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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陆韶珩文案:为了天下太平,皇帝把自己卖了。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为君寄美酒,寒夜至凉州。“那双杏眼似薄阳入水,风动涟漪,双颊在风中冻得微红,如施粉黛,这张面容堪称绝代风华,饶是方渡寒睥睨天下,也有一刻的失神。”初见时侯爷就被勾了魂儿,这反是造不起来了。—————??—————外刚内柔的纸老虎X外柔内刚的铁绵羊叛逆A爆侯爷宠溺攻方渡寒X美貌心机皇帝矜持受李羿陵(颜澈文)。—————??—————请假&车&聊天见wb@陆少一横架空正剧向(参考唐制),不考究。第1章孤城万仞周敕元5年三月的塞外难窥见春的气息,孤城万仞,戈壁苍茫。远处山峦连绵,肃杀萧索;脚下汹涌河水奔赴向东,势如破竹。漫长的官道上只有一队不过百人的官兵,护送着前面一辆马车缓缓前行,飒飒西风裹挟着沙粒,打在车辕上呖呖作响,那马车上的人听得烦闷,便掀开帘子探出了身。“主子,您这是?”骑马侍奉在左右的李云赶紧挥手示意军队停止行进,跳下马来恭敬地替颜澈文撩开车帘。颜澈文下了马车,长舒一口气道:“如此景致,不骑马逛逛可惜了,备马。”“主子,这塞外风沙大,还是要多穿些。”李云说着,拿出车上的鹤氅,仔细替颜澈文系好。“你愈发婆妈了,在京城里也没见你如此。”颜澈文笑骂,牵住侍卫送来的马,轻巧翻身,一扬鞭子便驰骋而去,他养尊处优惯了,在西北的烈日下,肤色显得比女子还要白皙,风沙打来,一对柳叶长眉紧紧蹙起,杏眼微阖,却掩不住意气风发的心境。男儿若生长在此壮阔雄浑之地,怎能没有雄心壮志。颜澈文听着滚滚涛声,不禁感慨。百里开外的凉疆侯府,方渡寒正拿了块生羊rou,喂给笼子里的雄狮,那狮子轻咬几口便囫囵吞下,隔着笼子讨好亲昵地蹭着方渡寒的手臂,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比猫儿还要乖巧。这狮子本是三年前安息国为大周进献的贡品之一,运来途中经过凉州被方渡寒扣下了,喜欢狮子是三分,另外七分他就是要试试当今圣上李羿陵的胆量,果然那皇上也并未降罪于他,就当此事并未发生,息事宁人而已。方渡寒因此皇上对嗤之以鼻,更在西北放肆欲为,直到去年李羿陵亲下江南,两个月时间便平定徐子昂叛乱,他才意识到这个皇帝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啧,你看看,阿瞒又得寸进尺了,吃得一天比一天多。”方渡寒笑着对身边侍女道,那侍女躲得离笼子老远,颤抖着点头,大气也不敢出。方渡寒瞥见,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奚落,便听厅外一阵急促脚步,他面色一沉,拿了侍女手中的湿锦擦着手中的血腥,大步向正厅走去。“这个颜澈文,什么来头?”方渡寒示意方铭落座,侍女为方铭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奶皮子,悄然退下。“是颜阁老最小的养子,之前在鸿胪寺司仪署当值,几乎查不到什么信息。”方铭嘬了口奶皮,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他年纪太小了,去年刚刚为官,不知为何提升如此之快。”“这还用说?又是个内卫罢了。”方渡寒冷冷一笑,玩起了自己的扳指。“与皇上关系好是肯定的,他还曾做过皇上的伴读。”方铭补充道。“他来与否和我无关。”方渡寒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说,“他若识相,尚可给他留条命,若处处拿皇上压我,我就让他葬身凉州。”话说得虽狠,方渡寒还是不肯轻敌,他下令部署兵力,以侯府为中心层层戒备,做好了大动干戈的准备。不过等了一整天,颜澈文那边却没什么动静。夕阳欲斜,喧闹繁华的凉州城渐渐归于平静,金色余晖洒在高大的城楼上,投下一片片隐秘的影子。方铭回到府中时,方渡寒正与几名兵士切磋,黑色军服的方家军中一袭白色格外亮眼,方渡寒使刀狠戾凶猛,加之他那龙形刀本就锋利,兵士们本抱着陪主子玩玩的目的,如今却不得不拼命使出浑身解数自保,方渡寒左臂一振,刀锋堪堪从兵士头上悬过,角落里那颗刚栽好的杏树“咔嚓”一声,折了大半。方铭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手腕隐隐作痛,方渡寒的武功胜在力劲,巧计不多,每次出招时都以极大的力道震得对手手腕生疼,集不起精力应对,这也是他能以一敌百的大部分原因。正想着,方渡寒已放了刀朝他走来:“告诉方伯莫在院里栽树了。”一身纯白薄窄袖蟒袍被汗水洇湿,发冠高高束起。刚练完武的身子爽快舒爽,此刻他那狭长的眸子也仿佛不再那么深不可测,闪动着几分少年意气。“好。表哥,我刚从刺史府回来,颜澈文的百十个兵士已安置在那里,但没看到颜澈文的人影。据探子说,他和只带了身边两个随从去逛凉州城了。”方铭道。“逛城?逛什么?难道他发现西巷有问题?说具体点。”“他逛了逛集市,还买了个毡帽和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后来又去茶馆里吃了茶,跟茶馆里的人聊了不少闲话,我回来的时候,探子说他去了酒楼,点了一桌子菜……看起来像是闲逛。”方铭说着,觉得有些无奈。方渡寒眉棱挑了挑,一时无话,半饷轻轻笑了下。不见官员直接便衣暗访,足见其谨慎多疑;敢带两个随从出门,足见其武功高强;以闲逛掩盖真实目的,足见其心机深沉。“表哥,我们该怎么办?”方铭按耐不住问道。“方铭。你且看吧,这个黜陟使,绝不是个简单人物。”方渡寒如切如磋的一张俊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开始感觉到未知带来的压力。第2章薄云冷月夜色深沉如墨,萧瑟寒风吹散薄云,天空中只一弯冷月,倒是澄净的很,颜澈文关了窗回身倚在榻上,拨着石榴干一粒粒放进嘴里,屋内烛火跳动,扰得他心里也有些焦虑。西北饮食辛辣重荤,颜澈文多有不惯,那李云是个极有眼力的,初春新鲜水果难寻,便早备好了葡萄干石榴干供主子解腻,这会儿又端了盆热水过来:“主子泡脚舒泛下吧,这几天风吹日晒,奴才看了也觉得辛苦。”“云子,难为你照顾的如此周到,有劳。”颜澈文赞许地看了李云一眼,制止了他的手,自己脱起了鞋袜。“主子,您说这话不是折煞奴才?”每次听他客套,李云都觉得冷汗直冒,讪笑着退到一边,又道,“外面盯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