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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却成绩好的学生头上去——怎么说,还是得在外面装出个样子来。所以,也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洛金玉为何会在后来那样坚持揭露太学院贪贿一事。君路尘他们更是想不明白,他们觉得:我若侵犯了你的利益,你来这样闹,我虽也厌你,多少也能想出个道理来。可这事儿与你洛金玉有屁关系?我们没少你穿,没少你吃,没少你学,每月学院里还贴你些津补,考完试还有你的奖励,你却来跟我们闹,你这岂不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如此一想,自然如火上浇油,令他们怒不可遏,直至对洛金玉恨之入骨,就算后来大事化小了,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誓要赶尽杀绝——不过是有沈无疾在中死死拦着,这才没叫他们得逞。可其实,沈无疾多少也擦着边儿那样想过。他不觉得洛金玉是白眼儿狼,却多少觉得洛金玉呆得令人无奈,傻得叫人心疼。如今,沈无疾却忽然悟了。洛金玉不是傻,也不是呆,他不过就是刚烈耿直、至纯至性。他不过,就是许多世人终其一生都抵达不了的境界。这世上有许多庸人俗人,他们懂得趋利避害,机巧钻营,只扫自个儿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能不落井下石,就已是不错的了,甚至还要被人称一句“好”。而洛金玉不是这样的庸人俗人。他不懂趋利避害吗?他学不会机巧钻营吗?他是太学院榜首人物,他能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他能张口吟来锦绣文章,他能信手拈来艰涩古籍,他能与当世大学者侃侃而谈。他,却是个偏偏不知道那件事与他利益无关、可他若做那件事就会得罪权贵、可能会引来报复,而他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贫寒书生的傻子吗?他不是。若他实在有错,只错在他高看了君路尘那些蛆虫,他或许做好了被报复被逐出太学院的打算,甚至做好了从此功名难求、京城都待不下去的打算,却不曾料到人心险恶至那些畜生非得要他家破人亡才算畅快出了那口气。洛金玉若有错,也只错了这一件事。而这个错误,原也不该是算他的错,有什么理由要叫他来为此痛苦终身?洛金玉又觉得有些羞耻,又觉得有许多安心平静,又觉得有不知来处的委屈,心绪复杂,百感交集,越发说不出话来,也越发羞于对上沈无疾那深情目光,脑子一热,将脸埋到沈无疾的脖颈之间。沈无疾被美人主动投怀,虽前一刻还在正经深情,下一刻也免不了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将人抱得越紧,侧着头去看洛金玉露在外面的小半边脸颊,努力伸长脖子去细碎浅吻地安抚着。洛金玉被他这一安抚,心绪越发宁静下去,亦是越发依赖起来,深深呼吸,只觉得沈无疾的身上有一股特别好闻、特别诱人的气味,幽香沁人,叫他都舍不得有哪怕一刻闻不到。洛金玉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起来,如同揣了一只受惊的白兔子。两人这样各怀心思抱了会儿,洛金玉开口道:“我——”“你——”沈无疾却也在同一时刻开了口。两人立刻都停了下来,洛金玉离开沈无疾的肩头,坐直了腰杆看他:“你说。”沈无疾忙道:“你先说。”洛金玉也不与他客气,见如此,便先说了:“你可否代我上书?我要将梅镇一事陈疏圣上,据理力争,此案绝不能就此罢休。”沈无疾一时没有答话。洛金玉倒也不觉得沈无疾是怕这事儿连累自己之类,只问:“是否不可行?”沈无疾忽然笑了起来,嘴角一勾,眉角一挑,俊美邪妄得很。“上什么书?上书叫圣上打回来吗?且等他打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沈无疾说完,高声叫赶马车的下属,“年高,停车。”赶车之人绝不多问半句,听见他的话,立刻停了马车。洛金玉不解地看着沈无疾。只见沈无疾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对洛金玉介绍道:“这是毒药,也不是很毒,不过叫人闻一下就一时三刻浑身麻痹,动弹不得。”洛金玉茫然地点头,不知他想做什么。下一刻,他就看着沈无疾拧开瓶塞,撩开马车的车门帘子,将瓶子递过去,对那叫年高的赶车人道:“洛公子叫你闻。”年高照样二话不说,神色也不变,凑过来就闻,闻了就晕。洛金玉:“……”马车旁随行护卫的人好奇看过来。沈无疾淡淡地招呼道:“除了初一初二,其他人把马系好,过来闻,洛公子叫你们闻。”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半句不问,下了马,将马系好,围过来闻,闻了就晕。“初一,初二,你俩暗中护送洛公子回梅镇,若他有半点闪失,你们也不必回了。”沈无疾道。这两人立刻跪下听令。洛金玉越发不解:“你这是做什么?”“说了,等你和京里扯皮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尸骨捞上来晒干了,都够君天赐火化个十来遍了,届时你还查出个鸟来?”沈无疾道,“现在你就回梅镇去,照着你的做法来。”洛金玉:“……”他迟疑道,“可——”“没什么‘可’或‘不可’,”沈无疾很有些漫不经心似的神色语气,可说出的话却又嚣张得很,他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什么,都有咱家给你兜着。皇上拦不了你去伸冤,他只拦得了我,口谕中也只拦了我。如今你迷晕了我们,自个儿跑回去的,他既怪不了咱家抗旨,也怪不了你多管闲事不是?你早就名声在外,再待你解决了此案,届时舆论沸腾,咱家再叫人从中起哄,只呼皇上圣明,给足他面子,他就是有气,也不敢发作,还得赏你。”“……”洛金玉茫然问道,“可……”“可什么?可放你回去硬碰硬,不像咱家的行事作风?”沈无疾轻笑道,“硬碰硬是你的作风,咱家的作风……哼,是阳奉阴违。”洛金玉:“………………”“快去吧,别怕,咱家还会叫其他人暗中护你,且那君天赐虽不知是何来意,想必也不会为了这点事敢对你动什么手脚,你敞开了闹就是。”沈无疾伸手将他的衣襟整了整,道,“金玉,你不是咱家要圈在笼中的鸟,你是人中龙凤、天子骄子。咱家心疼你,舍不得你,却也不愿拘着你,否则,咱家爱你什么?就爱你皮囊好看吗?咱家最爱你的,是你骨子里那股劲儿,若没了那股捅天闹海的劲儿,就不是你洛金玉了。怎么的,难不成,叫你嫁了咱家,咱家不能让你越发称心如意,反而要叫你束手束脚起来?这样的男人,也配娶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