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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眼神戳了凌施一下,“谁去抓药熬药?”凌施接过来,下意识就想接下这个活儿,但有一个人比他更积极,明义从凌施手里抢过药方:“我去吧,我去吧,你们忙你们的。”离开的样子像是要逃离地狱似的,凌施咂舌,这小子,倒是懂得看人脸色。在场的这几位……似乎都有话要跟他说。凌施咽了咽口水,还有他能做的事情吗?什么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间屋子就行。容澶抱臂看着凌施,又看看其余几个男人,对着凌施微微一笑:“你想先跟谁解释解释?”“……”凌施心说,解释什么啊……他们人都在这儿,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句浑圆话都没说出来。“施儿,我有话要跟你说,跟我出来。”贡潇最先开口,离卢垂眸思忖着什么,越焕一声不吭,就像这人这事都与他无关,容澶面上带着冷冰冰的笑意,骆孟思唤了一声“沂儿”。凌施刚要跟师兄出门,听到了回身看他。贡潇道:“骆公子怕是要等一会儿了。”骆孟思见凌施还在看他,对他微微一笑:“我等你回来。”凌施懵懵懂懂点了点头,跟着师兄出了这间屋子。客栈没什么人,兴许是容澶吩咐郑小谷多整理几间屋子出来,师兄带他去了另一间空屋,凌施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师兄会先跟他说什么。或者……会大发雷霆?他说自己喜欢师兄,可却一直让师兄伤心,思及此,就开始鼻酸。师兄叫他跟来,却不开口说话。凌施畏缩着往前走了走,轻轻唤了声“师兄”。贡潇终于肯回身看他,凌施没见过这样的师兄,说不好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就是……看不透。凌施低着头说道:“对不起……”贡潇并不回应他,凌施又试探性地上前抱住他,贡潇没有推开他,凌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印证着他此刻与自己一样不平静的心情。“我听说了……你把我们的事告诉师父了,也知道了你……离开化宁派的事。”“你倒消息灵通,我还不知道,我不在,还会有那么多人帮着你,陪着你。”凌施一听,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对方却不回抱他,凌施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我知道,我一定让你很失望,对不起。”贡潇轻叹一声:“失望?失望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你有那么多纠缠不清的帮手,还是……你喜欢上了自己的仇人?”凌施抬头否认:“我没有。”前两个他就认了,但仇人是谁?片刻后,凌施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贡潇看了出来,抚上他的脸:“容澶不让我动离卢,说你不想让他死,不想亲手杀他便罢了,你还跟他……”凌施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他说的是真的吗?”凌施没有回应。贡潇闭了闭眼睛,“你真的喜欢上了他?”这次的“我没有”却再也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贡潇推开胸前的人,死死盯着他的脸,情绪似乎到了顶点,快要爆发:“你可知道,这个回答比你骗我更让我想杀了那人。”凌施眼睛红了:“师兄,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也从来不想骗你。”“可你说过你对我动了心,你还说过你一直很喜欢我,你说你跟他们在一起,都是因为合昏,这些话里,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都是真话。”凌施捂住了眼睛,此刻突然觉得十分疲惫,站都要站不稳了,“都是真话……”他喃喃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贡潇拿下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施儿……”这声呼唤极其温柔,是那个熟悉的师兄回来了。凌施终于没忍住,一直强忍着的眼泪掉了下来,“师兄……”“施儿。”贡潇蹙眉看他,凌施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眼圈也红了。“嗯。”凌施点了点头。贡潇亲了亲他的脸:“我想让你明白,我擅自对师父坦白,并不是因为确认了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有了筹码才去孤注一掷,而是……我确认了自己对你的心意,知道我想要怎么对你,我想拥有你,也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凌施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我也不是想以此事来要挟你,我不想让你觉得你欠了我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你此刻的心意,你是否还喜欢我,是否还愿意跟我在一起?”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神柔情似水,凌施破涕为笑,贡潇莫名其妙:“怎么了?”凌施抹了一把眼泪,扁着嘴看他:“你之前的样子,真吓人,不过我的师兄,原来是个纸老虎。”贡潇苦笑:“我是真的生气,但是……”他捏了捏凌施的脸,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有哪一次你哭了,我还能狠得起来的?还不是要乖乖投降。”凌施抿了抿唇,突然再次抱住眼前的人,这一次,对方将他抱得更紧。“对不起师兄。”凌施埋头在他肩窝闷声说道:“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我知道自己为人不堪,贪得无厌,又永远做不出取舍,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和你永远在一起,是我从小的梦想,至今为止都是。”他微微松了手,认真地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可是,若你觉得不想要这样的我了,我也能理解,我不会怪你,不会纠缠你,这事是我做得不对,以后再怎么说来,也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贡潇帮他拢了拢鬓角间的碎发:“我还没说你呢,穿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先把衣服换了吧。”凌施懵了一下,就见师兄真的给他找出了一套衣服,凌施拿着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躲在屏风后打算换。他回身看屏风那边映出的影子,知道师兄一直站在那边,于是自己窸窸窣窣开始脱衣服。“施儿,我想过了。”凌施衣服正换到一半,听到那边的人开口说话,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迟疑着“嗯?”了一声。师兄微微依靠着屏风,距离他很近,近到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凌施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他和师兄的关系不正是这样吗?离得再近,永远触摸不到,拥有不了。却听对方说道:“这个就算你在我手里的一个把柄。”凌施听不明白,索性露了个脑袋出去看他:“什么?把柄?”“嗯。”师兄面色如常,而且……似乎已经不生气了,“就是把柄,以后,若是你对我不好,我便把这个把柄拿出来,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很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