色的身影完全消失。花满楼回到茶馆前,陆小凤笑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报官说是乞丐婆子将你拐了去花满楼笑道,只是小乞丐调皮罢了,我们现在去哪儿?旁边的萧秋雨插话道:刚才山西雁一行似乎对我深有敌意,我还是先回去禀报小姐再进一步行事。此后的路途,陆小凤若要继续找人的话,花兄,有劳了!说完,他一抱拳,转身离开。等萧秋雨远去,马车也缓缓离开小镇。陆小凤道:既然事情与青衣楼有关,听着又与霍天青脱不了干系,便先去找霍天青吧。我也很久没和他比试了。这世上找一个对手可不是这么容易的。花满楼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必然很愿意与你较量。陆小凤道:在他们面前,我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他们视剑如命,甚至高于生命,与之相关的都是生死的较量。而我只不过把这视为保命的功夫罢了。花满楼笑道:你这保命的东西也比别人高明许多。陆小凤道:那是自然。好人不长命,祸害存千年,是有道理的。花满楼笑笑,摇了摇头:若是世上全是你这样愿意管麻烦的祸害,多活些时候也没什么坏处。陆小凤道:你总是把人心想的这么好,我愿意管麻烦大多是被逼的。花满楼道:我却觉得你从来都是甘之如饴。陆小凤道:既然逃不开,便从中找些乐趣也好。花满楼道:我突然想唱个曲儿了。要不你也一起?陆小凤连忙摆手:算了吧,上次我醉酒唱完后老实和尚说再也不请我喝酒了,老实和尚从来不说谎的。花满楼道:那我来唱。他面朝着马车外闪过的乡间田景,清了清嗓子,唱道: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杨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杀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他一声声抑扬顿挫,转折处却又珠圆玉润般婉转,特别是那一句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唱的分外悠扬,途径一片水洼,一行白鹭在空中鸣叫和着曲子相映成趣。在最后一个“叟”字随着振翅而去的白鹭飞走时,陆小凤突然坐到花满楼身旁:老花,我们不仅是忘机友吧。花满楼微笑着面对他:那陆兄还有何高见?陆小凤轻声笑道:似乎还有些分桃的情谊。花满楼又微微一笑,陆兄的桃花劫太多,恐怕是这桃子分的太多的缘故。陆小凤凑近花满楼耳旁道:桃花劫虽多,这桃可只与花兄你一人分过。花满楼转过脸,两人的鼻尖几欲挨上,马车突然停下。前面马夫撩开帘子,道:前面似乎有人躺在地上。花满楼轻轻别开脸,下了马车,陆小凤跟在后面苦笑了一下。走近才发现,这地上的人早就没命了,脸色青紫,双目暴突的躺在路上,似乎是被人击中了华盖xue一招毙命,而此人正是与柳余恨,萧秋雨一行的独孤方。此人与他二人在一起时并不多话,不太吸引人的注意。只是突然暴毙于此,事发突然,陆小凤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花满楼道:要不掉头追上萧兄,让他将尸体带回处理。陆小凤道:不好,萧兄此时怕是已走水路离开,我们赶不上了。他围着尸体转了几个圈,看到尸体的手掌下隐约有什么图案。他轻轻移开僵硬的手掌,手掌下是一支芦苇的图案。陆小凤再扫视了一下尸体附近,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只有车辙的印记,似乎是被人搬运抛尸至此。他摸了摸了鼻子,把花满楼叫过来,道:你可知这图案是哪门哪派的印记?花满楼沉思片刻,道:似乎以前被青衣楼所杀的人身旁留下过这种符号。陆小凤想了想,道:那先去珠光宝气阁,把独孤老兄的尸体也带上。二人将尸体抬上了马车,幸好时至秋日,独孤方也暴毙不久,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表情尤为狰狞,将这样一具尸体放在车上,二人都没有了张口的兴致。半晌,陆小凤开口道:我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张编制严密的网,挣脱不开。每每抓到一点线索,又被新的线索打乱了思路。花满楼伸出双手,覆在他手上,人体的温度让刚刚在外冰冷的双手迅速恢复了温度。陆小凤舒服的一叹,又道:老花,你的体温似乎总是这么温暖。花满楼笑道:经脉通畅罢了。陆小凤突然侧过身子,面对着他:我经脉也并无滞涩之处,怎么就出去一下,就冷成这样。说完,他拿冰冷的鼻尖蹭了蹭花满楼温热的脸庞,感觉到花满楼脸上的温度有微微的升高,不过他并未说出,只是蹭完后一闭眼一头枕在了花满楼腿上。老花,我们认识多少年了。陆小凤道。十五年?或者更久,我也记不清了。花满楼温和道。这些年我可没少找你麻烦。陆小凤又道。你对你的每个朋友都这么说,我们都习惯了,如果四条眉毛什么时候安分了,我们倒是不习惯了。花满楼道。我说过我是个混蛋。陆小凤道。我也说过你尚有救药。花满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花,我有时竟会忘了你是个瞎子。陆小凤道。四条眉毛,只有你会在我面前用瞎子这个词来称呼我。花满楼道。等把此事了后跟我去找一趟大通大智吧,他们总有治眼疾的办法。陆小凤道。我这并不是眼疾,先天便是这样。瞎与不瞎对我来说并无两样,只是瞎了做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