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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以这幅面貌面对故人,可竟然无一人寻他下落,还是让他感到失望,难不成父皇母后已经认为,自己战死在悬葫芦,为自己举行了殡仪?他有些迷茫的想着,自己是否以后都待在这四方之地,再也无法展翅高飞了。曾有人说,雄鹰落羽,再击长空,终成梦。他想到这儿,目光不再平视,只是盯着脚边石缝里,冒出来的一纵蚁队了。易芸出嫁,易鹤向书院请的长假期限将至,明日便要回青山了。易梓骞想着易鹤在他生病期间,对他百般照料,还记得原主喜好,专门从汉宁带来酥饼给他。易鹤这次回青山,必定是科举中榜之后,只有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才得回到易家,这一别又不知几年。别人对易梓骞的好,他都记着,只是不说,自当以千倍万倍的好来回报别人,他在现代时,一直人缘不错。桃花酿没酿成,易梓骞总想做成些东西,好送给他。天气微暖,易梓骞病情稳定了些,也就在书房里捣拾着做礼物。他以前在现代,工作闲下来时就喜欢写点书法,弄点文墨。坐在书房里他思考片刻,决定篆刻一个印章,送给易鹤。他对篆刻以前就生出过兴趣,在网上还是买了好些石料刻刀,来篆刻练习过得,对此也是胸有成竹。他在病期,也不好出门,便托淳儿从墨笔阁买了些篆刻用的,刻刀、石料和印泥,石料最好为青田石,手感上乘,粉末不多,比较适合他这种新手。用砚台压好宣纸,从古书里寻了好看的字样成语,在宣纸上设计成,不大不小四方形字体,用刀裁下来,映在青田石的截面上。按着宣纸,用小笔蘸墨,用毛笔尖在石料截面上渗出墨。篆刻一气呵成,刻错一笔就要毁料重来,所以需要集中注意,不可粗心。他屏住呼吸,拿着刻刀,按着墨迹斜着刻之,吹飞粉末。半个时辰后,一个“傲雪寒梅”的字体印章,嵌刻而出。他舒一口气,抹去额头汗水,由于体弱,耗费的精力也较他人多,才生出些薄汗。他找来一个梨花木盒,把刻章和印泥放进去,就算完毕了。他本来想让淳儿替他送到易鹤院里,却想着不太合适,还是亲自送到易鹤手里的好。只听屋外有人敲门,还以为是淳儿有事禀报,便道:“进来。”抬头却见是易鹤,连忙道:“三哥,快进来。”易鹤轻笑道:“打搅你读书了?”易梓骞道:“没有,我在做其他的,来请坐。”易鹤落座后,见他桌子上摆着一个盒子,道:“这盒子是用来做甚的?”易梓骞拿起,打开道:“三哥明日就要走了,我做了个印章,想送给你,做的不是很好,还望三哥不要嫌弃。”易鹤听易梓骞亲手做了一个印章,欣喜道:“你做的东西,不好我都会收下。”易梓骞道:“三哥客气了,看看如何。”便把盒子里的印章拿出去,递给了他。易鹤稳稳拿着那块触手温凉的印章,看到嵌刻的“傲骨寒梅”一词,喃喃道:“寒梅,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喜欢寒梅了。”易梓骞这个半路弟弟,当然是不记得的,只是碰巧撞到了他的喜好上,掩盖内心尴尬,笑着道:“三哥记得我的喜好,我当然也记得三哥的。”易鹤望着他,清亮眸子里有希翼和小心翼翼,道:“梓骞,我只想问你,你还记得两年前冬月赏雪,我们一同提笔画梅,我同你说的那承诺吗?”易梓骞听了这话,哑口无言。他哪儿有两年前的记忆,更不提这兄弟二人的承诺了,瞧着易鹤神色郑重,好像那承诺对他而言,万分重要。他对上那双眼眸,觉得自己这回儿是糊弄不成了,可究竟答是答否,他也不敢断下决策。最终思量来回后,他低下头,实话实说了,他的确是不知道那个,对易鹤而言十分重要的承诺,面有羞愧道:“三哥,对不起,我记不住了......”易鹤眼中星亮渐渐陨落,他道:“是吗,我知晓你的意思了。”他眼中有忍痛伤心道:“我也不愿耽误你,一辈子的兄弟如何,还是那句话,我依然会护着你。”第13章牵扯易梓骞听了这话,总觉得什么答案和往事,要呼之欲出,他想说些什么,道:“三哥.....”易鹤苦笑道:“我懂得轻重,多谢你的东西,四弟。”他拿起盒子,把印章放进里面。易梓骞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资格,来安慰他的失意,也就闭上了口。易鹤再对自己伤心落寞,唯恐是见不得易梓骞面上有愁色,他回身摸了摸易梓骞的头顶,感受片刻的柔软温度,眸子里掩去那些失落沮丧,恢复了些明亮,道:“不说这些了,你也别太在意,只是别忘记给我书信一封,让我知晓你的状况。”易梓骞肯定道:“我定会的。”易鹤携木盒子,推门而出又是那个谦谦君子,道:“我走啦,四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直到后来,一日淳儿作书房清扫时,他从书架最上层,随意抽了本书,准备拿到席上翻看。结果却从书中,掉出来一页纸,易梓骞从地上捡起,略微一看,发现是一首诗。易梓骞有过一段时间,专门练习模仿原主的字迹,一看便知这是出自原主之手。“思忆落瑛纷飞,君回月下对饮。归来事物依旧,鹤乘长风万里。”再细细一品,易梓骞析出,这是一首藏头诗,聚总结汇,便是四个字,“思君归鹤。”思念你,早日归来。原来这原主和易鹤,竟然有这么一场风花雪月。他这才明白,易鹤离去时与他说的那番话,有何深意。只是他对易鹤,从来都是兄弟之情,从未有越界想法,就算他知道易鹤对自己有情,他也定不会答应。而那个承诺,估计也是易鹤向原主承诺,等他中榜之后,携手一生的承诺。自己所说的那句不曾记得,可能让易鹤以为,他想忘记那个承诺,同他也只是兄弟。不过这段风流韵事,还是封在土里,早早忘记的好,无论是对易鹤,还是自己。从岷洲到青山路程,还需要个六七天,易鹤清晨早早离去了。易府人去宅空,就剩个易父、大夫人和他只剩个无言以对,显得更是冷清。一不留神便到了六月,池塘荷花纷纷盛开,茉莉清香四溢庭院,易梓骞摘了几朵,放在卧房里,茉莉香可比平日里点的熏香好闻的多,他入睡时也安稳了些。易梓骞体质是畏寒怕冷,不太怕热的,步入夏日,也着两件。淳儿经常热的香汗淋漓,用宫扇摇着,羡慕看着易梓骞平静作画,道:“真羡慕郎君,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