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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一句就词穷了。于是他往前走。“诶诶诶别过去!别刺激她!”但赵敏拂开了挡在眼睛前的头发,怔怔地看着他。“别拦他!没事没事,让他过去。”然后压低声音,“你等会儿看准时机把她拉回来,我们到时候会帮忙。注意安全!”“好。”他转过头正巧撞上许之枔的视线,就冲他点点头。许之枔下颌线绷得很紧。这次雨水淋到他身上毫无阻碍了——当事人明摆着只接受他一个人过去,而他拒绝了打伞的建议,把伞扔给了许之枔拿。赵敏在他伸手扶住栏杆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她们说我是小偷。”他感受到水滴接连不断地从下巴上淌下来。“……谁说的?你不是。”她吸了吸鼻涕,“很多人都这么说。到处都在传。”“现在没人这么说。你没错。”“她们骂我贱。”“没人这么骂你。”“你少骗人了——”她哭了出来,“明明就是。”他沉默。“你知不知道是因为你?我以为——”“我知道。就是因为我。对不起。”“我死了就好了。”她终于说出了个“死”字。“……但是你不想死。”她哭得更凶了。“可是没有其他方法了呀……”付罗迦翻过栏杆,看到了底下的人群。栏杆外的石台很窄,赵敏蜷坐在上面,双腿悬在空中。他单手扶着栏杆站直。人群对他这个动作反应挺大,密密麻麻指甲盖大小的雨伞一齐颤了颤。……说起来这里视野很好。要是不下雨就更好了。望不尽的树。还有城南方向的山。赵敏被他惊住了,往天台那个方向缩了缩。“回去吧。你的作文素材还没背完吧?”付罗迦看向她。“上次我那个语文答题卡……找到了。下去了你可以去拿。”有人在喊“注意安全”。他又往下看了一眼。奇怪的启发感。要是雨不这么大的话——“付罗迦——!!”赵敏尖叫起来——不知道是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了过来。付罗迦有些奇怪,因为他听出来刚刚是许之枔在叫他。声音很大。最后他和赵敏胳膊肘搅在一起,被十几人七手八脚地从栏杆那头拖回来了。“翻过去干嘛呀!说了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还好没事。把人拉回来了就好!我的天啊,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脆弱得很,动不动就想不开……”叶老师踩着水走过来,“等会儿去我办公室,我办公室有电炉。借几件衣服,把身上湿了的脱了烘干。”“……嗯。”他注意到她脚后跟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了。随即赵敏被几个打着伞的校警抱走了,几个老师跟着下去了。“给她爸爸打个电话,自己的女儿自己也要管好,真跳下去给学校惹出事怎么办?”留在后面的是几个学生,其中有那几个室友。“……我就说她根本不敢跳嘛……这么多人陪她闹这么一出,真无聊。”“她是不是就是喜欢人家,用这种方法故意博关注?”“付罗迦才是该无语,明明不关他事,被拖过来救人,那么危险!”“最后她是不是还往前倾了一下,付罗迦把她拉住了?”“好像是,我看到他们手牵到一起了。如果是故意的话——”天台逐渐安静下来。他抓了抓头发,“那……我们也走吧?”许之枔的呼吸还没有平复下来。他的那把伞倒扣着扔在远处,付罗迦走过去把它捡起来。回来的时候许之枔已经把他自己的伞撑开了。“没坏啊?”他有些惊讶,“我刚刚用还打不开。”许之枔在伞下看着他。“刚才,是谁在拉谁?”第51章第51章伞面阻隔了流淌下来的雨水,扭曲了雨珠原本笔直的轨迹,在雨幕里凿出了一个黑洞一样的吞噬一切的口子。付罗迦额前的头发钻出几路水痕,他抬起手把它们擦去。“什么谁拉谁?”他对别人情绪体察的能力不强,许之枔基本算是个特例。现在他能感受到许之枔身上极为强烈的愤怒——虽然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以及其他的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你刚刚是想——”在情绪的严重影响下,许之枔罕见地遇上了措辞困难的情况。而且很明显,他非常不习惯于此,转而焦虑了起来。在剧烈的晃荡之下一根伞骨支棱了出来,尖细的一端离许之枔的太阳xue只有一公分远。付罗迦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把许之枔的头护住,提醒他把伞举高点。许之枔愣了一下,付罗迦朝他笑笑,有安抚意味。“伞是真的有点毛病。”许之枔与他对视良久,“我看错了。”付罗迦语气仍旧十分平静,“什么看错了?”最后许之枔用力地交握了一下双手。“……下次别站那么高。”从天台上下来许之枔先回了趟教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两套校服了,不过没有短袖T恤,是长袖的运动服外套,崭崭新新。付罗迦对着手里的衣服发出了疑问。“只有外套?”雨天在外边套件长袖校服还算正常,可是外套里面什么也不穿就有点奇怪了。“不打伞的下场。”许之枔瞥他一眼,“我在学校没有短袖。”他自己的T恤没湿,所以只用换外边的。校服的质地当然说不上好,布料有些硬,还笼着湿气的皮肤十分遭罪。他把拉链拉过下巴,瞬间又感觉到了闷热,于是把袖子挽到了胳膊肘以上。叶老师没在办公室,想也知道这时正忙着息事宁人。许之枔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把角落里蒙着塑料袋的电炉拖了过来。电源被插上,炉丝渐渐烧红,像一只遍布血丝的眼。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付罗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许之枔随后走过去把门关上了。炉丝变成刺目的熔金色后往外送出一阵一阵的热浪。一缕垂在眼前的的发丝在热浪中颠簸了两下,很快变得干燥蓬松。“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跳楼,因为有人说她偷东西?”许之枔状似随意一问。“应该是吧。不清楚。”付罗迦被烤得有点受不了了,把功率调低一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付罗迦皱眉。“有。”“东西是你的?”“不是。是孟悦的。考试那天放我桌子上,她正巧在我那儿考试。”许之枔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