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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疼地看着师父手里不停挣扎的鸽子,“我就这么一只啊。”寸天一这才放了手里惨遭不测的鸽子。信鸽惊魂未定,向云殊归的肩头飞去,落在上面不敢动弹。云殊归安抚了它一下,才解开它脚上的信来,草草读了一遍,眸色里满是惋惜之色。寸天一道:“老洛死了吧?”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问天司司长的语气很肯定。云殊归手指敲了敲案台,沉声道:“晚了一步。虞聆到的时候,巡抚大人就已经被杀了,还好救下来了洛盛阳。”寸天一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小牡丹啊?还好,不然你又少了个蓝颜知己哟。”“师父,别开这种玩笑了。”寸天一朝他瞪眼:“怎么不能开?多好的孩子气,你不理,非要追着个年少的幻影,贱啊。”云殊归脑仁更痛了,连忙告罪:“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寸天一好久没训斥徒弟了,又继续骂他道:“当年要你顺水推舟进朝堂潜伏,你不去,就为了那小家伙。现在做起事情就只能躲在暗处束手束脚,还被皇上当贼一样盯着,你真以为他放心你这个云家遗孤?”“……”“可惜你做这么多,又不敢说,人家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到时候班师回朝十里红妆迎娶公主,你就哭去吧。”“师父,我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才拒绝的。”寸天一吹胡子瞪眼道:“老子就是找个由头骂骂你这怂包蛋,不行啊?”云殊归对自己师父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干脆低头装死。寸天一越说越气,唾沫星子喷得漫天飞:“我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就有你个傻徒弟啊,气死老子了。”其实云殊归也不全是为了情爱,也从不觉得委屈,但是又不敢反驳师父。终于等到寸天一骂完,见缝插针地道自己有事要出门,匆匆溜走。寸天一喝光云殊归刚刚倒给他的茶水,似笑非笑道:“挺鬼的娃娃,怎么一碰上沈家小子就傻了呢?。”云殊归摆脱了寸天一的没事儿找事儿,身心轻松地从问天司大门走出来。刚往长平街方向走了几步,他便注意到探子已经如影随形地跟上了他。云殊归跟寸天一一样是个学什么精什么的怪才,只是练武一事上是天生的棒槌。早年他被寸天一逼着打拳,结果打了十年也没打出个花来,只能当作强身健体的手段。能被他注意到探子的踪迹,只能说明后面指使的人想借此警告他。最近探子出没的频率越来越高,他怀疑朝上那位已经注意到了什么。他快没有时间了。云殊归想,师父,不是徒儿不敢,是不舍得啊。他过的太苦了,我怎么舍得无端给他添一桩心魔?从贪狼城向北面采酒城郊去不太远,沈菡池跟祝清平两人一驴慢悠悠往瑶山方向去,快到正午的时候找了个茶摊歇脚。茶摊生意不太好,老板坐在长凳上昏昏欲睡。被驴子叫声惊起后,忙不迭地给二人上了凉茶。这两天天气开始变得越来越热,正午日头老高、毒辣非常。毫不注意大侠形象的祝清平早就已经把长袖长裤都挽起来,一路像条狗一样吐着舌头哈气,连连叫苦。此刻他看凉茶的眼神比看到大胸细腰的美娇娘时还炽热,以饿虎扑羊的姿态端了茶杯灌进喉咙里。沈菡池倒是还好,但也觉得炎热,坐下来不住扇风。两人要了一屉馒头跟一盘牛rou,正等着老板切rou。突然,他二人猛地察觉到远方有三人气机暴涨,正向此处飞来。戒心较强的沈菡池瞬间就把手按在了剑柄上,祝清平慢悠悠地喝光最后一滴茶水,把茶杯放回了桌子。热风吹过来,挟卷着大漠黄沙,空气里充斥着树叶被灼伤烤干的气味。说时迟那时快,祝清平刚说了一句“不是冲我们来的”,茶摊前突然落下两个人影,均是男子。一人穿了绛紫色掐牙短衫,面容姣好若女子,另一人身着墨色短打,头发剃得极短,脸上满是病怏怏的神色。他二人刚落地,那短头发的男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紫衫男子扶着他,恨恨地向后望去。一阵桀桀怪笑响起,之后便见一名须发皆白的干瘦老人出现在二人身后。茶摊老板惊呼一声,赶紧躲到了灶台后面。“甄姑娘,我看今日谁能救你?乖乖跟老夫回去当炉鼎,还能留你师弟一条狗命!”祝清平“哇”了一声,跟沈菡池咬耳朵:“池弟,这人可了不得,是个专爱采阴补阳的老怪物,叫房正德。别看名字像是正派人物,其实邪乎的要命。”紫衫男人“呸”了一声,冷笑道:“放你娘的狗屁!”短发男人把紫衫男人挡在了身后,气氛凝重,一触即发。名叫房正德的老人阴冷笑道:“趁现在嘴硬吧!”祝清平戳戳沈菡池:“池弟,怎么办?”沈菡池第一眼就对这面相**的老怪心生不喜,听了祝清平的话就已经下定主意,此刻便直接拔出了长剑。“哎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祝清平扭了扭脖子,兴奋搓手,“一百年没有跟这种级别的人打过架了,开心。加上他俩,咱们四个打他应该不会赢得很难。”沈菡池眼中浮现笑意:“你这白峰观弟子要不要点脸,直接就打算一打四?不过嘛,乱棍打老狗,我也是这么想的。”“江湖道义那是跟漂亮女侠讲的,可不是拿来跟祸害漂亮女侠的人讲的。”祝清平扭动了一下手腕,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你的武器呢?”沈菡池问他。祝清平身形掠出茶棚,向沈菡池回头大笑:“白峰观人人配剑,可惜我却从来不带!”房正德看到这跳出来“行侠仗义”的年轻道士先是一惊,刚要告诫他不要找死,只见对面那满脸风流相的年轻道士左手张开,广袖飞扬如蝴蝶振翅:“过来!”老怪物下巴掉了下来。他腰上宝剑在鞘中弹射而出,向道士手中飞去!白峰观,气机牵引,御剑之术!第十二章房正德暴怒道:“什么妖术,竖子敢尓!”祝清平朝他做了个鬼脸。沈菡池紧追其后,那一对师兄弟对视一眼,眼中虽然不解,但身体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虽然以四打一不太厚道,但是在场四人两个不太要脸,两个身负内伤,对上房正德这种成名多年的魔道中人毫无心理负担。老怪物兵器被用“妖术”夺走,心神已然方寸大乱,对上四人很快落了下风。祝清平一开始露的御剑术实在帅气,但这厮打起架来直接把什么正道风范都喂了狗,实在是把不要脸这件事发挥的淋漓尽致。撩阴腿、偷桃手,怎么阴毒怎么来。可怜房正德一边防着下三路,一边还要躲着沈菡池的背后偷袭,加之师兄弟专往他要害招呼,没一会儿便落了下风。沈菡池一边伺机而动,一边嘴角抽搐,心想这辈子也不跟祝清平打架了,太疼。房正德躲过沈菡池一剑,怒斥道:“黄毛小儿,为何要阻老夫好事?!报上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