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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收拾干净整洁,空气里残余着程见渝身上惯用的酸橙香水。

程见渝接了杯水,放在茶几上,从善如流。“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我希望你保持冷静,不要像电话里样羞辱我。”

“什么时候辞职的?”若不是他去贝信鸿工作室门口堵人,至今都不会知道程见渝已经辞职了。

程见渝淡淡看着他,“个月前。”

江衍背靠在程见渝对面的墙上,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见渝偏过头,侧脸轮廓干净,沉默是金。

江衍压住火气,朝着他勾勾手,“过来。”

合约解除,指令已经失去原有效力,程见渝置若无闻,静静的看着他,江衍深吸口气,个大跨步迈过来,手臂伸,勾着程见渝肩膀,猛力顶在墙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W是什么意思?”

程见渝睫毛垂下,复又抬起来,露出清瘦的脸,字顿的回答:“W是温,温岳明的意思。”

即使已经猜到答案,但从程见渝嘴里亲口说出来,江衍心口猛的抽了下,他用力捏着程见渝的下颚,眼神发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程见渝薄薄的眼皮清定,丝毫不畏惧他,重复遍,“W是温,温岳明。”

他感觉到江衍剧烈起伏的胸口,洒在脸颊的呼吸温热急促,硬朗结实的拳头蓦的挥起来,疾风般擦过睫毛,狠狠砸在脸侧的墙上,程见渝镇定自若,呼吸都没有变调。

“你别惹我生气,后果你很清楚。”江衍冷声警告他。

程见渝心底叹气,眼神疏淡,“你是为什么生气?我认识你第二天,你的经纪人拿给我份交往合同,他告诉我,我值个月三十万,我签了协议,听你的话,顺你的意,让你半点不高兴就要被你弄的……”

他自嘲笑笑,“江衍,我们是恋人吗?会有人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吗?你的朋友,你的同事,有个人尊重过我吗?”

“我们是在谈恋爱。”江衍沉下声音,克制着暴力的冲动,“程见渝,我是你的男朋友。”

程见渝出奇的平静,看着江衍绷紧的下颚,条理清晰的解刨他们的关系,“只有你这样认为,你的朋友你的同事,认识我们的人,他们把我当你养的宠物,你的床伴,你包养的小玩意。”

他垂下眼,侧开头,轻轻笑,似是笑江衍又似是笑自己,“我对你说过谎,但我不喜欢你这句是真话。”

江衍瞬不瞬的看着他,肆意燃烧的怒火快要将理智吞噬,他凑近程见渝耳边,吐字冰冷缓慢,“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让严融这个老男人说了,段关系里,没有纠缠,没有计较,根本不是爱,那他妈的他到底在程见渝眼里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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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江衍将他顶在逼仄的空间,程见渝双手推住他硬邦邦的肩膀,夺取主动权利,“江衍,我欠你舅舅很多,但我不欠你的,即使你觉得我欠你的,这五年,我还的还不够吗?”

每说个字,像把尖锐的刀,落在江衍的心口,飞溅的血花顺着血管流进guntang的四肢,他感觉自己像只饿了许久的野兽,恨不得将程见渝拆骨扒皮,吞进肚子才能缓解仇恨,他眼底泛起阴冷的血丝,用力掐着程见渝下颚,重重喘着气,“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程见渝直视他的眼睛,坦荡荡,“我需要张和温岳明相似的脸,你需要有人满足你的欲/望,我们各取所需。”

何必如此生气呢?

“你把我当替身?”

江衍喉咙干疼,耳畔程见渝平稳的呼吸,伴随着轻微嗡嗡耳鸣,整个世界万籁俱寂,之只剩下这两种响动,他抬高了声音,阴沉可怖:“你敢把我当替身?”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矜才自傲的他,居然被枕边人耍的团团转,程见渝怎么敢这样羞辱他?

程见渝床笫之间的动情时的神态,平日的甜言蜜语,温柔体贴,全是对着另外个人,还是他敬仰的舅舅,这个恐怖的想法像核-弹在他脑海爆炸,只想和程见渝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出这间房。

头顶灯光洁白,倒影成程见渝清澈无暇的眼底圈光晕,多坦诚,个谎言都不愿意说,江衍捏着他下颚的手指酸痛,他抬起头看着灯,再看程见渝眼,他觉得会控制不住自己,“程见渝,你心够狠的。”

程见渝觉得好笑,在江衍身边,他唯的筹码是颗不属于他的心,但凡心不够狠,早已伤痕累累,死无全尸。

他们两个,谁比谁更高贵呢?

江衍抽回手,用力揉着发痛骨节,看也不看程见渝眼,大步走了出去,猛的摔上铁质防盗门,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楼道,隔壁住户推开门,只看见个挺拔笔直的背影。

程见渝倒杯红酒,抿口,松散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圆形的灯,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他不爱喝酒,只有在特别烦躁时,才会喝酒疏解心情。

十七岁的夏天,他们家楼上直空置的房间,搬来位新的房客,还没有见到温岳明之前,他已经从左邻右舍听到这个名字,剑桥医学院的高材生,家世优越,长相让大小姑娘怦然心动,刚搬进来第天,上赶着帮忙打扫卫生的络绎不绝。

程见渝没有见钟情,在白大褂下穿整洁精致的西装,拥有口流利的伦敦腔,还会用香水、袖扣、西装链的男人,对于个少年有不可逾越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