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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住警察给自己逃跑争取足够的时间。

这么一个业务技能满分、专业素养好、心思缜密满脑子后招的杀手,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在驱使他去掩盖怎样见不得光的真相,实在耐人寻味。

“你确定他是缅甸的?”张局长猛咂一口香烟问道,那凶狠的力度让人以为他是想把香烟直接嚼进胃里。

“不是缅甸人,也绝对与那边脱不了干系!”

林边疆闷声继续说。“他使的是古泰拳的路数,防御时夹得很紧离眉骨很近,出拳时整个肩膀送出来拳路很长,我攻他下盘,他也很少用泰拳招式提膝格挡。”

张局:“缅甸……那今晚你们去查的那个看场子的工人,又是什么情况?”

姜明远:“我们找到他时已经昏死在房间内,瞳孔缩小,口吐白沫呼吸困难,非常典型的吗啡中毒三联症,救护车达到时给他开通了静脉气道,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张局:“他以前吸毒么?”

姜明远:“仓储场里有他吸毒的传言,但没证据。”

张局想了一想,转身安排王副局长:“你去打听一下车站所民警和那工人的救治情况,再跟医院领导协商一下,出个保密协议给他们,不管那工人抢救的什么结果,就说今晚那工人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让今晚参与救治的医护人员务必不能漏出半点口风去,明白么?”

王副局长点点头转身出门,屋内只剩一股股呛人的烟味在空气中横冲直撞。半晌,林边疆忽然闷声道。

“大黑脸,我和老姜是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硬茬,我也确实轻敌了,不然应该一上来就先一刀剁了他!”

黑明辉抬头瞅了瞅他那灰头土脸的狼狈样,没接他的话茬。

眼下各人心底有各人的计较,谁都再懒得开口,沉默着等待了半天,王副局长才转进来说:

“车站派出所的那小同志和那工人都救过来的。”

南疆小城的冬夜,弥漫着能钻进人骨血里的冰凉,尖锐的风声呼啸着穿过临潭的重山之间,让瑟缩于其中的人们产生一丝永夜的错觉,以为阳光不至,刺骨且浓重的阴霾会一直侵染身前身后的道路。

林边疆迎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拄着拐杖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重新走回昨夜与人生死相搏的地方。

晨光熹微,却拨不开他心中的黯淡。

空荡冷清的仓储场眼下变得人声攘攘,一圈明黄色亮闪闪的警戒带隔开了层层向里张望的清道、卸货工人们,到处都是头戴大檐帽的公安维持秩序走动着的身影,。

林边疆一崴一崴的走到人群后头,有同事瞧见他,连忙给他清出一条路来。

在场的大多数同行都跟着他上过几次技战术培训课,见识过他笑嘻嘻一脸捉狭的瞬间便把人撂倒在地的战术技能和身法,眼下却见他肿胀着半边脸已然变成伤残人士,心底难免唏嘘。

“你来这干嘛?”王瑞看见他,立即呵斥道,“你是嫌脚断的不够彻底啊还到处乱跑?医生准你出院了么?”

“谁他妈脚断了啊?只是骨裂,骨裂!”林边疆笑着骂道,可惜他现在脸上颜色太丰富,嘴角一咧一上扬,越发显得吃藕。

“这么点伤哪用得着住院。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睡不着,转过来看看。”

王瑞看着他那张五花八门的脸,叹一口气,只得跟着他走到昨晚杀人案的中心现场。

场地内几处重点位置被放置了标示和量尺,周光平正忙着拍照固定证据,尸体已经被送至殡仪馆交给宋之田处理了,地上只剩下一大滩喷溅状血迹,在清晨晦暗的微光中越发清晰而骇人。

“林三两!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跑这来干什么?”正蹲在简易房门口提取检材的蒋松看见他俩,立马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此刻他穿戴着口罩、手套,正全副武装的搜索现场,骂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瓮声瓮气的。

“还能干什么?”王瑞在一旁慢悠悠搭腔:“怕我这个马虎鬼干活不认真么……”

“瑞瑞你可真够小心眼啊……”林边疆立马笑着用手肘拐了拐王瑞,“一句玩笑记几天。”又面向蒋松问道

“蒋哥,现场什么情况?”

“老姜呢?”蒋松没答他的话

“还在医院等消息。”

“那工人救过来没有?”

“抢救无效死了。”林边疆沉声答道,想想,又小声补了一句,“对外。”

“……”

蒋松皱皱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在环顾四周触目惊心的惨状,不难想象昨晚他们在这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你来了也好,进来看看吧。”蒋松递给他一双手套,三人便一同走进屋内。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简易活动板房,一堵轻钢板将30来平的地方隔成里外两个房间,屋内陈设简单,一目了然。

外间当中是一个已经熄灭的火炭盆,墙角随意放置着工人装卸货物时穿的胶靴、绳索、圆头铁锹之类的工具。靠墙立着个大柜子,旁边有一张一米多高的长条木桌,上面叠放着杯子、汤锅、碗筷等用品,看得出使用它们的那个人不太耐烦好好收拾,屋里满是污渍和垃圾。

而里间靠墙有一个门板都缺角了却还上着锁的矮柜。旁边一横一竖放着两张床,说是床,其实不过是两张长凳中间搭上几块木板将就拼凑起来的,对着门边的那张被褥凌乱,正是昨晚姜明远在窗外看见的那张。而靠墙床脚对着窗户那张却没有铺被褥,只有快散架的破烂长凳和木板。

蒋松走到那光秃秃的床板面前一指,

“第一现场。”

看见那木板缝形成的与女尸尸斑压迹一致的纵横,林边疆就知道了。

“搜出来药没有?”林边疆环顾四周看了一圈问道,因为昨晚那工人送急救时他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只有胳膊上的一处针眼,昨晚现扎的。

“有,床头柜里几个小零包。”蒋松说,“注射器却只有地上被踩烂的那支,所幸针管里还剩一点药,已经和那些零包一起送到省里做毒化检测了,我们这的设备只能做定性做不了含量检测,不知道那点药够不够。”

说着蒋松又递给林边疆几件东西。

林边疆戴上手套一一接过来,有一件正方形毡布黑底刺绣花纹的裹背,两边缝上了长长的火草麻布编织的背带,还有一个小巧的蓝布荷包和一截小指粗细的蓝布条。

林边疆盯着那个逢成发圈大小不起眼蓝布条,皱紧了眉头,半晌,又把裹背提起来翻转了两圈仔细观察。说

“小孩用的裹背,这几样都是还没下地走路的小娃娃用的东西,哪里找到的?”

蒋松:“那床头柜子里,和那几个零包一起放着的,但是这屋里没有小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