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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他的个人领域里。这件事虞聆还没有发现,洛盛阳同样也没有发现。洛盛阳想,鬼面怪人好像比一开始多了点人味儿,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有武林大会的武侠文!第三十七章甄姑娘跟严郁门口吃饭,摆出一副“我不关心我不在乎旁边人”的姿态。虞聆结了账后带着洛盛阳走出了客栈,见他二人身影消失,一下子整个一层都恢复了活力。有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拳师盯着虞聆消失的方向,重重吐出一口气来,自言自语道:“奶奶的,鬼面麻衣……这个煞星……难不成就是宰了金花的人?”他的同伴锤了他一拳,笑着道:“听他声音很年轻,怎么可能啊。你当他是当年的胡楷跟醉亡鬼?”拳师嘟囔道:“也是,应该不可能。”甄姑娘端着蛋花汤,吹散了热气,一边喝一边心想:兄弟,就是有这么巧…………业泽城不大,却有不少好玩意儿。业泽碗糕、百色泥人跟糖画儿都是闻名遐迩的好东西。虞聆跟洛盛阳两个人并肩在街上走着。此刻已经快到散市的时候了,陆陆续续有摊位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不过这也没有影响洛公子的雅兴,他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商品,一边啧啧称奇。虞聆本来脚步很快,发现洛盛阳总是不跟上来,不知不觉间就放慢了步伐。二人向前走了一段,洛盛阳瞅见一个摊上摆出来一排泥人。其他摊子上的泥人要么是憨态可掬的小动物,要么是话本里的才子佳人。这家的却一左一右摆了两个黑白无常,中间坐了十殿阎罗。洛盛阳走过去,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摊主正低头捏着泥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大的一两,小的五十文”后又低下头捏了起来。洛盛阳回头看了一眼虞聆,伸出手来。虞聆没有反应,洛盛阳又用鼻音催促他,他才反应过来,把整个钱袋都给了洛盛阳。洛盛阳丢了块银子给摊主,指了虞聆一下:“照这个公子捏一个。”摊主看了虞聆一眼,接着抓了彩泥,手下动作飞快,不多时便捏出来一个戴着鬼面的麻衣小人。虽然略显简陋,但鬼气森森的确实很像虞聆。洛盛阳看了一眼后,觉得不太满意,指了指面具的嘴:“改成笑脸吧。”摊主先是一愣,又看了一眼虞聆:“那就不像了。”“你改就是了。”摊主只好拿起刻刀,给鬼面人画出一个笑脸来。这一下,阴气森森的面具顿时变得滑稽起来,洛盛阳举着看了半天,笑得前仰后合。洛盛阳笑得不行,指着泥人跟虞聆道:“傻死了,你笑起来真好看。”虞聆:“……”摊主看看虞聆,又看看洛盛阳,说道:“这位公子,我找不来银子。再给您捏一个抵债如何?”洛盛阳拿着虞聆的泥人,很满意:“随你。”摊主又飞快捏出来一个新的。这个捏的是像是洛盛阳,一身红衣。摊主把新的泥人递给洛盛阳:“您请。”洛盛阳这才发现摊主捏了一个自己,万分嫌弃:“我让你捏我了么……傻乎乎的。”他接过来这个泥人,左看右看,还是嫌弃,干脆随手塞到了虞聆手里:“送你了,你扔了也行。”他也不管钱是不是虞聆出的,做出了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虞聆似乎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并没有觉得洛盛阳拿他的钱买东西送自己有什么不对。洛盛阳温热的手掰开了虞聆的手指,他猝不及防之下拿住了这个傻乎乎的泥人。没等他反应过来,洛盛阳已经自顾自向前走去了。虞聆低下头,端详着躺在手里的百色泥人。这泥人做工粗糙,但憨态可掬,神情娇纵,怎么看都是洛盛阳。一身红衣鲜艳如火,如一轮炽热的太阳。火跟太阳,都是暖的、刺眼的。当他想要靠近,就会被灼伤。“喂,虞聆,你快点!”那张鬼面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悲喜不明。他静默片刻,默默将泥人收在了怀里,接着跟上洛盛阳的脚步。……沈菡池从宫门出来,天上还在下着毛毛雨。他右手攥着个瓷瓶,左手捂着血迹已经干涸的额头,“嘶”了一声,喃喃道:“亏大发了。”朱志南最后也只给了他一个口头承诺,跟所谓的“补品”。朱志南同他说,朕知道你年幼时中了寒毒,太医院为你调配了补药。然而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这寒毒究竟从何而来,这补药究竟又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能暂时抑制毒发的救命丸,饮鸩止渴罢了。朱志南攥着这些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依旧在朕的掌控下。去时有软轿相送,归时他又是孑然一身。沈菡池摇头晃脑地向前走着,细如银针的雨丝打在他身上,恰好消去心中躁动。街上人影零落,烟雨朦胧中,一人撑着油纸伞走到他身边。雨中烟霞,青衫朦胧。云殊归快步走过来,把他笼罩在了伞下,温声道:“沈公子,巧遇。这雨来得蹊跷,我送你一程吧。”沈菡池怔怔看着他。云殊归的眸里,此刻写满了疼惜和怒意。沉静古井此刻变成一锅沸水,情绪马上就要喷薄而出。沈菡池灿烂一笑,重重拍了云殊归背一把:“多谢了。”他们两个并排走着,油纸伞不大,云殊归把伞有意无意地倾向沈菡池那边,自己的半边身子很快便被打湿。确保不被旁人听去,沈菡池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云殊归,你为什么这么好呢。”还是一样的心绪,还是一样的天气。还是那把伞……还是那个人。云殊归脚步顿了顿,也用很小的声音回答了他:“你这么好,所以我也要这么好才行。”他两人对话含糊不清,似乎没头没尾。但是个中意思,各自心知肚明。云殊归的话好像是一股注入心田的暖流,沈菡池四肢百骸都暖和起来。他眼前的华京被细雨蒙蒙冲洗过,变得鲜亮起来。那是云殊归说过的,风是暖的,雨也是暖的,空气里浮动着花的香味,雨打过的泥土也是香的。因为心上人在这里。云殊归送沈菡池到将军府附近,二人分道扬镳。沈菡池用口型跟他说了一句“晚上见”,接着便心情明媚地回到了将军府。结果出乎他意料,将军府前坐着一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妇女,身上蓝衣洗的发白。她名叫郑梅,是沈菡池曾经的奶娘,是一开始跟着丁花未的老人了。沈琼举家去西北之前,为了不牵扯更多的人,让苏芳英把众人都遣散。于是那个时候,郑妈离开了将军府。沈菡池没想到郑妈会在这里,有些微怔。郑妈看到了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走过来,满眼悲痛地看着沈菡池:“少爷啊,您的头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老身去跟他拼命!”沈菡池手忙脚乱地把郑妈扶好:“郑妈,千万别,我没事。”郑妈激动地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