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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了最后一丝神力,彻底消亡。而晏临的第一法则只让他和哥哥回档,旧天道没能回来,现在这个时空中,不存在那个因果了,叶危的心不会坏掉。晏临想明白后,长舒一口气,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他死而复生、失而复得,抱着心爱的哥哥,抱着、抱着、抱得久了,脑海里又信马由缰地放飞了自我,低下头,伏在叶危身上,小声道:“哥哥,我痛……”叶危一怔,转而想到化天道时晏临是活活被打碎全身的,心中钝地一疼:“被打的痛了?”“嗯。”晏临娇里娇气地委屈着,“痛痛……”叶危无奈地叹气,宠着他:“过来,哥哥给你吹吹就不疼了。”晏临忽而笑起来,两点小梨涡咻地绽开,张开嘴,语调便似抹了蜜,甜丝丝地问:“哥哥,我全身都被打碎了,你要吹哪里呢?”叶危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甜蜜一样的黄,他敲了一下晏临的脑袋,骂道:“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废料。”晏临呜地扑住他,委屈极了:“我又没说什么,是哥哥自己要想的……”叶危可没空跟他掰扯这些老不正经的事儿,如今要做一件正经事:——转移神力。叶危不希望晏临一直做神尊,神不该是人,人也不该做神。三千世界,应该由真正的因果规律去运转它,而不是全凭晏临一人的喜恶。长此以往,谁知道这世界会不会又出什么岔子,若再来一次,他可折受不起了。“晏临,开一下神力。”此刻,他手中交换仪的手套已经失效,白狼王用过了。晏临指尖一动,他们回到过去,白狼王还没用掉交换仪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叶危略施法术,将自己和弟弟变成两只雪兔,一蹦一跳地潜伏进白狼王的地盘。此时,正值白狼王窃完神格,囚`禁陆雪。陆雪原本是千年雪鹿妖,就算没了神格,妖力也很强大,白狼王有些忌惮他。那次,陆雪踏着木板滑雪出逃,偶遇小哎石之后,白狼王为了惩罚他,动用神器交换仪,将陆雪的一身妖力与自己身边的小喽喽对换,让陆雪彻底成为一只废妖,关在地牢里,永无天日。“陆雪——!!”叶小兔一猫腰,蹲下来,长耳朵咻地贴在身上,与雪融作一片白。他听见远处传来白狼王的怒吼。雪屑纷扬,木板滑塌,陆雪被银项圈套住,翻倒在地,被活生生拖走,于此同时,石头小哎停下脚步,回过头去,追跑着、化成了人形。叶雪兔和晏雪兔跟着小哎跳进了白狼王的山洞。小哎毕竟是人形,又不会掩蔽气息,很快就被狼侍卫逮了个正着,打入地牢。叶小兔竖着耳朵,蹦进白狼王的寝室,晏兔兔用神眼一查,伏在哥哥耳边,轻轻道:“交换仪在枕头底下。”藏得可真严实。叶危腹诽了一句,他伸出爪子,扒拉着被子跳上去,大兔子晏临在床底下,望着哥哥成了一团雪白的小兔蹦蹦跳跳,踢开枕头,抓住交换仪,他看得一颗心都要化了,真想哥哥不要那么快变回去,他能捧着毛绒绒叶兔兔吸一吸。叶危得手,竖起耳朵冲晏临摆了摆,撤退。突然,就在这档口,一股霸道的法力灌涌而至,猛地抓住叶危的耳朵,将他拎起来。——白狼王回来了,他倨傲地看了一眼偷东西的死兔子,手指微动,就要拧断这只兔崽子的脖颈。“啊————!”下一瞬,白狼王一阵剧痛,他的眼睛被活生生剜了出来,两颗眼珠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晏临指尖微动,隔空捏爆了它们,迸出两滩血花。[叶兔兔只有他能看]叶危默默把一身法力收了,有个作神的弟弟跟在后头,他乐得享清闲,叼起交换仪,晏临神念一动,交换仪中左手套飘出来,隔空贴上白狼王的胸膛,将他窃来的神格全部吸走。晏临褪了雪兔化身,捡起右手套。一旦转移神力,他就不能扭转时间了,晏临细心地提前撕开了一道时空口子,等转移好,他和哥哥就还能回去,否则他们就要待在原地,重头经历一遍。按此时来算,哥哥正准备进军雪山,届时又要重新再打一遍二重天,累得慌,晏临心疼。黑洞洞的时空洞像饕餮的巨口,对着他们。晏临戴上右手套,贴上自己的胸口,将这一身无上神力,送出去。晶莹剔透的交换仪摆在地上,如一只平稳的天平,带有神格的左手套放在左秤,写上晏临的名字,带有神力的右手套放在右秤,写上小哎的名字。中间的写上白狼王,作祭品。仪式已成,神力将就此转移。过去被改变了,他们的未来也将变化,晏临会成为万主之神,而小哎会如他所愿成为天道。叶雪兔见事情办妥,动了动长耳朵,二话不说,咬住晏临的袖子跳进那黑黝黝的时空洞中。“哥哥…等等——”晏临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来不及了,叶危法力一动,将他也推了进去……鼻翼一翕,入肺是冰凉的雪气。晏临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神宫,是一片白茫茫的雪。——他还在仙山。现在他成了万主之神,掌管全天界的草木动物,定居于三重天仙山雪湖畔。一重天里,再没有什么神宫、神尊,已成为天道所在,从古至今,无人可上。这个世界从此走上了正常的轨迹,由天地大道运转因果规律……但是,叶危能在正常的世界里存活吗?当年战败自刎,叶危上堕天台,与天道作交易,彻底消泯自己的存在。他创世界之后,哥哥才复活了,就算他去做天道,他也立了第一法则,保护哥哥能在世界上活着。但是小哎……过去被改变了,小哎根本就没来找过叶危,更不可能为了毫不相干的叶危立道。小哎成为了天道,那这世界就还是天道的世界,有得有失,讲求因果,付出的代价就是不可以取回。当年那个交易,是不是依然还有效……?晏临不知道。他整个人怕得发抖了,轻轻地唤出一声:“哥哥……”无人应他。晏临全身的血瞬间冻成了冰渣子,他对着空山白雪,一声声地喊:“哥哥——!”“哥哥——!!”“叶危——!!!”无人应他、无人应他、无人应他。山谷幽幽,白雪茫茫,他的声音,空回响。叶危不在了。晏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被活生生抽掉了骨髓,成为一抔死灰,只等风雪摧尽。忽然,他回过神,眼睛红得滴血,咬牙切齿,眼泪砸在冰雪上,砸出一个个凹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