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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闻到淡淡铁锈味,用力捏着他两颊,强迫他张开嘴,拇指与食指下皮肤层薄汗,因为换气过度,整个下巴如同失去控制权似的发抖,程见渝声音变了调,“你放开我!”

江衍松开他两颊,伸手到他嘴唇边,“你咬我,别咬你自己。”

寒冷的呼吸里带了几分不驯的烟草气息,程见渝嘴唇触碰到温热皮肤瞬,拼命咬住,像饿极了的小崽遇到食物,牙关紧锁,死死不松开,江衍反射性想要甩开,稍挪动,程见渝咬的更紧,嗓子里急促的呼吸像暴风雨,他立刻放弃了,强行忍住剧痛,另只手拍着程见渝背部,声音沙哑心疼,“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刚落,江衍突然想到件事,全身血液瞬间凝结,炎炎夏日却像数九寒冬,全身僵硬,急促地问道:“你怕黑?”

程见渝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身体激烈的反应已经帮他回答了。

江衍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脸,但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他有些茫然的再问遍,像问程见渝,也像问他自己,“你怕黑?”

他想起三年那场派对,突如其来的停电,程见渝死死纠缠着他,可怜兮兮的求他留下来陪自己,但他忙着送朋友,厌烦甩开了程见渝的手。

后来……程见渝从二楼窗口跳下了,拖着摔断的腿,孤零零坐在路灯下。

程见渝当时定很害怕吧?怕到为了逃离黑暗不惜跳下窗口……

他深深拥着程见渝,嗅着程见渝熟悉的白茶洗发水味,怀里的身体出了层薄汗,每哆嗦下,就像柄重锤砸在他胸口,锤的他四肢发麻,心痛如刀割,痛到连手上的痛都感觉不到。

如果那天晚上,他留下来,结果会不会不样?

如果他留下来,会不会像是在程见渝的心田撒上颗种子,没有代替品,没有小舅舅,从此以后只有彼此。

可他没有,亲手摧毁了萌芽,从此玫瑰枯萎、涸竭,死掉。

他亲手扼死了玫瑰。

44、第四十四章

颁奖晚会风平浪静,歌舞升平,经过近个月鏖战,评委组从报送数百部电影之层层海选,共四部杀出重围,其最佳导演、最佳男主、最佳导演提名均包括。

艺片比商业片更能获得评委的垂青,这是不争的事实,何况这部悬疑片不那么艺,故事有趣,人物生动,拍摄手法简洁流畅,对普通观众的没有任何观影门槛。

这场典礼采用络直播模式,各大媒体蹲守现场,事实发布新闻,直播观众除了对奖项归属有兴趣,更喜欢看营销号指点江山,逐分析奖项宣布后在座众人表情,看看热闹。

大家惊奇的发现,今天钟路年的表情很不对劲,从头到尾皱着眉,抿着嘴,脸的忧愁,纷纷猜测到底怎么了。

钟路年有苦难言,程见渝和江衍出去后两个人像蒸发样,江衍和他的司机和助理已经去找了,眼看着晚会都要结束了,两个人还没回来。

显然,他的担心过于早了。

“接下来,我们宣布第十七届沪市电影节最佳编剧获奖电影,他就是……”偌大舞台上,主持人笑吟吟拉长声音。

“编剧,程见渝!热烈欢迎他时隔五年,第二次拿到这个奖,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众人掌声雷动,齐刷刷看过去,白色的聚光灯准确无误打在空荡荡座位。

“……”

秒。

两秒。

三秒。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足足十几秒的安静,足以列入沪市电影节史上最尴尬幕,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先出声。

钟路年硬着头皮,迎着众人目光,站起来,挤出丝笑容,“他有点事情,刚刚离场了,我来代替他领奖。”

络弹幕顿时炸锅,因为和江衍分手的原因,程见渝这个名字广为人知,居然临时缺席颁奖典礼,这种抛头露面,光宗耀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令人迷天下之大惑。

不过从侧面证明,沪市电影节这个奖玩真的,没有任何黑幕,公开透明,得奖人程见渝也是从狂轰乱炸的手机消息里,才发现原来又拿奖了。

此时,他靠在附近医院病床,除了手上咬出来的牙印,没有其他外伤,护士上了层药,贴了两块医用胶布,细心嘱咐最近不要碰水。

他神情镇定,单手cao作手机,逐回复微信短信报平安。

护士低着头,为江衍的手上缠圈厚厚纱布,碎碎念道:“谁家孩子这么凶,把你们两咬成这样,特别是你这手,没十天半个月可好不了!”

程见渝敲键盘的拇指顿,头略低下去,感觉江衍的目光直在看他,他不愿意,在江衍面前暴露脆弱的面,让江衍看见他崩溃,无助,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想了断干干净净,如他所说,各取所需,盈亏自负。

江衍握握手掌,护士张嘴,还想说什么,他蓦然站起来,几个跨步到病床前,躬身重重抱住程见渝,微凉的鼻尖蹭着温热细腻的颈窝,呼吸里全是程见渝的味道,情绪紧绷造成嗓子微哑,“你当时……应该告诉我的。”

程见渝别过脸,看着肩膀上包的硬邦邦的手,抿住嘴唇,没说话。

“我刚才发现,原来我也会害怕。”江衍深吸口怀念已久的气息,低声说,他这个人,从小在江家帮男孩子里属于最不服管教的个,闯祸多,胆子正,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就没有遇到过令他害怕的事。

可是刚才在那间漆黑的房间里,程见渝在怀里无助的颤抖,他怕的不行,他怕程见渝哭,怕程见渝出事,他恨不得把策划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抓出来千刀万剐。

程见渝拍拍他的胳膊,示意可以放手了,江衍抱的更紧,鼻尖在颈窝里蹭几下,睫毛刺的皮肤轻痒,点温热的潮湿蔓延,程见渝顿,想说出的话让这点湿意堵在喉咙里。

江衍松开他,快速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程见渝捕捉到他泛红的眼圈,江衍居然会流眼泪?

“阿胜调出监控来了,你要看吗?”江衍嗓音很低,拉开话题,垂下头,用力捏捏鼻梁,提醒自己不能在程见渝面前流眼泪这种东西。

“好。”

阿胜和陈开起报警了,涉案的服务生招进来半个月,把他们锁进房间,拉了电闸后逃之夭夭,视频监控里他提前个小时多次侦查过周围环境,直在等猎物上钩,即使程见渝没有出去,他也会找个理由单独把程见渝带过去。

拉电闸的原因,根据警方分析,是因为……他们两砸门的声音太大了,看监控视频震的喇叭嗡嗡响,在现场听起来和打雷差不多,对方担心坏事败露,断了他两光源,想让他们两消停会。

谁能想到,正打歪着,程见渝有罕见的黑暗恐惧症。

至于为什么费尽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