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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讲究方法,不然得不偿失,这些道理你应该都懂,越是临近高考越不能乱了节奏,自己好好把握,啊。”“知道了,谢谢老师。”温鹤毕恭毕敬地回答完毕就转身回了教室,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众人:“……???”有被虐到,谢谢。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枯燥得长蘑菇的高三生们添油加醋地传成了又一段校园奇闻,从五楼传到一楼,从11班传到3班。邢文博听完莫纪的讲述,趴在桌上乐了半天,鹅鹅鹅地笑得好些女生都看过来,那谁,校草,控制一下你寄几,不然人设要崩了。邢文博却满脑子只有另一个人。嗯,这是熟悉的温鹤没错。总是风轻云淡,却又理直气壮得让人想欺负,真要欺负吧,又下不去狠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男孩子?转眼就到了年底,双蛋节砸到跟前。今年的圣诞节和元旦都在周五,都不放假,可这也按压不住少年们一颗sao动的心。过圣诞节有没有意义这种问题并不在高中生们的考虑范围内,只是多了一个名正言顺地浪的理由而已。周五晚,圣诞节当天,整座城市张灯结彩,商家们可着劲儿营造节日气氛,为人们铺出一条尽情消费的花路。高中生们没什么消费的机会,也就是晚上稍微吃得好一点,意思意思就算是过了个节了。但方法总比困难多,最后一节晚自习课间,3班不知是谁率先提议,今晚组队把最后一节晚自习给翘了。3班在整个年级素有口碑,是玩得最疯也最放得开的一个班。3班的人也交游广阔,在别的班多多少少都有些朋友,于是大家一拍即合之后立刻呼朋引伴,翘课小队迅速壮大,竟浩浩荡荡地扯出了二十多人。然后问题来了——翘课去干嘛呢?出校门是不可能的,如此浩大的违法犯罪行动,会被老师和家长强强联合锤爆狗头。又有人提议——上天台。去哪里不重要,能浪就行。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方寸之间,足够幻想出整个世界。一群人呼啦往楼上跑。到了五楼,邢文博拐了个弯,直奔11班而去。W高的习俗是每周换一次座位,从左往右,从前往后,有规律地轮换,确保每个人都有机会坐到最好的位置和最差的位置。温鹤的座位早已不在窗边了,但每一次邢文博一来到3班门前,总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捕捉到温鹤的身影。温鹤也总是不等邢文博开口,就抬头看向他。邢文博问过温鹤是不是天天就等着他来,不然这雷达也太精准了。温鹤依旧冷淡:“并没有。”这是真话,但不是全部真话。文科班女生多,邢文博每回出现在11班,教室内外都会起一阵小sao动,总能听到一些女生小声说“邢文博又来了快看”之类的话,无论温鹤那时正在埋头做什么,他的耳朵都会不由自主地动一动,然后条件反射地就往教室门外看去。一和温鹤隔着半个教室对视,邢文博就笑了,眉眼弯得绷都绷不直,不开口,只是朝他勾了勾手指。温鹤一怔,手里的参考书差点没捏稳。女生们更sao动了,邢文博这明明是精准打击,波及的范围却有点大。那个动作,配上他一脸带着点痞气的笑,太飒了。飒得……很流氓。天气很冷,温鹤的脸却有点烫。他不能对邢文博的“招呼”视而不见,不然围观群众只会越来越多。温鹤放下书,走出去。恰好预备铃响起,铃儿响叮当叮铃铃叮铃铃溜成一串。邢文博抓起温鹤的手腕,隔着校服的衣袖,攒得很紧,凑近他耳边,嗓音冲破铃儿响叮当的喧闹撞进他耳朵里,“跟我走。”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有些东西一旦缩写,就会显得有点奇怪。温鹤的心咚地一跳,反射弧直接被吃掉了,任由邢文博拉着他往楼梯上狂奔。☆、第三十四章两人几乎是最后入场的,天台的狂欢已经开幕,邢文博和温鹤就像压轴贵宾,于夜空之下,在一个个手机打出的亮光之中,踏着上课铃声的尾巴隆重登场。“邢哥——”此起彼落的招呼热情地冲向邢文博,然后在看清他拉着的那位哥们时戛然而止。好些人都张大了嘴,男生瞠目结舌,女生突然兴奋。虽然邢文博也是学霸,但邢文博向来浪得名不虚传,生生被一个个校园传闻塑造成了W高小霸王,逃一节晚自习算得了什么。温鹤就不一样了,很不一样。如果说温鹤迟到是重大新闻,那么温鹤逃课就是年度新闻。“我去!”夏海真情实感地朝邢文博竖起大拇指,“邢哥牛逼!”冰山那是谁都敲得动的吗?他跟温鹤同班快三年了,在班上自诩是能和温鹤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也没这胆子在晚自习把温鹤强行拽出来。“过奖,过奖。”邢文博想抱个拳,但左手还攒着温鹤的手腕,便抬起右手像领导视察般往空气按了按,“大家别激动,等会要把许副校招来了——”一群人立刻嘘他,骂他乌鸦嘴,夏海嚷嚷着许副校不可能会来,他对五楼每个老师的值班表都一清二楚,今儿晚上许副校要是在W高现身他就改名海夏。大家七嘴八舌地瞎侃着,不敢太闹腾,但正因压抑着激动而更显激动。能进W高的,绝大部分都是常规框架里的好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百年都憋不出一个响屁,迟个到就算天大的事了,翘课这种事多少人想都不敢想。今天很多人是在乌合之众的氛围里脑子一抽就豁了出去,也许是高三压力实在太大,急需一个宣泄口,也许是隐约意识到“日子总过得很慢”的高中生涯其实只剩下半年了,长大成人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此时不疯,更待何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感觉,原来这么刺激。说是狂欢趴体,其实啥也没有,没吃的没喝的,没灯光没音乐,只有一片空地,不知多长时间的一小段自由,以及暂且摆脱了学海无涯的一群少男少女。没人主持,大家各随其便,有人三两聚在一起侃大山,有人掏出了扑克牌,有人拿出手机呼朋唤友地组队开黑,有人倚在栏杆边以文青之姿吹冷风摆pose。本该是腊月寒冬,却被南方和青春一同捂热了。邢文博拉着温鹤,穿过人群,来到最里边的角落,两人也靠着栏杆,加入了吹冷风的阵营。他们这一路深入,就跟磁石似的吸了一片目光,好些女生偷偷瞄着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地笑得娇羞,时不时发出一阵对同伴欲盖弥彰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