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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客栈的后院笼罩在一片莹润的月光中,静谧,安详。明灭的烛火在后院的侧屋中若隐若现,像是黑色面纱下,美人的一点朱唇,勾得人迫不及待的向那处扑去。陆小凤当然是个顺从自己心意的人,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后院东侧的桃源一房。甫一跨入房间,门便咣当一声自行关上,只留下一条极窄的细缝将屋外的月光透了进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一双柔白纤瘦的手,执一把做工极精巧的红漆剪子,正拨弄着灯芯,温暖的烛光映在那双洁白细腻的手上,无端生出了些朦胧飘渺之意,仿佛这一双玉手乃是虚幻之物。手的主人听见关门声,抬起了头,笑盈盈的看着陆小凤道:你来了。这女子,竟是那一路跟踪陆小凤三拨人中的第一拨,也就是那仅有的女人。陆小凤见她眼角含情,眉间带意,并不作声,只想看这人到底做什么打算。那女人见陆小凤不说话,立即站起身来,向陆小凤走去,这时陆小凤手指突然一动,那女人的衣带衣襟尽一并松开,一具美好的胴体便这样唐突的暴露在泛着微尘的空气中。陆小凤赶紧将目光移开,叹了口气道:你不论做什么事都这么果断?那女子笑盈盈的将衣带松松一系,走到陆小凤身旁吐气如兰:我只是听说,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做这种事向来果断。陆小凤朝门缝瞥了一眼,干咳一声正了正身姿道:什么事?那女人一听他这话笑意更深了,半敞的酥胸又贴向陆小凤几分:这事,难道要我丁香姨来教你?陆小凤摸了摸鼻子道:原来,你叫丁香姨。丁香姨拍了拍陆小凤的脸颊道:若是你高兴,叫我什么都行。那模样,倒不像是她主动来贴上陆小凤,倒是陆小凤上赶着来伺候她了。陆小凤摸了摸方才被她拍的部位,道:从我进天福客栈之前,你便跟着我,莫非就是为了……说到这里,他止住了话头,任何一个聪明的男人,都应该知道点到为止的妙处。丁香姨果不其然羞红了脸,她半羞半恼道:你若是希望我跟着你是为了取你的命,我照办便是!说着,那只白皙灵巧的手便探进怀中,眨眼之间,一柄锋利的匕首便向陆小凤刺去。陆小凤只好借势将匕首打掉,将那只手纳入怀中,强自按着不让她挣扎: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本以为有威胁的追踪者变成了恋慕自己的姑娘,陆小凤心中的舒坦与惬意自不必说。丁香姨瞅了瞅被陆小凤纳入怀中的那只手,稍稍动了动,见他没有松动的意思,她便偷偷瞟了瞟那忽明忽暗的烛火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来干什么,我也知道你是来干什么,那我们为什么要再兜圈子呢?良辰美景,佳人在怀,若是在平时,陆小凤必定是要做些什么了。但现在不同,因为,门外,还有一个三千佳人也换不来的老花。当然,他没想到的是,跟花满楼一同出现在门口的,还有一个大箱子,沉甸甸黑漆漆的大箱子。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方才还如一滩春水般靠在陆小凤身上的丁香姨眼中精光一闪,整了整衣容,站起身来:谁啊?在下花满楼,有一物要交予姑娘,若姑娘方便,烦劳姑娘开一下门。老花!陆小凤一听到花满楼的声音便如同打了鸡血般,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一改方才美人在怀时畏手畏脚的模样。丁香姨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见陆小凤已将房门拉开,一个玉面素袍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外,微笑着看着他们,他的身旁,是一个大箱子,箱子上挂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大锁。丁香姨一见来人眼睛一亮,柔声道:花公子,里面请。花满楼朝她略一失礼,有意无意的朝陆小凤的方向侧头一笑,便欲将箱子搬进屋内。刚要弯□子,就听陆小凤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道:我来,我来。边说着,边将那挂着大锁的箱子一步一步般到了屋中。花满楼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也跟着迈进了房中。丁香姨将房门关上,这才走到房中央,请二人坐下,道:不知花公子,受何人所托带来此物?花满楼道:适才准备来后院闲游,恰巧遇见店家,说是正好有人托他将一个大箱子交给住在后院的丁香姨,他见我无事,便托我带来。丁香姨端详着那只箱子道:我似乎不曾托人带过东西…再说我此行……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变,不再往下说去。陆小凤道:不如先打开一看,再做计较。丁香姨轻轻点了点头,她站在陆小凤身侧,双手似是无意的紧紧抓住陆小凤的衣襟,陆小凤瞟了瞟花满楼,见他面无异色,便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箱子旁道:我来开吧。话音未落,锁已落地。掀开箱子,一股难以言说的酸腐味扑面而来。这箱子中的东西更是可怖,竟是一百多颗白森森的牙齿,还有五根黑带子。黑带子,黑腰带,红鞋子,青衣楼,陆小凤一见到这黑色的腰带便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那种隐隐的不安和不好的记忆让他见到箱子中的东西时,竟产生了拔腿而逃的冲动。丁香姨比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看到那黑带子,她便不能控制般的浑身颤栗,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木椅上,嘴中不停的嘟囔着怎么会怎么会,半天回不过神来。只有花满楼最为镇定,因为他什么也看不见,也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只不过,这酸腐之味也使得他眉头微蹙。这味道他是辨得的,世人多知动物在死时的心情会影响到rou质以及味道,其实人也是一样,若不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与痛苦,寻常的死亡,是不会带有如此巨大的酸腐味。即使看不到这箱子中装的是什么,花满楼也能猜出,其中必是人体的某个部分无疑。陆小凤走到花满楼身旁,伏在他耳畔道:是牙齿和五根黑腰带。他说话的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老花身上那股淡淡的素香,对心神不宁的他而言便是最大的安抚了。花满楼点了点头,随即温和道:不知姑娘可见过这腰带?丁香姨迟疑片刻,道:见过。花满楼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