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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可以帮您处理的吗?”像是一个梦醒了。应允承站起身来,礼貌地道歉,笑着跟她们讲:“不好意思,一时走神忘了时间,走吧。”应允承笑起来好看,空乘又看过他证件信息后面的要客备注,这样优越的人礼貌起来,之前因为这位不守时乘客的而产生的负面情绪都消散了,并着肩带应允承往登机口走时甚至因为害羞有些脸红等他落座,空乘蹲下`身同他讲:“应先生,我是本次航班的头等舱乘务员,航班将飞行两小时五十分,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我们。麻烦系好安全带,我们正在排队等待起飞”应允承的航班起飞的时候,李决正在基地参与九天项目发射前动员大会。会议时间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无非是要让大家提前把弦绷紧确保万无一失。越到最后关头越需要所有人沉得住气,压力不可能不大。甚至有研究员开始每隔四十五分钟抽一根烟。李决一向是心态最稳的那一个,大家以前都开玩笑以他这心理素质应该去做飞行员。于是这天晚上他也从桌上的烟盒抽了只烟加入到在楼下抽烟的同事的时候,同事敏锐地一抬眉问他:“有心事?”通常问李决心事,问了也是白问,在李决沉默到同事打算转移话题的时候,李决也抛出来一个问句:“你跟你女朋友年底结婚?”聊到这个话题同事脸上不自觉就笑起来,“婚礼酒店选得晚了,只剩下十月底还有一桌,不到年底,这次发射结束我就要休婚假了。”“她不是在国外?结了婚怎么办?”“在国内国外有什么分别,反正我们都困在这片沙漠里。我想过,先把婚结了,大家都放心,之后她要是实在不愿意回来,我就过去吧,找个学校教书应该不太难。从我来这儿开始,我们就没好好恋爱过,女孩子最好的几年,就这么浪费掉了,每次来看我也特别折腾,来了也见不了多长时间,我欠她的嘛。”“离开这里不会后悔吗?”“应该会吧,可是也没有办法。你别笑我,我这个人怂,没什么要七尺之躯已许国的想法,而且我现在都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说科学无国界,实际在这里做项目当然有各国归属,但要是去做理论其实倒还好。算我自私吧,但我真不愿意对不起我老婆。”李决没评价,换了个问题问:“你之前参加所里的那个博士项目怎么样?你是去的东岸吧?”同事很仔细地介绍了去年参加的交流项目,上下文一衔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回过神来问李决:“这串问题怎么回事?喜欢上哪个国外的漂亮meimei了?”李决把烟掐灭了,他抽烟向来习惯只抽一半,笑着摇摇头没说话。瞧见他这些动作的同事在心头暗骂一声果然是祸害,等李决走了又觉得奇怪,这个人明明长了一张随随便便就春风得意的脸,刚刚看起来却十分失落。十一点的时候活动室关闭,李决站在那台全基地唯一能对外通话的公用电话前想了很久,到底没有拨出去心头翻滚的一串数字。应允承应当已经落地了。十分顺利地、安稳地落地。接下来的七天没有时间供李决走神。每一秒神经都紧绷,点火现场的电视转播卫星设备已经架号了,本地新闻甚至开始倒数计时,他们虽然见不到外面的状况,但每个人都在战备状态。九月气象条件非常好的一天,九天项目的中继星完成了轨道捕获控制。无数人日以继夜准备的大事,李决数次屏住的呼吸,一个全新的物体进入到宇宙里,新闻报道持续了十二分钟,落到报纸上半个版面就讲完了。李决又隔了快一周才完成首期项目的收尾工作回到研究所。原本领导批了两天假期给他,李决没休,因为想不出来能干什么。从基地出来,脑子里那根弦一放松,整个人反而觉得空落落,又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李决知道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项目阶段性结束带来的空虚。他在想念一个数千公里之外的人,漫步目的毫无成效地想。回到正常工作轨道第一天他就是研究所离开的最晚的那个,另一个加班的同事离开的时候一直感叹李决是劳模。李决不敢承认,他不过是在利用工作排除杂念。李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九天首期发射完成后研究所专门找了间大实验室液晶屏24小时展示卫星的实时位置,传回来的画面有延时,偶尔清晰度也不佳,负责实时传输照相侦查的那颗卫星发射已经有了一些年头,甚至就快退役。李决站在实验室中间,安静地看着这颗经由他计算过轨道的卫星浮游在宇宙中。他是在听到行李箱小轮滚动的声音的时候转的身。实验室里十分安静,一点点声音都会被夜晚放大。拖着箱子那个人走过来,李决差点要回头去过卫星是否在继续运动来判断时间是否奇妙地静止甚至倒退了。但没有倒退,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近,夏天快过去了,他还穿着短袖,拖着一只大行李箱,十分镇定地和李决对视。李决一下子就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正拿着玻璃烧杯喝冰水,透过冰块和玻璃,一切光可以传过的介质,看到一张好看的脸,小朋友好像还有点儿害羞,他一个出神,不小心就直直吞下去一块冰。夏天都快过去了。李决开始怀疑也许他第一次见到应允承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在他参与发射的卫星的见证下,他用力地、毫不客气地吻住应允承,这个两小时前刚下飞机、明明此刻应该在西海岸上课的人。第14章应允承是第一次到李决家里,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空闲去审视李决家里的装潢。他们几乎是关上门的那一刻就开始接吻,行李箱被随手放在一边,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开灯。回来的路上下了点雨,李决带的伞只够完全罩住应允承,他自己的衣袖湿了大半,一个长吻结束的中场休息时间,应允承脸颊蹭住李决打湿的衣领,才察觉到自己的脸如何发烫。应允承一路絮絮叨叨,讲他们离开香港不久,屋顶花园的摄像头拍到了昙花开花的瞬间;坦白他在香港吃鸡蛋布丁的的确确是出于知道会过敏的故意;又讲回家之后家里阿姨包的小云吞如何精致又好味。李决是沉默的那个,也是主动开始接吻的那个。等应允承终于呼吸平稳,李决走到客厅开了灯,今晚第一次开口发问:“为什么回来?”应允承却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李决,眼睛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情动而显得更亮,带着一点点红,安静地、执拗地看着李决。荣景说他是千千万万条选择摆在面前,但荣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