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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缓缓说出口:“奥卡顿……”艾布纳重重一抖,脑中又浮现出小时候的那惊悚一瞥,而此时的血猴虽然没有印象中的恐怖,但身体依然矮小,比艾布纳还要矮一个半头,穿上衣服,但厚厚的毛发还是从脖子处延伸出来和头发连接到一起,脸中央没有毛发,光溜溜的,没有一丝皱纹,皮肤细腻得宛如刚出生的婴儿,但艾布纳不知为什么,看着很不舒服。黑瞳过大,眼白发黑,即使转动眼珠,旁人也看不出来。但最让艾布纳头皮发麻的是血猴的笑声,尖锐得像个女人,但又能听出是个男人,像笑声,又像哭声。“啊……我亲爱的阿德里恩……听说你很想我。”血猴一步步向他走去,步伐僵硬,但每一步都使得地面微微颤动,血猴舔舔血红的嘴唇。“奥卡顿……你的牙?”阿德里恩盯着血猴的牙,惊讶道。艾布纳这才注意到血猴的牙非常整齐,但是灰白色的。“啊……这个吗?”血猴的手伸进自己的嘴里,用力掰下一颗,拿在手心掂量掂量,说道,“还是这个牙好看是吧?我自己做的,抱歉啊,阿德里恩,我的牙再也不能给你赚钱了。”什么牙?艾布纳皱起眉。阿德里恩连忙说道:“不,奥卡顿,我承认我那时做的是过分了,但我们总得先填饱肚子……”“瞧啊,我亲爱的阿德里恩竟然向我表达了歉意,果然连猪死到临头的时候都知道害怕了。”“你说什么?”阿德里恩沉着脸,“奥卡顿,你要干什么?”“不不,别紧张,阿德里恩,”血猴扬扬手里的皮革裹住的箱子,“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叙旧,具体叙到什么时候,那得看尼禄大人的意思。”“什么?”阿德里恩的手一抖,“你他妈在说什么?!”艾布纳也一颤,“尼禄大人的意思”究竟指什么?难道阿德里恩被抓来有他的份?不,不会的。血猴晃悠悠地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精致工具,虽然大多是医用的,但艾布纳还是后背一凉。“看样子你挺喜欢我做的牙,作为见面礼,我也给你换一套吧。”血猴咧嘴一笑,手里拿着钳子、刀、尖锥和锤子。阿德里恩3“不!奥卡顿!你清醒一点!我是阿德里恩!”阿德里恩被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只能激烈地晃头。几个侍卫走上前要摁住他的头,但被血猴制止住,“都让开一点,不要妨碍我和阿德里恩叙旧。”明晃晃的尖刀在阿德里恩的面前挥舞,阿德里恩的脸色惨白。“没错,你是阿德里恩,我是奥卡顿,而奥卡顿现在就是在和你叙旧。”奥卡顿说着,把尖锥直直地刺入阿德里恩的嘴里。“啊——”阿德里恩尖叫着,鲜血流出嘴角。艾布纳的呼吸凝滞,转过头,不想再看下去。只听身后阿德里恩的尖叫一声比一声惨,“奥、奥卡顿……唔……奥卡顿……”,连呼救声都含糊起来,黏黏的,像是嗓子里灌满血。“我亲爱的阿德里恩,你不要老是晃头,这样我都没法换牙了。嘴能不能张得再大一点?这么小我没办法啊,你再不张大我就要把你的嘴撕大一些了……”血猴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只听一声皮rou被撕开的声音,阿德里恩的尖叫声中带着nongnong的哭泣。艾布纳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不忍心回头去看。他闭上眼,深深地喘息,好让自己剧烈的心跳平复一些,但耳边充斥着阿德里恩的尖叫和血猴的尖锐笑声。他握紧拳头。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愕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灰暗,淡淡的月光从狭小厚重的窗口洒进来,将这个塔照得更加破旧。艾布纳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是奥雷亚斯才能做到的么……空气中有nongnong的血腥味和烧焦的rou味,伴随着重重的喘息声。艾布纳缓缓转过身,眼睛霎时瞪大,他已经快认不出眼前的阿德里恩。若不是那微微上挑的漂亮眼尾,这简直就是一个血淋林的怪物。阿德里恩像是刚被从火海中救出,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的皮肤,头发也被剪了,露出一块块血淋林的头皮,更为瘆人的是,那些烧焦的皮肤上正在慢慢长出密密的毛发。突然门被打开,血猴尖笑着进来。即使血猴不可能看见自己,艾布纳还是触电般闪开,浑身发冷。“晚上好,我亲爱的阿德里恩。”血猴又拖着一个大箱子进来。艾布纳浑身一颤。但阿德里恩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只是耷拉着头,喘息着。“我说晚上好!”血猴高声说道。阿德里恩依旧没有睬他。“你不是教育我要有礼貌吗?你现在怎么这么失礼?”血猴笑着,把窗户打开,冷冷的夜风吹进来,阿德里恩打了个哆嗦。“啊……是不是有点冷?”血猴拿着一个棕色的东西凑到阿德里恩身边,给他戴在头上。艾布纳皱起眉,见那东西好像就是阿德里恩的头发做成的,他印象中阿德里恩的头发是棕色卷发,但这个似乎是棕色的直发。血猴满意地拍拍阿德里恩的头,说:“我早就觉得你的那卷发恶心坏了,瞧我多贴心,给你……怎么掉了!戴好!这样才是我的好阿德里恩!”血猴又仔细观察他身上正迅速生长的毛发,继续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失手的,瞧啊,不久你就会像我一样,拥有一身漂亮的毛发,到了冬天也不会冷呢,当然了,如果你能熬到冬天的话哈哈哈哈哈哈……”艾布纳觉得冷得可怕。“为、为什么……”寂静的夜中,阿德里恩的声音还是极为微弱。“什么?”血猴跳上旁边的桌子,凑到阿德里恩的身边,问道,“哦……你问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为什么?你居然到现在还表现得这么委屈?怎么?”血猴的声音突然变得恶狠,他两三下就脱光了衣服,月下只能看见他一身厚厚的皮毛,“你把我当猴子一样到处展览时,你怎么没有问过为什么?我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而你却在暖炉旁享受伺候着那些该死的爵爷时,你怎么没有问过为什么?我在火海里苦苦挣扎时,你在哪里?我求着你救我时,你居然吓得跑走了?你为什么还能安心地问我一句为什么?!”也不知道阿德里恩究竟有没有听进,他眯着眼睛,奄奄一息。“说话!”血猴一巴掌扇过去,黏了一手的血和皮。阿德里恩依旧没有说话。“好啊!那我就让你说话!”血猴抓起阿德里恩的头,强迫他看向窗外,“看呐,看见云血荒上的那些诡异的花了吗?我告诉你吧,你的心上人一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让我想想,你们是怎么约定的?哦……你的心上人说‘三天见不到你已经是我的极限’,可真是rou麻呢,今晚能不能见到他,可要看你的表现了。”阿德里恩看着窗外的云血荒,眼中慢慢汪出晶莹的眼泪,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