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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虽然各有一次抽奖机会,但是苏甜抽到的是雷属性的技能,陆刃抽到的是一个追踪技能“猎食者”,那这个奇怪的盒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没事吧?”左临渊注意到张思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了一声。张思嘉从纷扰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没事。”左临渊担忧地看着他,嘴唇翕动了一下,可最后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张思嘉心思重,心里有事从来也不说出来,逼问他的效果往往适得其反。面对张思嘉时的那种无力感又涌上了左临渊的心头,他是真的拿这个人没办法。来硬的,他就倔得要死;来软的,他又得寸进尺。无论怎么给予温柔和关怀,都像是被黑洞吞噬的光一样,从来也无法照亮他沉浸在仇恨和自怜之中的心。多可恶的一个人啊,可就是这么可恶的一个人,在左临渊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他。即便是怀着利用之心,可他却是第一个认同了左临渊的人,告诉他,同性恋不是错。这么简单平常的一句话,对左临渊来说却像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被人施与了一捧水,那甘甜清冽的滋味,他终此一生都无法忘记。就连张思嘉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尴尬中带着善意的宽慰,带给了左临渊多大的救赎。左临渊生在一个军旅之家,从小在军区大院中长大,父母都是军官,就在这样一个严苛刻板的家庭中,左临渊长成了一个循规蹈矩、人品学识无可挑剔的少年。他长相好、学习好、运动好,既不早恋也不胡作非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中的典范。这份完美无缺一直持续到他的青春期,几个小伙伴拉着他一起看片“长见识”。当同伴们看着屏幕上用道具自慰的AV女优兴奋不已的时候,左临渊却发现他毫无感觉,甚至觉得恶心。这份无动于衷被同伴误以为他太古板,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看,还偷偷塞了个装满了片源的硬盘给他,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左临渊没有断然回绝这份礼物。夜深人静的时候,左临渊反锁了房门,戴上耳机,打开一个个视频快速扫了过去,清纯的、妩媚的、可爱的、性感的……无论哪一种都无法让他产生生理反应,直到他打开了一个不知怎么混在里面的GV视频。视频中的主角是个年轻的男孩子,有一张斯文清秀的脸蛋,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那单薄赤裸的身体在zuoai时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性感。当他跨坐在男人身上,羞耻又隐忍地让对方的性器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似是呜咽的喘息萦绕在左临渊的耳中。那一刻,无法辩解的生理反应让左临渊终于确信了。他并不是性冷淡,他喜欢男人。这个认知对于从小接受古板教育的左临渊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也不承认这个事实,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拷贝了那份片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回味着青涩又狂野的欲望,隐秘地自我宣泄。可是当太阳升起之后,逃避的本能又支配着他的理性,他又回到了那个完美无缺的外壳里,假装对真正的自己一无所知。他和女孩子交往,试图证明自己很正常,可是他甚至连她的手都不想牵。那个女孩子很聪明,也很敏锐,虽然是她先向左临渊告白,可在短暂冲昏头脑的热情之后她迅速发现了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并不喜欢她。习惯了被异性讨好的她很快提出了分手:“你既然不喜欢我,就不该答应当我男朋友。”“……对不起。”左临渊只能说对不起,因为他愧疚。这份愧疚让她疑心,她看了他很久,斟酌着开口道:“我真的觉得很奇怪,我长得也还不错,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应该……”她皱了皱眉:“反正我以前的男朋友,都不是你这样的。”太绅士了,也太有距离感了,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克制的厌恶,这根本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哪怕他不喜欢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对一个热情主动的女孩子来说也绝对不该是这样的!除非……除非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左临渊,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她试探着问出了这个问题。“嗡”的一声,左临渊的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曝光的秘密被暴晒在烈日下,那极尽的羞耻鞭挞着他,他想矢口否认,想要愤怒地反驳她,可是他却开不了口。这一瞬间苍白的脸色和诡异的沉默出卖了他,她心中隐隐约约的怀疑成了真。被冷漠对待的愤怒,和被欺骗的羞辱让她怒极反笑,原来是这样的,竟然是这样!曾经忐忑自卑的仰视,骤然间变成了傲慢的鄙夷,她高傲地昂起头,快意地吐露出扭曲的恶意:“左临渊,你真让我恶心。”噩梦,就从这里开始。父母意外发现了他藏在电脑中的GV,他本来可以找无数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可是从小到大不说谎的教育让他错过了最佳的狡辩时机。父母严厉地责罚了他,让他远离这些变态色情的东西,他们并不了解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一味以为这是一种“毛病”,一个需要改正的“错误”,就连左临渊自己也这么以为。曾经鲜艳的色彩逐渐褪去,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黑白的囚笼。他被禁锢在壳子里,看不到一丝鲜活的颜色。黑的、白的、灰的,他就在这苍白世界中行尸走rou一般地活着。这种尴尬痛苦的处境一直持续到左临渊上了大学。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隐约知道同性恋并不是病,也无法改,可是他又必须去改正,他不能让父母失望。他想他这一生恐怕就这样了,被那份爱的期待逼迫着踏上一条千万人走过的道路,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责任感会将他牢牢栓死在忠诚却痛苦的婚姻中,让他履行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一生都戴着枷锁和刑具向前走。所有人微笑着鼓励他、称赞他,却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一路走得鲜血淋漓、生不如死。然后他遇到了张思嘉,他的室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左临渊已经早早在寝室整理好了自己的铺位,被子叠得像是个豆腐块一样,所有日常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从军的父母从小就是这么要求他的,他也习惯了。拖着箱包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左临渊应声抬起头,九月的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窗外射入寝室,推开门的人迎上了他的视线——来人有一张斯文清秀的脸,身量很高,可是抽芽似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