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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萧陟突然顿住,双手缓缓地抬起,在怀中剧烈颤抖的人身上轻拍着,语调也骤然放软:“好了,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们都还活着呢。” 扎西再也忍不住,呜咽变成放声大哭,他死死抓着萧陟的衣襟,嚎啕的悲鸣在山峰之间回荡,大喊着:“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陟鼻子一酸,心里早软得像落在他手背上的雪花,融化得一塌糊涂。 他架着扎西哭到无力的身体,细致地亲吻他湿漉漉的脸,每亲一下就说一声:“不哭了,我在呢。” 亲了足有几十下,说了几十声“我在呢”,扎西才勉强制住哭声,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抹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别亲了,脏。” 萧陟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将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揉着他的背,喟叹了一声:“扎西啊……” “呀!才旦!”扎西惊呼。 萧陟:“……”坏了!忘了还有伤员! 两人忙把他们的司机才旦从车里拖出来,人虽然昏迷着,但应该只是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两人唤了几声,掐了掐人中就悠悠转醒了。 他们又把追尾的那辆卡车里的司机拖出来,这名司机伤势较重,身上多处骨折,已经昏迷。 萧陟在事故地点前后放了好几个警示用的三脚架,提醒后面的司机这里发生了事故。 扎西给萧陟和自己加了件皮袄,戴好皮帽,又往两人的靴子里塞满羊绒,然后他们一个搀着才旦,一个背着昏迷的卡车司机,并肩朝山下的县城走去。 第164章意外之喜 四人走到山下后,遇到一辆顺风车,司机大老远的看见他们的情况,没等他们拦车就主动停下来,带着他们直奔县城的医院。 两名伤员被医生带去救治,萧陟额头上被碎玻璃划出来的伤口也被处理了一下。医生见他们一路走来辛苦,又知道他们是见义勇为,很受感动,将自己平时午睡的小隔间让给他们休息。 萧陟和扎西坐在一条长凳上,四条大长腿伸出去老远,脚跟挨到一起。扎西端详着萧陟贴了纱布的脑门,满眼心疼。 “饿吗?”萧陟问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打开包装后递过去。 “……”扎西无言地看看他,犹豫地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小口,也不舍得嚼,只含在嘴里,顶得颊边鼓起一个小包。他吃巧克力的时候也一直看着萧陟,眼神湿漉漉的,像是使劲忍着哭泣似的。 “哎呦,怎么了这是……”萧陟忙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自己琢磨什么呢?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他本来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准备扎西问起时如何向他解释。他知道扎西看见车顶被石头压过的痕迹,也看见车后的公路上被吊车压出来的塌陷,他肯定有一肚子的疑问。 但是这一路走来,扎西对两人获救的事一个字都没提,反而还总拿恋恋不舍的眼神看他,就跟刚才一般,仿佛他下一秒就可能消失不见似的。 扎西飞快地抹了下眼睛,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说:“我不问,你也别乱说。”他又举了下手里的巧克力,瞟着他的前襟说:“以后也别这样……给我拿吃的了,这不好。” 萧陟疑惑地看着他,咂了下舌,莫非扎西已经聪明地猜出几分实情了? “宝贝儿,我确实不能跟你解释之前的事,不过你要是有别的问题,可以试着问我,我可以选择性地回答。” 扎西眼睛微微睁大,“真的?” 萧陟肯定地点头。 “你……”扎西挣扎良久,结果刚说一个字眼睛就又红了。 萧陟一直握着他的手,鼓励道:“你说——” 扎西吸了下鼻子,紧着嗓子问他:“等你帮村里人顺利度过这个冬天,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萧陟十分纳闷,给他抹了下眼泪,说道:“不会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扎西眼睛骤然一亮,惊喜中又带了几分不敢相信,他紧紧抓住萧陟给自己擦眼泪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真的不会离开?” “不会,真不会。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萧陟说得极为郑重,扎西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用脸蹭着萧陟的手心,庆幸道:“我以为……你是菩萨转世,完成使命后就要离开了。” “……”萧陟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你想什么呢你!” 他一把揽过扎西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在他后脑勺上用力揉了两把,把本就有些凌乱的长发揉得一团糟,又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我确实是有使命的,就是陪你、爱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扎西激动地紧紧搂住他,双手在他后背上用力摩挲,像是要确定他确实存在似的,一边喃喃道:“这就好,太好了,我刚才……吓坏了。” 萧陟低头看着扎西,正好能看见他泛着粉红的上眼皮,心中顿时满是怜爱,嘴上却语调欢快地说道:“强巴阿爸说扎西是村里最勇敢的小伙子,可不能吓着。咱们赶紧亲个嘴儿,压压惊。” 扎西被他这么一逗,激动的情绪果然被羞涩代替,他看小隔间的门关得紧紧的,便在萧陟唇上飞快地贴了一下,然后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萧陟笑着捏了下他被巧克力顶起来的那半边脸,“别舍不得咽,巧克力还有的是。” 这都被看出来了?扎西不好意思地笑笑,用舌尖把藏到后牙边上的巧克力勾回来,已经都含软了,轻轻一抿就滑进肚里,满嘴都甜滋滋的。 萧陟一直看着他,眸色渐暗,突然捏住他下巴,俯身在他唇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下,舌头也探进去,在里面细致地刮了一圈才退出去,又舔了下自己唇角,“真甜。” 在别人的屋里被这么亲,让扎西十分羞涩,之前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庞迅速红润起来,垂眸道:“是吧,我也觉得挺甜的,我以前以为巧克力是苦的呢。” “我没说巧克力啊。” “啊?” “我说你呢,真甜。” “啊……”扎西眨了下眼,难为情地撇过头去,“你又逗我。” “刚都要哭了,可不是要赶紧逗一逗。这会儿不难过了吧?”萧陟笑着问他。 扎西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地看进萧陟的眼睛里:“你不离开我,我就不难过。” “你啊……”萧陟用手指帮他理着头发,“你总是这样,心事太重,一个人胡思乱想,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闷在心里直等着把自己闷出毛病?” 扎西左顾而言他:“我哪有总是这样?” 萧陟哼笑一声,心想,我还不了解你? “好了不说这个了。”萧陟起身站到扎西身后,把他束辫子的发绳解开,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