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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缠绵的吻。接着,莘野说:“兰生,对你,坚持四年的确很难,可放弃更难。”谢兰生则勾唇笑了,再把自己送上前去,末了,道:“等中国same-sexmarriage也合法了……应该早晚会合法吧,我就去把咱们两个拍成一部纪录片,琐琐碎碎,漫无边际,当我最烂的一部片子。”莘野也笑,说:“好。”“那各时候影评人会说,啊,这部电影毫无重点,没有矛盾,没有冲突,很烂,可是感情无比充沛,能溢到屏幕外边。”莘野想想,又说:“好。”谢兰生见时间晚了,拉莘野去洗澡睡觉。两个人在晚吻后莘野突然顿住了,他眼望着谢兰生那一边床头的床头柜。“嗯?”谢兰生也回头看看,了然了,道:“跟你学的,好不好看?”之前,莘野在他那边床头摆了一排的相片框。美国人非常喜欢在床头、桌上摆家人照片,通常,是丈夫的、妻子的、儿子的、女儿的、狗的、猫的,小家庭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一个位置。而莘野呢,摆了一排,里面有童年的谢兰生、小学的谢兰生、初中的谢兰生、高中的谢兰生、大学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拍……时的谢兰生、wedding上的谢兰生、拍“回归之作”的谢兰生,还有……莘野说,他喜欢的每一个人,都是兰生,各个时期的兰生,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谢兰生,他没分出那么多份。而谢兰生呢,最近几天管莘野的爸爸mama要了相片,也排出了一整排来,气势惊人,绝对没输。第115章(六)第二天,谢兰生把的分镜脚本发给“新未”,而后就静静等待文远他们给反馈了。因为正好是星期六,莘野没去深蓝影业,他把兰生叫到三楼主卧旁边的衣帽间,在一排排ManoloBhnik纹理的柜子当中拉开一个,按了指纹,输入密码,拉开抽屉,拿出一沓东西,说:“兰生,我设了个离岸信托。”这个柜子夹层里头是非常坚硬的金属,分好几层,相当于一个保险柜。“……离岸信托?”“嗯,在新加坡。”莘野说,“这支离岸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是‘谢兰生’,委托人是我,管理人也是我,受托人是一家公司。”谢兰生不懂:“???”莘野又道:“今年以前,证监要求A股公司‘股权结构必须清晰’,任何一个大股东都不能创立信托基金,不过现在政策变了,只有第一股东还是不能创立信托基金,所以,我深蓝的那些股份无法装进这个东西,但我的动产与不动产还有其他公司的股权,都在里头了。我因为是管理人可以实控信托资产。”谢兰生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莘野解释了一下:“这相当于防火墙。一般人是为了避免离婚影响公司而设——通过信托,他的资产与婚姻就彻底隔离了,因为资产是公司的,大家只是‘受益人’而已。另外,这个也能免继承税。我创信托则是因为……开公司的风险太大,万一破产了、完蛋了,一不小心打点干净了,这部分钱不算资产,你还有个后路能走。”“……”谢兰生说,“你自己当受益人不好吗?”莘野翻翻那沓东西:“我想,我要哪天出事了呢?比如,仇家上门,被‘失踪’了。”他说着望望谢兰生,笑,“当然,我会规矩,也会小心,我刚说的可能很小,几乎没有,约等于零。只是,你的事儿我会多想,我想多少都是少了。这样,万一发生极端状况,你也有钱自己拍片儿,用不着低声下气,也用不着受人委屈。”“莘野……”“行了,”莘野想把抽屉关上,“就想说这么个事儿。”“嗯……”谢兰生记在心里。莘野关上抽屉以前,谢兰生因为眼睛尖,突然发现抽屉里边还有一个金属盒子,于是随口问:“那是什么?那个盒子。”金属柜子,金属盒子,家里着火都烧不着它。莘野顺着谢兰生的目光望望,没回答。“???”莘野竟然没吱声儿,兰生这回真好奇了,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说,“公司机密吗?那我不问了。”“没,不是。”莘野拿出金属盒子,目光似乎有些怀念,“你要想看……我当然不会拒绝。”“???”莘野打开手里盒子,谢兰生的脖子一抻,愣住了,他完全不懂,只觉得里面东西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比如,里面有一截烟蒂,被人抽剩下的。还有一个细玻璃管,里面装着一些砂石。还有一个小透明袋,里面则是一根黑发。它已经被缠起来了,还被细线小心系着。因为过于莫名其妙,谢兰生反而瞧的很细。直到后来他看到了他认识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拍那年他用过的劣质口红,一个是在都灵的时候他送莘野的邀请函。谢兰生的心里掀起惊天骇浪,他过于震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对,全部跟你有些关系。”莘野确认了谢兰生的猜测,他右手捏起那管砂石,“这是91年拍时你用来磨我手心的砂。电影有个手部特写,你当时说我手太细,于是,用砂土一点点磨我的手指以及手掌。第一次碰你的手,我把‘介质’留下来了。”“莘野……”“这个,”莘野又捏起那根黑发,“在去都灵的飞机上你靠我的肩膀睡觉,掉落了一根头发,我之后也留下来了。”谢兰生:“……”“还有这个,邀请函,你第一次一笔笔写我的名字,写‘TO:莘野’。对了,当时那个黄桃罐头就在这个柜子下面,你第一次送的东西我也保存到了今天。”谢兰生舔舔嘴唇,拾起口红,帮对方回忆:“我当时用这支口红给你印了好多唇印,对吧?”“嗯。虽然是因为电影,可我毕竟碰到唇了。”“那,”谢兰生又伸手指指,“角落那个烟屁股呢?我想想——”不行,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莘野轻轻笑了声儿:“那天,因为要用池中鹤剩的药水冲印片子,你感觉到有些委屈,在路上抽了根烟。你刚抽完公交就来了,你叫我帮你扔掉它。”“你……”谢兰生是真震惊了,“你还留着它干吗???不,不对……”这时谢兰生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你……你不会还接着抽了?!我一般会留更长的一截,不会吸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