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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蓦然回过头,程见渝发觉他头发刚洗的,衣领圈湿漉漉,空气里沐浴液的香味熟悉。

“你在我家洗澡了?”程见渝皱眉,扫过江衍根挺立的发茬。

江衍睨眼他,转过身洗杯子,闷闷地说:“我身上都是酒味,太恶心了。”

程见渝轻轻“哦”声,直截了当,“既然酒醒了,那你回你家吧,厨房我来收拾。”

江衍脊梁挺直的背短暂僵硬,他慢慢放下杯子,转过身,“着急赶我走?”

稍顿,他目光上下打量遍程见渝,吊儿郎当地笑笑:“这么害怕我?怕我强jian你?”

程见渝静静看着他,瞬不瞬,眼睛亮又清澈,江衍心里发酸,大步向餐厅走去,顺势拍把他的肩膀,“起吃饭,吃完饭我马上走。”

厨艺是跟着美食博主学习的,像他这样的阔少爷,平生两次下厨房,全交代给了程见渝,偏偏程见渝还不领情。

煎蛋说不上难吃,盐放的稍多,程见渝敷衍尝几口,然后双手撑着桌子,目光不咸不淡,江衍平时吃饭干脆利落,今天慢条斯理,吃煎蛋像吃顶级牛排,切成块块,细细的品。

程见渝不催他,沉静安稳,真没想到,还能和江衍和平共处的吃饭。

“牛奶喝了。”江衍下颚扬,指向桌上满杯牛奶,微微瞥眼纹丝不动的程见渝,随机泰然自若的尝口煎蛋,“里面没药,放心喝。”

程见渝不想和他无谓做口舌之争,单手端起牛奶杯,饮而尽,扯张纸低头,慢慢擦擦嘴角,小腿被什么碰了下,他看向桌下,江衍放肆展开长腿,鞋尖有意无意下下戳着他。

江衍似乎毫无感觉,放下沉甸甸铁制叉子,另只手拿起手机看邮件,漫不经心地说:“我写给你的歌,你听见了吧?”

“嗯。”程见渝收拢小腿,警告地看眼他。

江衍让他瞪的心痒痒,自从分手之后,再也没有安安静静和程见渝坐下聊天了,旁敲侧击地问:“你觉得谱好还是词好?”

程见渝拒绝回答这个典型陷阱问题,淡声道:“吃完饭了,你回家吧。”

江衍置若无闻,嘴角勾了勾,“冒昧问句,你和我舅舅进展到那步?他老大不小了,再拖几年要奔四了,我替他急。”

程见渝轻轻笑了,靠在椅子上,头稍仰起,肩颈线条览无余,清晰漂亮,“江衍,我就算不和你舅舅谈恋爱,有天我也会和别人谈恋爱。”

丝毫不绕弯子,打直球是他贯冷漠的风格。

“别人是谁?”江衍敛去笑,直白追问,不管是温岳明,还是林照钟路年,或者路人甲路人乙,他都不能接受程见渝真的和其他人谈恋爱,旦想到程见渝会谈恋爱,他就恨不得口咬死对方。

程见渝偏过头,坦然淡定,“我不知道,但我总不会直是单身,像昨晚情况我希望是最后次。”

气氛冰冷凝滞,两人四目相对。

江衍站起身,盯着他看半响,削薄嘴唇紧紧抿着,气息深沉,“说的也是,我也不会直单身,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程见渝求之不得。

江衍收了桌上餐盘,洗干净放进橱柜,他出门下楼,从车窗捞出包戒烟糖,粗暴拆开糖纸,撑着手臂靠着车门,甜丝丝的感觉让心烦气躁更甚。

早上从程见渝的床上醒来,能和程见渝吃顿饭,原以为是希望之火,可以将关系更进步。

没想到是新的失望。

他自嘲嗤笑,端量手背开水烫出的水泡,单手cao作给阿胜发条信息,来的路上买条烫伤药。

上映最后天,整整个月时间,以32.5亿票房摘得当月票房桂冠,跻身于全国累计电影票房前十,部首日排片仅仅12%的冷门悬疑片,凭借主创团队精心制作,主演钟路年不能复制的表演,用冷兵器在枪林弹雨之打出条希望之路。

电影好,看完后劲更大,二刷三刷大有人在,钟路年虽是影帝,在圈里有名有头,但在年轻群体眼里,除了演技好没什么特别,让他们见识到另个钟路年,镜头外个普普通通的帅哥,旦入镜那是戏疯子帅哥,可塑性如同橡胶人,人千面,千变万化。

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钟路年微博粉丝狂涨,代言广告接到手软,地位又上层楼。

这是观众用手电影票票票选择出来的,这是足以载入影史的次艺片的逆袭,这是广大观影群体的胜利。

作为编剧的程见渝用实力为自己洗清冤屈,个能写出剧本的人,怎么可能污蔑贝信鸿清白。

有才又有颜,前男友还是传奇人物江衍,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不惜综艺唱情歌告白,除了命苦,明珠蒙尘整整五年,程见渝简直是过的太成功了。

与之对比同样国庆黄金档上映的,样烂到能载入影史,上映仅仅周,被臭鸡蛋和烂白菜砸了下去,当红明星,稀烂的演技,破碎的台词,包装再华丽也是坨狗屎。

投资五个亿的电影,连十分之成本都没捞回来,周氏集团亏个底朝天,股市刮起通绿风,绿的让人睁不开眼。

贝信鸿工作室官方微博下,被人骂了上万条,恨不得把他从屏幕后面揪出来游街示众,昔日合作过人的纷纷取关,撇清关系,谁也不愿身上沾脏东西。

周觉青这个名字从此和烂片绑在起,观众很谨慎,谁把他们骗进电影院遭受折磨,就把谁记上观影黑名单。

程见渝没有参加庆功宴,电影院凌晨零点最后场,他买下两张电影票,坐在等候区椅子上,时不时看眼手机时间。

温岳明来的比约定时间晚十分钟,破天荒头次,电影已经开场,程见渝打个招呼,同走进影厅,零点的观影人零零散散,几对小情侣依偎坐在最后排,醉温之意不在酒。

“抱歉,今天遇到件措手不及的事情。”温岳明入座,低声说。

程见渝点点头,漆黑安静笼罩座位,电影里的光源忽明忽暗,飞快掠过脸颊,即使这部电影看过上百遍,倒背如流,每次看依旧专心致志。

不易察觉的来苏水味道从温岳明身上渡过来,程见渝心想,今天肯定很忙,向吹毛求疵,追求精致的温先生连衣服都没有换。

他别过头,想问问情况,猝不及防撞上双无没有半点浮薄的眼睛里,仿佛具有安抚人心神奇功效,令他心跳顿时慢半拍。

程见渝说回目光,再次看着屏幕,“温先生,怎么了?”

温岳明偏过头凑近他,卡住个既暧昧又不过分的距离,轻轻叹息,“我在埃塞俄比亚有个华人同事,不慎感染埃博拉,今天早上去世了,刚才我去他家,通知他的妻儿这个噩耗。”

“她们定很难过。”程见渝侧过头,安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