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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的人都会称赞一句,“真漂亮。”林溪云太漂亮了,漂亮到即使旁边蹲守着暴虐的猛兽也有人甘愿冒险去窃取一枝斜倚而出的玫瑰。这次是盛朝赶到了,他哪怕再晚一秒,林溪云就要被人玷污。倘若真的发生了呢,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后果?盛朝?还是林溪云?盛朝眼神阴冷,右手却极温柔地拂去了贴在林溪云脸颊边的碎发。林溪云双唇红肿,小腿和大腿根是重灾区,一片青紫淤红,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的红痕则被黑色的项圈遮住了,项圈的信号灯有频率地闪着绿光。在林溪云沉睡的时间里,家里各处都被装上了监控,冰冷无情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行踪。盛朝彻夜未眠,一直等待林溪云醒来。林溪云一直昏睡到第二天的傍晚,他睁开眼,目光所及皆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布置,他尝试着动了动,衣料摩擦间发出窸窣的轻响。手肘刚刚支起身子,林溪云就手脚发软地倒在了床上。这点响声惊动了坐在躺椅上看书的盛朝。“醒了?”他把书合上,起身拉开窗帘,走到了床前,问:“你睡了一天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溪云喉咙发涩,说不出话来,只沉默地看着盛朝。林溪云迟迟不回答,盛朝也没有任何表示。他等了片刻,点点头,说:“那行,没什么不舒服就好,你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和我打电话。”林溪云看着盛朝拿起了搭在椅子上西服外套穿上,“咔”的一声扣住了自己的表带,然后往门外走去。“你去哪?”他终于沙哑问道。盛朝停下脚步,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他回答道:“回公司开会,今天为了陪你已经推迟了好几个会议。”“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吧嗒——房门关上,脚步渐远,房间重回宁静。留在房间里的林溪云大口喘着气,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了脖颈——是个冰冷的环状物,勒得他呼吸不畅。这是盛朝无声的警告,他是他的Omega。林溪云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实际上只是进了另一个牢笼。盛朝回来的很快。林溪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他。他随意披了件宽大的外套,显得他身形单薄,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等待盛朝归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响,林溪云僵硬地转过了头。林溪云面色苍白,声音低哑,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在刺眼的灯光照射下,频率与绿光渐趋于一致。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问:“为什么?”盛朝好整以暇地在林溪云面前站定,不以为意,他反问道:“为什么?应该有个为什么吗?”盛朝平静地说:“你只要在家里好好呆着,你还会有什么事?”“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林溪云双眼噙泪,痛苦道:“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你现在把我关在家里,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盛朝?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妻子吗?”“妻子?真有意思,你居然还怪我?”从来都是以温柔俊朗形象示人的盛朝,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沉下脸,冷冰冰道:“如果我昨天哪怕晚去了一分钟,你现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质问我?”林溪云泪水落了下来,“所以,你怪我昨天去了酒吧,对不对?”“是。”盛朝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想不明白,你从来都不是爱喝酒的人,怎么昨天突然就去了酒吧。”“后来我想了想,勉强说服自己你就是突然想去了。喝酒没关系,你在家喝多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偏偏去了酒吧。”“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林溪云,你不懂Alpha,有很多Alpha对你有想法,你当回事了吗?没有。这么多年了,我说的话你从来就不放在心上。”一声又一声的诘问砸向林溪云。林溪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落了回去。他想起了结婚那晚。那天晚上,盛朝是怎么和他说的?盛朝向他承诺,一字一句道:“我永远不会讨厌你,我只会讨厌那些Alpha。”“我知道了。”盛朝皱眉问:“什么?”“原来你开始讨厌我了。”林溪云抬起头,泪水不住滑落,“你说过的,你只会讨厌那些Alpha,但你现在开始讨厌我了。”盛朝没有帮林溪云擦去他的泪水,只是任凭它在林溪云脸颊流淌。他脸色愈发阴沉,暴怒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声音里像藏着尖刀,“你,觉得我不爱你了?”林溪云流着泪,正视盛朝,字字诛心:“是,你不爱我了。”“哈。”盛朝咬牙切齿道:“真好笑,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你居然觉得我不爱你了!”“那我这些年都是为了谁!”木质茶几猛地在地板上拖出刺啦的刺耳杂音,盛朝暴怒的声音在林溪云耳边炸响。“我不爱你?!我还不够爱你?!我不爱你为什么和你结婚!为什么要标记你!”“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做妻子,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丈夫!”“你到底在想什么,林溪云?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爱你?!”盛朝突然用力掐着林溪云的下巴,强迫林溪云抬起头看他。“我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林溪云痛哭着说:“那难道这就是我的错吗?!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我头上!”叮铃哐啷——盛朝踹翻了茶几,价值高昂的茶具碎裂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碎片划过林溪云的小腿,拉出了一道血痕。“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去酒吧!”林溪云的泪水打湿了整张脸颊,哭泣着不发一言。他能说什么呢?说他去找律师和盛朝离婚,然后去酒吧排解情绪?盛朝目眦欲裂,呼呼喘着粗气,“不是你的错对吧?好,那我继续问你,从我出国到现在,你和盛扬断过联系吗!”温热的泪珠砸在盛朝的虎口,林溪云不得不直视盛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愤怒有痛苦,就是没有林溪云习以为常的爱。林溪云竭力道:“我没有和他联系过,是他自己要给我发消息的。”“你回绝他了吗?又没有。你任凭他给你发些污言秽语,任凭他肆意sao扰。”“我没有......”“你当然可以说没有,谁知道你私下有没有去见过他,反正我在国外,管不了你。”林溪云一颗心落到了谷底,“你怀疑我出轨?”盛朝暴戾地盯着林溪云,“你最好是没有。”盛朝的话语如同冰箭,伤得林溪云体无完肤,遍体生寒。“一桩桩一件件我可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