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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试探,包括在南冷淡态度,程见渝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他刀两断,直等待恋爱合约到期这天。

程见渝样样把白纸黑字陈列在他眼前,条条例例,准备充分,态度无可挑剔,像在做笔交易。

妈的,程见渝等这天等了多久了。

江衍深吸口气,掐了烟,撂进烟灰缸,单手搭在方向盘,导航定位莫科传媒办公楼,连他自己都未发觉手背烟灰掉落烫出的红痕,点疼痛都没感觉到。

第二天早,莫科传媒九点上班,员工鱼贯而入,忙忙碌碌,晁哥带着两个助理,提着包子豆浆,边说笑边走出电梯。

30层除了莫科宣发部门,另半属于晁哥和干员工,玻璃幕墙隔开区域,道厚实实木门供人出入。

晁哥走到门前,笑意顿时凝结在嘴角,洁白门上印着几枚脚印,木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苟延残喘的密码锁扣可怜兮兮挂在门上,显然遭受了番惨不忍睹的暴力对待。

他走进门,纯黑色地板洒满大片雪花样件,洋洋洒洒,到处都是,晁哥呼吸滞,头皮发麻,这都是挣钱的宝贝,丢份谁都担待不起。

靠窗单人沙发上坐了个男人,背影高大削瘦,穿着单薄黑色T恤,晁哥屏气凝神,小心翼翼走近,江衍背靠沙发,微仰头,深深吐了口烟,英挺的轮廓在烟雾寂寥,沙发下的烟灰缸塞的满满当当烟头。

晁哥心疼他赚钱的嗓子,这得抽了多少烟,他犹豫着端走烟灰缸,假装随意问:“这是怎么了?你找什么呢?”

江衍下颚扬,晁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会客茶几上摆了份件,正是当年和程见渝签的恋爱协议,他心里动,“小渝……”

回头,撞上极冷的江衍眼神,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睛,瞬不瞬的盯着他,偏多的眼白原本就锐利,如今这样看人,像冷血动物才有的竖瞳,晁哥阵全身发寒,从头发丝凉到脚,他不敢看江衍,“合约当时你看过,你说没问题。”

江衍夹在指间的烟不动了,单手在沙发扶手掸了下烟灰,声音有点哑,“给你们放假,以后不用上班了。”

晁哥吓了跳,脸上血色尽无,起合作这么多年,他了解江衍的脾气,这时候越解释越上火,多说多错,他半响憋出句话,“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小心翼翼合上门,走到央露台,给宋应非打个电话,请求外援救火,宋应非和江衍有朋友交情,说不上多好,伪直男和真直男之间的友谊,粗暴简单,直来直去。

不到半个小时,宋应非饶有兴趣的听晁哥念念叨叨,求他想办法让江衍冷静下来,演唱会下个月就要开了,这时候踹了经纪团队,时半会换不到合适的,还要少抽点烟,养养那副金贵的嗓子。

宋应非连连点头,津津有味问了句:“程见渝真要和他分手啊?”

“不知道,你敢问江衍吗?”

“不敢,所以才问你。”

宋应非说完,推开重伤不愈的办公室门,环形落地窗的办公室采光通透,早晨阳光清亮,他走过去坐在玻璃茶几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对你来说是喜事啊。”

江衍看也不看他,吐字清晰冰冷,“滚。”

自从确定关系那天起,程见渝成了他的人,身体每部分属于他,他没有过和程见渝分手的念头,他的五年十年计划里,全都安排了程见渝的身影。

分手?程见渝怎么敢说这种话。

宋应非点也不怕死,笑了笑,“我看周觉青挺不错的,你们发展到哪步了?”

江衍莫名其妙的抬起眼,瞥了他,眉眼生冷,“你欠揍?”

“你和周觉青怎么回事啊!”宋应非晃了晃手机,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昨晚给他过生日上热搜了,啧啧,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歌,看不出你还挺浪漫。”

江衍皱着眉,单手肘支在扶手上,看着玻璃窗倒影的自己,语气冷淡,“歌很早写好了,昨晚路过他家让阿胜顺便送给他。”

“你还知道他家啊?上去喝过茶吗?”宋应非铁头无敌,跃跃欲试的问。

江衍森冷目光盯着他看了几秒,宋应非咳嗽下,不作死了,难得认真的说:“我直以为你们两有那种关系,不止我个人这样觉得,你两之前上热搜,晚会上深情对视十五秒,周觉青长相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什么晚会?”

“跨年晚会,gif传遍全了。”

江衍想起来了,不耐烦别过脸,“他当时背把德国古董吉他,烤漆少见,我很有兴趣,只此而已。”

宋应非被事实真相震惊了,半响才琢磨着说:“你和他的事情,不止我个觉得你们有那种关系,嫂子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嫂子现在肯定是吃醋了,我推测你和周觉青的事情嫂子忍很久了,昨天热搜是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他那么喜欢你,你不记得嫂子生日,却能参加周觉青生日派对,还给他送歌,是个人都受不了吧?正好赶上你们合约到期,他借坡下驴,想和你刀两断。”

江衍轻轻“嗯?”了声,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定住了,宋应非说的有几分道理,程见渝不会突如其来想分手,没想到和周觉青绯闻对程见渝影响这么大,让程见渝想用分手这种激烈方式逃离他。

他用手心压了压眼睛,长舒口气,肩膀紧绷的肌rou放松,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焦灼整天的心口舒服了。

只是吃醋而已,给程见渝个面子,想想办法好好哄哄程见渝吧。

江衍从公司回到家,晚上十点,屋子里没有灯,程见渝不见人影,餐厅里的残羹冷饭收拾干净利落,德鲁伊饭盆填了新粮。

他坐在客厅抽完支烟,没有人烟的家空荡荡,只有德鲁伊偶尔轻微脚步声,很陌生的冷清,他叼着烟上楼,整齐的行李箱停在书房隔壁次卧,这个行李箱还是程见渝搬家进来时带来的。

江衍轻吐口烟雾,单手抄在运动裤口袋,走进书房,实木书架上摆满程见渝的书,国内国外,名著荟萃,程见渝很喜欢实体书,之前送的kindle没有拆封,他说实体书有种厚实感,是电子类比不了的。

他随手抽出本精装版,扉页夹着张薄薄照片飘落在地,心蓦的动,有些发酸。

照片是江衍第张专辑封面,全黑色背景,道纯白色阶梯,阶梯尽头冰封王座上坐了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鼻梁到喉结线条锋锐清晰,居高临下,睥睨众神。

他低头沉沉笑了,捡起照片夹回书本里,放回原位,程见渝是真的喜欢自己,他不出写真和周边,这张照片只能是程见渝打印的,用以睹物思人。

想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打个视频比看照片方便多了,真笨。

江衍身心愉悦,洗澡换衣服,懒洋洋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