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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白岁寒的力气没有魏国荀的强。

魏国荀狰狞地问道:“你他妈到底同不同意?那个姓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嗝屁了,他临死前要你!要你!你懂吗?我收了他的钱,你他妈就必须得去上他的床!!”

“滚你妈的――”白岁寒抄起一边的紫檀木二胡,扬手想对着魏国荀的脑袋砸上去,魏国荀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他觉得白岁寒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也或许是病痛大大地削弱了他的体力。白岁寒剧烈地挣扎,脸部和手部的皮肤都在猛烈的反抗里见了血,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他妈的――”魏国荀又骂了几句粗口,他似乎浑然忘了几个月前为什么自己会被驱逐出陵阳。他恶向胆边生,往地上呸得啐了一口痰,低头说:“我他妈今天就来试试,你有什么值得付行光到死都要惦记的!”

白岁寒简直像一只装在笼子里又截断了四肢的困兽,嘶吼、哀嚎、哭喊……一切反抗的办法全都徒然无用,绝望与恐慌在心头瞬间漫溢成海,将他的呼吸淹没。魏国荀难闻的气味快要逼近,他宁死枉污,舌头已经咬得血rou模糊。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要最爱干净的人染上脏污,便不如要他的命。

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白岁寒在判断黑暗与受辱哪一个率先到来,身上所有的束缚感却突然消失了。

一声rou体砸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睁开眼睛,看到魏国荀四脚朝天,狼狈地摔在地上,几个鬼魅般突然出现的黑衣保镖围在他身边。

有一个保镖停在他身边,恭敬地蹲下来,解释道:“白先生,对不起,先前我们不确定您是否与此人冰释前嫌,所以没有及时出来将他踢走。”

白岁寒靠着墙壁,脑子里一阵阵的眩晕感在迭起。他发现保镖有些恐惧,然后听到他诚惶诚恐地说道:“希望您日后与林先生说起的时候,请他包容一下我们这次的失职。”

“林先生?”白岁寒用袖子擦去唇边溢出来的血迹,他低头看着雪白袖口的红色鲜血,发觉自己此刻的心情非常地异常。

他从来不会这样。

保镖说:“是的。”

白岁寒就又念了一遍:“林先生。”保镖正在殴打魏国荀,白岁寒就在惨叫声里,轻声地、反复地、无人知晓地喊林闻起的名字。

“他什么时候回来?”巷口来了几个警察,保镖队长正准备起身去沟通,白岁寒却问了他这句话,他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听到白岁寒没头没脑地说,“我知道该给他什么答案了。”

那警察是由一个少女带来的,并不是来阻止斗殴,保镖队长与出警的人还恰好相识,于是小小地解释一番,双方便达成共识。保镖把遍体鳞伤、皮糙rou厚的魏国荀扔在了暗巷里,警察则表示这边什么都不知道。

保镖队长把白岁寒送回了家中,期间又对他求了一回情,他说:“林先生要是知道我们工作不力,叫您受了伤,扣工资都是轻的,说不定都会把我们流放到西北分厂去吃沙子!白先生,可千万行行好。”

白岁寒正被抓过来的林家的家庭医生包扎伤口,他盯着脖子挂着的深绿扳指,沉默了许久,保镖队长自己都险些忘记了那段话,白岁寒却忽然出声答了。

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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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人语北风

陵阳落初雪的那一天,恰逢戏剧学院放寒假,谷蕴真初初正式踏入教育界,对学生与教学工作都十分上心,不仅花时间报了学院的培训班,还从图书馆里借了一大堆书,夜以继日地琢磨钻研,一时忙得连池逾都顾不上。

好在大少爷很会自己找存在感。

谷蕴真在看书,他有拿笔指点的习惯,看完一行笔尖就跟着落下去。池逾便凑上去当点读机,谷蕴真指哪里他就念哪里,偏偏这人念的又跟不上谷蕴真读的速度,于是说两个字他就放弃,转而开始轻声念下一行。

没读两行,谷蕴真就放了笔,心平气和地扭头看他:“大少爷,可以消停一会吗?”

“不可以。”池逾立即拒绝,他把笔从谷蕴真手里抽走,又合了他正在看的指导书,道:“这都放寒假了。”

“嗯。”放寒假又怎么了?谷蕴真索性也彻底没了看书的心思,便没有生气,侧身对上池逾的眼睛,他又好像知道了什么。

池逾果真撑着下巴,歪头笑道:“嗯,所以谷老师是不是不那么忙了?”他说着,把手搭在谷蕴真的指尖上,缓慢而毫不遗漏地扫了一遍,说:“先前我体谅你忙,怕你顾不上别的,如今你是不是也体谅体谅我?”

“…………”他的动作与话语都已十分露骨,谷蕴真领悟过来,觉得耳根发热,低声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池逾听不真切,靠过去送上耳朵,谷蕴真就把手搭在他耳廓上,说:“只要你想。”

池逾的耳朵瞬间便很酥麻,他觉得是被谷蕴真电的。他顿时心潮澎湃,抬起头说:“那我现在就想……”被捂住了嘴,谷蕴真的眼睛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池逾心想,他想得快要疯了,脸皮又算什么狗屁玩意儿。

有时候他还真不知道谷蕴真怎么能这么纯情。

池逾拉开谷蕴真捂自己嘴巴的手,垂头后悔说:“我生日那天可能是撞了鬼了,你在我身上磨的时候,管你嘴上说什么呢,我当时就应该扒掉衣服直接把你按到床上去。”

这可能是谷蕴真此生做过最放/荡的事,被他拿在嘴上这样说,谷蕴真简直羞愤难当,猛地抽回手,小声辩解道:“因为你那样表白,我才忍不住的……”

池逾便笑了笑,不再故意说些令他不自在的话,他要存着留待以后。倒是谷蕴真脸红消退之后,想起件事,问他:“你那天说你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你父亲,那池在……?”

“池在是我堂meimei,从小就养在陵阳。”见谷蕴真依旧蹙眉不解,池逾又说:“苏见微本来也不该叫她jiejie,只不过我们这几个一直住在一块儿,这么叫着便更亲,索性也不拘礼,就混叫了。”

“好罢。”谷蕴真点头,说,“我就没有什么亲戚,不像你有一大家子,逢年过节都热热闹闹的。”

池逾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小辈多,动不动就来找我帮这个买那个的,花钱倒还没什么,就是总喊着要去这儿玩那儿闹,不答应啊,一直哭,简直烦得要命。”

谷蕴真很向往地说:“但我每回年节时,都是一个人过。人如果多一点,应当不会那么落寞吧?”

他仰头的模样很是动人,谁都不舍得让这样充满希望的人灰心,池逾也不例外,所以池逾勾起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