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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进去,动作太过蛮横,以至于刮破了哪里,黑暗里只听夏琮轻抽了口气,抓在他身上的手一下用力了许多。郁小龙检查完他的脖子,又去看他的手臂,他的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戒指呢?”他问。“什么戒指?”夏琮的前襟被他翻得惨不忍睹,他低头看了眼,索性把领带拽了下来,酒会快结束了,本来想去听那场音乐会的,以为郁小龙会喜欢。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别他妈明知故问!”郁小龙面孔有些狰狞,他咬着牙,几乎一字一句。“如果你是指之前被你弄丢的那枚。”夏琮看着他,“不是应该我问你要吗?”“顾居然。”郁小龙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他情绪差到了极点,再被夏琮牵着走,他怕自己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还要我说多明白?!”他低头,沉声冷笑,“你跟他的戒指,你们俩的对戒,现在就戴在他手上!”“你见过他了?”夏琮皱眉,轻叹了声,似是无奈,“我让小业帮我看着他,看来他一点没放在心上。”“为什么骗我?”郁小龙问:“你说那个人死了,可那个人是顾居然,他明明就活得好好的!”“他没有活得好好的。”夏琮说:“他在我的认知里,跟死了差不多。”夏琮说这句话时,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好像这是一句随随便便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与之相配的,他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也许在他看来,这真的就是件不值一提的事。而郁小龙的神情,却在那一刻变得有些古怪,不惮猜忌,却要忍住怀疑,多问一句都像是在自取其辱,他僵立原地,有点不知道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对这个人的要求很低,并且告诉自己可以更低,但真的一低再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底线再来让步了。他立于危墙下,却还一次次期盼侥幸,像个疯狂又低劣的赌徒。只是为什么是他呢,就因为他们遇到了,他就活该成为被捉弄的猎物。郁小龙的拳头握紧了,紧到发出声响,他另一只手抚上夏琮的脖颈,一寸寸接近要害,第一次生出那样的痛恨,他想让他别笑了,想撕碎他,想听他求饶。眼看着拳头落下来,夏琮突然抬手,一个利落地翻身把郁小龙扯到申下,神色里终于裹上了丝严肃,“话不过三句就动手,你这床品什么时候能好点。”“为什么骗我?”郁小龙挣扎,夏琮这次没敢大意,他承认郁小龙是个跟他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不想跟他打,他虽然喜欢逗他,但也承认这样很伤感情。“你这么在意这枚戒指,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它才跟我在一起的,丢了它让你心里有愧,是吗?”夏琮看着他,“如果你说是,我会很生气。”“我问你为什么骗我?!”郁小龙再难忍受他的答非所问,他挣出一只手来,死死地绞着他的脖子,“你究竟有多少事情骗过我,你他妈嘴里有句真话吗?!”夏琮看着他,略微的沉默过后,他握着他那只手,一根根掰开,牵引着往虾,燎开了他衬衫的下摆。郁小龙以为他是又想把所有问题都留到床上解决,他愤怒地甩开,开始后悔自己一腔怒火跑上来想质问出个结果的冲动无聊至极,他迫不及待想动手,动完好走人。夏琮却执着地一遍遍抓着他,直到模到他肚子上那条歪斜着的丑陋的疤,“你问我有没有真话,我告诉你。”他把脸往郁小龙颈窝靠近,“这句是真的。”“我从来不跟任何人谈论我的家庭,知道为什么吗?”夏琮稍微挪动了一下,为了让郁小龙能够更好地呼吸,但他只让出了半边身体,手还紧紧箍着他。“因为不好看。”他沉下声音,“生于其中,让我觉得自己很丑。”郁小龙还没完全从夏琮说那条疤是真的里回过神来,他回想当初夏琮跟他开玩笑,说那是他小时候太皮,遭人恨,被人买了凶追杀……当时听完,只觉得荒唐。“从哪开始说起呢,这又烂又长的故事,都没个抓手。”夏琮想了一会,说:“你知道夏议跟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兄弟吧。”看郁小龙陌生的反应,他叹了口气,“看来我没说过,我俩其实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书香之后,聪慧温婉,当年我爷爷很喜欢,让我爸娶,他就娶了。”“我爸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孝顺,其实性情软弱,他当时有喜欢的人,却半点没有反抗,把人娶回来后又不闻不问,生下夏议没几年,他母亲就病死了。”郁小龙动了动,夏琮确定他冷静下来了,才起身拉开点距离,他笑了笑,“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妈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对吗?”“……”“我也希望是,我曾经一直都希望是。”“可惜她就是个普通人,兴明底下的一名小出纳而已,唯一的仰仗是有张不错的脸,自以为能入夏舟复的眼,她就这点不好,从来认不清自己。”“她对夏舟复一见钟情,追求大胆,男人嘛,不都这样,主动投怀送抱来的,哪有不收的道理,夏舟复即不主动也不拒绝,几次之后,他们有了我。”夏琮说到这里,一声短促地轻哼,似是冷笑,“在夏舟复看来是意外,也许我妈不这么想,但那时候夏议的母亲还在世,只是已近弥留,夏舟复蠢蠢欲动,计划着等她一走,就要娶他心爱的女人过门,可想而知当他知道这件事时有多愤怒。”“后来很不幸的,我爷爷这边也知道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妈用了什么手段,他忌讳家丑外扬,让夏舟复一定要娶她,他心不甘情不愿,却忤逆不过,只能娶了。”“于是历史重演。”“如果说夏议的母亲是件精美的上等瓷器,他对她敬畏多过其他,那我妈就是随处可见随手可扔的劣等粗陶,夏舟复从此冷言冷语,对她再没有过好脸色,甚至两害相权取其轻,某天幡然醒悟,觉得当初不该那样对夏议的母亲。”“我小的时候,夏家人对我从不待见,只有夏议肯来陪我,他人聪明,性格也好,虽然夏舟复没有多喜欢他,可因为心里有愧,加上爷爷喜欢,所以从无苛待,但我不一样,我是他的痛苦之源,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喜欢我,除了没有打骂,他无视并憎恶着我的一切。”夏琮的手在郁小龙的偠侧轻轻摩挲着,郁小龙没有动,夏琮看着他,眼里并无痛苦,像是这些陈年旧事,早已经激不起他任何情绪。郁小龙开口,“那你爷爷呢,他对你好吗?”“他更喜欢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