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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经验不够丰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丢了咱们省城第一的脸。”吕建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萧医生太谦虚了,你可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医学博士,走出去就是咱们院的面子。再说就几天的时间,中间还要去社区做义诊,能有多少时间让你在医院坐诊?”不等萧伟再推辞,吕建华看了一眼表:“哟,我要准备手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然后突然回头提醒道:“记得下周一早上七点半在院里统一乘车去。”果然如吕建华所说,这种为期几天的学习交流更多流于形式,光车程来去就占了一天时间。下午刚到昌州就出席了昌州二院安排的欢迎会,还在医院领导的陪同下进行了参观。在听到二医院领导介绍他们新引进的一套医疗设备时,同行的一名放射科医生半捂着嘴悄悄告诉萧伟:“这套设备咱们院都用了快两年了。”萧伟笑而不语。昌州市第二人民医院是一家二甲医院,各方面条件也就仅次于昌州唯一的三甲医院。然而无论是医疗设施还是医生素质和省城的大医院依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萧伟从挂在墙上的医生简介粗略看过去,大多数医生毕业于一些二三流的医学专科院校。自从昌州到省城的高铁通车后,昌州家庭条件稍好的市民有什么头疼脑热,一旦自己吃药不愈,就会往省城的医院跑。萧伟在二院坐诊了两天,看的都是些常见的小毛病,没有遇到什么疑难杂症。第四天,根据安排萧伟与二医院的同行们组队进入老城的一些城中村、贫民区做义诊。梅村原是昌州一国营老厂的家属区,现在成了昌州城内最大的外来务工人员的聚居地。不少一楼的住户私拉乱建,在自家门口用砖头铁丝围成一个小院,再搭个雨棚,然后在院里养点鸡鸭或者种些小菜。一些楼顶也被加盖了一两层,用于出租。原本就不怎么宽敞的过道上,还堆放了纸箱子、泡沫盒以及一些人收集的塑料瓶子。小吴医生看了看四周,一脸庆幸道:“还好咱们没带什么大件仪器,这么一路,车根本开不进来,东西全靠人背。话说前面还要走多远呀?”二医院的张医生曾经来过梅村做义诊,指着小道的尽头说道:“不远了,前面左转有个宽敞点的坝子,街道办的人已经在那边摆好桌椅了。”出乎萧伟意料的是,这种不花钱的义诊咨询活动在低收入人群中很受欢迎,特别是那些有大把闲暇时间的大爷大妈。萧伟的小组刚摆好各种诊疗仪器、宣传资料,就有不少人围拢过来。“医生我最近老是胸口闷,你给我看看吧。”“好的,您先坐。”萧伟正要带上听诊器给一大娘做检查,就听见旁边一位抱着娃的中年妇女扯着嗓门对街道办工作人员小李说道:“小李你通知4单元的张婶没?我见她咳嗽好多天了。”租住在这里的打工妹贾芳也附和着:“对对对,应该叫张婶来看看,她最近咳嗽挺严重的,肺都快要咳出来了。每天晚上,我在楼上都能听见她的咳嗽声。话说她都病了这么久了,也没个亲人来照顾一下,真是可怜。”听贾芳这么一说,一位头发花白穿着一件泛黄背心的老太太,摇着头叹气道:“张婶确实命苦,女儿跳楼后,她就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公也撇下她不管。”一位摇着蒲扇的大爷,有些吃惊地问:“张婶还有个女儿?怎么没听说过,为啥跳楼呀?”“对呀!怎么回事,王妈快给大家说说。”王妈在梅村住了四十多年了,闲着没事最喜欢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一看街坊邻居那么有兴趣听故事,便也来了精神,和大家聊起了一些陈年旧事:“那大约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张婶有个女儿在市一中读书,听说在学校谈恋爱被人给甩了,于是就在学校跳楼了。听说当场死亡。”抱孩子的中年妇女插了一句:“这么惨!哎哟,我就说小孩子早恋要不得。”王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张婶因此受了刺激。这里就变得有些不清楚了,有一段时间还天天嚷着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可不是嘛!”贾芳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和大家说道:“跟你们说,前不久在楼道里,我上楼,张婶下楼,她刚好看到了我手机里刷出的新闻图片,突然就发起疯来,指着我的手机,嘴里念叨着‘女儿……杀人凶手’什么的,还要抢我手机。”贾芳拍了拍心口:“幸好我跑得快,她那样子可把我吓惨了,好几天都不敢从她家门前过。后来我回家看了看那张新闻照片,结果根本不是什么杀人犯,就一考试作弊的学生,不过好像还是昌州的……”萧伟正忙着给人写服药说明,笔突然顿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写错字了,赶紧划掉重写。王妈转身对街道办小李说:“小李同志要不你走一趟,上楼去喊张婶下来看病,反正不要钱。”小李听了贾芳的话,生怕张婶会犯疯病,哪里敢去,支支吾吾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张婶有风湿,腿脚不好……我们这楼里又没个电梯,让她走一趟也不方便。”萧伟看出小李的为难,非常善解人意地提议道:“要不这样,麻烦李先生带个路,我上门去给那位病人看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李也不好意思再推脱,硬着头皮带萧伟敲开了张婶家的门。小李在街道办也干了些年头了,平时各种走街串巷的宣传、入户调查没少露脸,张婶自然也是见过他的,在说明来意后,张婶客气地将两人请进家里。为了省电费,屋里并没有开灯。走进张婶家中,即使萧伟的鼻子常年饱受酒精消毒水荼毒,嗅觉不怎么灵敏,可依然能闻到一股奇怪的霉味。张婶面上泛着不健康的蜡黄,眼睛浮肿,嘴唇毫无血色。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房间光线昏暗的缘故,小李总觉得有几分瘆得慌。萧伟并不愿意小李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索性找了个理由想让小李先走。小李那是巴不得快点离开,嘴上与萧伟客套了几句,双脚却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的出了张婶家。☆、险象环生周末一大早,天空就下起了小雨。厕所的下水道又泛起阵阵恶臭,不过贾芳没功夫抱怨,她今早起晚了,冲冲忙忙地洗漱化妆换衣服,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拿着伞和包出了门。贾芳在市中心一家商场打工,每月只有两千多的工资,若是一个月全勤不迟到,能有三百块的奖金。对很多人而言或许也就一顿饭的钱,可三百元足够她支付一个月的水电气费和电话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