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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小牛犊踹了,但是小牛犊子不小心给自己整得脱臼了。结果这位文绉绉的景大人,竟然还给正骨。这是什么绝世好人啊!钟正青想到那些市井言论,对景行之是心服口服了。若非真心实意,哪里能得那么多人异口同声的好感。看看自家二殿下,因为这位成长了不少。甚至二殿下能够从皇宫出来长长见识,也是托这位的办法啊!不然一般帝王家,那个壮年皇帝会放二殿下这种身份的皇子出来晃荡,就不怕引起后患吗?这一心服,再看景行之的笑容,钟正青都看出一股子风度来,当真是好儿郎啊!瞧瞧这温润如玉的气质!景行之也看见了钟正青扫向自己官服上脚印的目光,他自然地拍拍,好像那只是小孩子的胡闹似的。等拍掉几个脚印子,景行之便道:“脱臼后得好好休养,劳烦钟先生你带二公子回去吧。”说完景行之又笑眯眯地看向二侄子:“二公子,你远道而来,有空来家吃饭。”李嘉瑞面上闪过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景行之会说出这话。扭脱了我的胳膊,还揍了……我哪里,你还敢请我去吃饭?你!你欺负我不敢去是吧?!李嘉瑞恶狠狠地道:“我有空就去!”“好好好,记得来啊。”景行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挥挥手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两座院子相邻的院墙下,钟正青和李嘉瑞留了下来。钟正青看着李嘉瑞,目光失落,叹气一声。李嘉瑞:???钟正青问:“手没事了吧?”李嘉瑞心想还有点疼,但是不能承认啊!他要做满铁叔那样的铁汉子,这点小疼,算什么疼。于是他摇头道:“钟先生,不疼。”钟正青闻言,点点头,自己转身,进门走了。被留在原地的李嘉瑞看着钟先生的背影,心里忽然就委屈了。那种委屈,好熟悉,就好像之前一直被父皇骂一样……李嘉瑞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又吃大亏了,钟先生给景行之这厮骗过去了!李嘉瑞想通这点,蹬蹬瞪地就跟上了钟正青的步伐。可并排走了好一程,话到嘴边,李嘉瑞又开不了口。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景行之揍了。李嘉瑞这会儿聪明了,发现这也是景行之的圈套!可是……他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那厢钟正青看他半天不开口,出声道:“二殿下,出手打人,还把自己胳膊打脱臼了,是不是很威风?”“对着一个读书人动手,就是打赢了又如何?你还能让他心服口服不成?不过是仗着武力,莽夫一个。”钟正青面色严肃,语气是从所未有的重。他们对李嘉瑞一直很宽容,一向任由他胡闹。可如今看来,圣上的想法没错,孩子得吃苦,得磨砺,不然永远明白不了是非好歹。李嘉瑞看着钟先生,面色一苦。该死的景行之,又骗倒一个他的身边人!李嘉瑞低着头不说话,直到两人走到正厅门口,李嘉瑞才抬起头,目光坚毅道:“钟先生,让我去景行之手底下当差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景行之了,但现在看来他了解得还不够透彻。待他摸清楚景行之的把戏,再将他的伪善面具摘掉!李嘉瑞说完这句,目光看向隔壁的院子,眼中战意汹汹!钟正青却摇头:“不了,万一你又打景同知,我拿什么和定北交代?和王大人交代?又拿什么向圣上交代!”李嘉瑞心在滴血,是他揍的我啊!他扭脱臼了我的胳膊!他还揍了我的屁股!你借我两个胆,我也不会笨得再去挑衅他啊,我又……又打不过他。只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李嘉瑞忍着一腔委屈,艰难地把话说出口:“我保证,跟着他做事,不打他一下。要是我碰他一下,就罚我去扫马场!”马场里很多马,吃得不少,产出废物更是不少。钟正青看着李嘉瑞,心里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好吧。”这孩子,狠得让人不忍心拒绝。115李嘉瑞别的不说,就钟正青所知,说话还是会算话的。而且李嘉瑞最讨厌茅房这类地方,提出扫马场可真吓着钟正青了。可钟正青还是不够放心,他嘱咐道:“也不许指使别人去,对景大人要客气些。”怕李嘉瑞生出逆反情绪,他还补充几句:“毕竟景大人名分上是你师叔,圣上知道你冒犯长者,肯定不高兴的。”“他还不高兴了?”李嘉瑞现在提起李云玺就有气,该生气的是他好不好。钟正青耐心解释:“景大人名分是长辈,圣上于你名分上也是长辈。你对景大人冒犯,名义上就是对长辈不敬。人家只听这个名声,可不管你到底对谁不敬了。”李嘉瑞细心聆听,然后点头:“我懂了。注意面子功夫,免得被告状。”钟正青:???你懂个了个什么?!但记住这个道理就好了,钟正青要求不敢太高。让大夫再度看过李嘉瑞的胳膊,最后在李嘉瑞催促的目光里,钟正青出门去找王子凯谈事了。为什么找王子凯,而不是找当事人景行之呢?钟正青觉得直接找人提:我想让个大刺头到你手底下干活,行吗?他怕会被打,而且还直面尴尬。就算人家不好意思拒绝自己,他也没那个脸。所以还是折中一下,去找王子凯说好了。如此一来,虽然结果没变,但是不用直面尴尬。钟正青走在路上,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先前见景行之行止颇有君子之风,还起了交友之心呢,现在看来是甭想了。后衙处事厅。王子凯坐镇,听闻钟正青找,他就让人进来了。正好他也有事,要提出让二殿下给同僚做手下的要求。王子凯心想,自己这边要求稍微过了点,就好心先让钟正青开口。结果钟正青一开口就露底了,他不好意思地道:“王大人,如今定北发展在即,可是缺人啊?”王子凯好似闻到了鱼的腥味,笑着道:“说缺也缺,说不缺也不缺。”他捧起茶杯,状似无意般道:“圣上重视,老夫手底下都是能人,虽然有些忙,可也够用。”再一顿,王子凯笑着问:“不过,钟先生怎地问起此事?要给老夫送人手吗?”“这、正有此意啊!”钟正青努力忽视即将坑到景行之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