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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陟和扎西下车走过去,却同时发现不对,车里没有人,但是车另一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在两人的瞪视下,车前盖那里先是冒出了一对棕色的毛茸茸的小耳朵,然后是另一对更大一些的耳朵。 萧陟头发都要竖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竟然这么近距离地碰上了带幼崽的母棕熊! 棕熊的战斗力极强悍,带幼崽的母棕熊更堪称是陆地上最凶猛的动物之一。他们两厢里离得这么近,母棕熊显然已经受惊,护崽心切的母棕熊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 萧陟将扎西护在身后,将藏刀缓慢地抽出来,一边同系统申请调用手/榴/弹。系统又在那里叽歪,因为扎西还在旁边,他现在不能随便往外拿商品。 扎西也紧紧握着刀,死死盯着那棕熊,和萧陟一起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 母熊也十分焦虑,它背后是湖,前面是车,如果它要挪地,必然会与萧陟他们打个照面,如此一来,两边打起来的可能性几乎为半分之百。 萧陟额上开始冒汗,在脑海里拼命催促系统处理他的申请。这时那母熊慢慢地从车后现身,它先探出头谨慎地观察萧陟和扎西。两边一熊两人对视着,互相估摸对方的战斗力和进攻性,简直像是一场心理博弈。 在这个过程中,萧陟一直带着扎西慢慢地后撤。 那母熊紧盯着他们,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停下来,看着萧陟和扎西慢慢退出去十几米远,然后回头看眼身后的熊崽,突然朝一侧发足狂奔,小熊崽紧随其后。这两个奔跑起来倒有几分憨态的棕色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不远处的山包后。 萧陟和扎西都狠狠松了口气,难以相信竟然这样轻易地逃过了一劫。 萧陟咧嘴一笑:“扎西,金色牦牛的好运已经显现出来了。” 第178章再见仁波切 待狗熊跑远,萧陟和扎西来到偷猎者的吉普前,看到车前散落一地的行李,其中有一包糖果,被刚才的狗熊刨得乱七八糟,糖纸掉了一地。 萧陟失笑:“早听说狗熊喜欢吃甜的,看来是真的呀。” 他翻检了一下车前和车里剩下的行李,发现这里面不乏一些珍贵的生活必需品,让他认为那些偷猎者离开得极为仓促,并且没想到自己会一直回不来。 他将这个猜测说给扎西听,扎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是仁波切故意引他们到了这里,又故意显露踪影引他们离开了汽车?” 萧陟点头。 这些偷猎者被引着主动放弃了汽车,什么地方需要用两条腿才能走呢?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早已冰封的蔚蓝的湖面。 这片湖十分巨大,大致是一个椭圆的形状,左右看都看不到边,只能隐约看到湖对面的山石。 冰面与湖岸相接的地方参差不齐,带着烈风吹出来的撕裂的痕迹。湖中心则十分平静,厚重的冰面如一面平整的蓝镜子,在阳光下反射出深深浅浅的幽蓝。 萧陟和扎西走在冰上,一开始还有几分忐忑,走得小心翼翼,随后他们发现这冰面厚实得很,走在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放了心。 冰面有些滑,他们走得不算快,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湖中央,除了中途看到过一条宽大的冰缝,再没看到什么异常。 “还继续走吗?”扎西问。 萧陟点点头,“走到对岸看看吧。”他很清楚,扎西虽然没说,但内心十分期盼能找到边玛喇嘛。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扎西突然声音发紧地喊了一声:“萧陟!”竟像是吓了一跳似的。 萧陟立刻停下来,顺着他的异样的目光低头看去,调整视线适应了冰下较暗的光线,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不由也是一惊……他们脚下的冰里面竟然冰封着一个完整的人,面部只有些许泡水后的浮肿,是汉人长相,半睁着眼睛,乍一看去好像活的一样,难怪会吓扎西一跳。 萧陟隔着手套紧紧抓住扎西的手,“别怕,死的。” 扎西点点头,突然拉着他快步往前走。两人弯着腰在冰上找着,接连又发现了三个被封在冰里的尸体,两个汉人一个藏族人,其中一人身上的皮袄和湖边那辆吉普里的的一件皮袄同款,让他们更确认这四人就是那个偷猎团伙。 “仁波切……”扎西低声喃喃,轻轻跪下去,俯身抚摸着一处冰面,萧陟忙跑过去,赫然看到边玛喇嘛紧闭着双眼,以一个平静的姿势静静躺在寒冰中。 边玛喇嘛本身清瘦,在水里略微浮肿后也不显狰狞,透过那层厚厚的冰,他们可以看见他身上那破烂不堪的深红外袍和那双几乎被磨烂的皮靴。仅是这两样,就足以令他们想象边玛喇嘛靠一己之力走到这里的艰辛。 扎西跪在边玛喇嘛旁边静静地哭泣,萧陟陪着他,轻轻环着他的肩膀,低声说:“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别忍着。” 扎西抹着眼泪摇头,哽咽道:“我不能哭。如果仁波切的灵魂还没走远,他听到我的哭声会对尘世心生眷恋,不能安心去转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边玛喇嘛念度亡经,念过几遍后,他眼中虽然依然悲伤,但已经没有了眼泪。 萧陟想起扎西说的,他们西藏的人民都不过生日,因为生并不是开始。同样的,死也不值得难过,因为它并不是结束。 扎西念完经后站起身,萧陟对着边玛喇嘛鞠了三个躬,然后和扎西一起回到他们停在岸边的车里。 他见扎西的情绪已经平稳,以为他真的释然了,然而当它们扎完帐篷,萧陟正在生火做饭,坐在一旁的扎西突然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萧陟脑子里轰地一响,将扎西拖进帐篷,把他的帽子、围巾、口罩都摘了,这才发现扎西不知什么时候发烧了,藏在口罩下的脸蛋烧得通红,眼里也带着红血丝。 他扎帐篷的时候就发现扎西眼睛很红了,但以为是哭红的,没有太在意,此时不由万分自责,同时胆战心惊地直接从系统商城买来高效的退烧药给扎西喂了进去。 在高原上发烧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即使是当地土生土长的藏民,都有可能因为发烧时身体的耗氧量骤增而出现致命的高反。 萧陟十分紧张,除了发烧,他还怕扎西是感冒了,在这种高度,感冒很容易变成肺水肿,那可就麻烦了。 幸好他还有上一个世界保留下来的医学知识,给扎西做了个笼统的检查,发现他并没有嗓子红肿之类,也没有其他可能导致发烧的炎症,把衣服都扒开仔细检查一遍,也没有伤口,才略微放了些心。 扎西的这场发烧显得十分诡异,像是单纯因伤心所致。萧陟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给昏睡的扎西喂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