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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疾,亲自替展清水求情。沈无疾本还不肯放过展清水,当着皇帝的面,义正辞严地将展清水骂了个狗血淋头,几度激动起来,勒起衣袖,就要亲手打死这个不知分寸的混账家伙!场面一再艰险,好在皇帝拼死相互,说了一篓筐的好话,发誓再也不私自出宫了,沈无疾方才冷静下来,答应饶展清水一条贱命。沈无疾领着展清水回司礼监的路上,旁边再没了别人,沈无疾的神色终于松懈下来,叹了声气,道:“你就是耳根子软。你若死活不答应,还真能出事儿?倒是你答应了,到时真出了事儿,有一百条命,咱家也救不了你。”展清水闷声应了,再没别的话。沈无疾却觉得奇怪,照平常来说,展清水多少也得狡辩几句,或者感谢自己两句,怎会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便问:“怎么了?”展清水起初还不愿说,被沈无疾催了好几下,方低声道:“你去问你那亲哥。”沈无疾一怔:“什么亲……明庐?”他问,“他怎么你了?”“他——”展清水看他一眼,飞快地别开头,闷着往前走。沈无疾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话说全……”他恍然大悟,追上去道,“你是不是在春花馆遇上何方舟和他在一块了?”展清水猛地停住脚步,差点叫追上来的沈无疾与他撞个踉跄。他含恨回头,瞪了沈无疾一眼,扭回去,继续闷头走路。“你……”沈无疾哭笑不得,继续追他,“他俩不是去逛窑子,是有要事去打探消息,东厂总有耳朵伸不到的地方。那姓明的是武林盟主,结交遍天下,现成的便宜,何方舟不利用,他傻吗?”展清水又停住脚步,狐疑地看他:“你让方哥去接近他的?”仔细说起来,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但沈无疾不愿这傻子多想,便道:“是啊。”不料他话音刚落,展清水就急了,伸手狠狠打他胳膊几下,怒道:“我拿你当亲兄弟,你这么对我?你……你到底跟那姓明的才是亲兄弟!”沈无疾无缘无故挨了一通打,一边躲一边道:“你疯了吗?咱家哪儿得罪你了?”“你还装傻!”展清水瞪眼道,“你明知我对方哥——你叫我与他生生分离,一个东厂,一个司礼监……”“你还跟我记恨这事儿呢?”沈无疾也怒了,“提督东厂就一个位子,不是你俩选一个去,难道让谷玄黄那傻子、向群星那疯子去?”“这就罢了!”展清水改口道,“你那亲哥,你难道不知道他什么人?”“嗐,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怕……”沈无疾没好气地道,“那人是风流,可他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何况,何方舟还是个太监。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胡想些什么。”展清水如今听什么都不顺耳,闻言怒道:“太监怎么了?你还是太监呢。”“我可去你大爷的!咱家惹你了?挖你祖坟了?关咱家屁事?”沈无疾也怒了,狠狠推他一把,“自个儿没出息,倒怪咱家头上了?”展清水好容易站稳,正要勒起袖子与沈无疾打一架,沈无疾却又服了软,叹气道,“行了,行了啊,别闹了。咱家拍着自个儿的胸脯向你保证,他俩啊,绝出不了事儿!”沈无疾难得有服软的时候,展清水也不好与他杠到底,只得悻悻然道:“哼,你保证,你怎么保证?”沈无疾不耐烦地敷衍道:“那姓明的若对何方舟有那意思,咱家是你孙子!你可真是……”他心中万般嫌弃地暗道:除了你这没见识的,谁看得上何方舟啊……怀着这样想法的沈无疾,当天下了值,绕路去礼部接了洛金玉一起回家,正含着一万分的柔情蜜意搀着心上人的胳膊,与他边走路边说亲热时,心上人忽然驻足,望着远处一处。“怎么了?”沈无疾忙问。洛金玉道:“那里,是不是何公公?”沈无疾顺着洛金玉看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长得像而已。”洛金玉犹豫道:“可我觉得,好像就是他。”“嗐,不可能。”沈无疾笑着道,“何方舟这几日有事儿忙,哪有空上街。就是他有空的时候,也少出门,还穿得那般俏。”说着,他道,“说起俏,金玉你总是穿素色,虽也好看得很,可偶尔不妨也穿穿俏色,成亲那日,你穿大红,就很是惊艳。”“你也说那是成亲了,平常只需整洁大方就好。”洛金玉说着,又看向那边,道,“那人好像真是何公公。”“嗐……”沈无疾正要否认,又听得洛金玉平静地叙述道:“他好像是在等我师哥,我师哥朝他走过去了,抱了一盆花,好像是要送给他。”沈无疾:“……”他有点儿懵,皱起眉头,转头去看,迟疑片刻,道,“长、长得像……”“是不是何公公,我不确定,”洛金玉认真道,“但那一定是我师哥,那花盆是咱们家的。我昨日帮先生移植他种的那些花,他院中花盆不够,我亲手从咱们院找了拿过去的。”洛金玉皱起了眉头,严肃道,“师哥又偷先生的花送人了。”沈无疾:“……”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要替明盟主担心,他爹早晚会打断他腿的。218、第218章何方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那夜在瓦子街,明庐莫名其妙地强吻了他,还说出了那样荒唐的暗示……何方舟自然没有答应他,可也没有就此与他生分。当时何方舟借口有事,匆匆地回了东厂,明庐看出他的窘迫慌张,也没跟来。第二日大清早,明庐却又登门东厂,再恳切不过地向何方舟道歉,说前夜里是一时冲动,冒犯了他,实在该死。明庐究竟是沈无疾刚认回来的亲哥哥——虽然这亲弟弟好像不太想认这门亲的样子——又究竟是洛金玉亲近的师哥,还在养怡署一事上帮助颇多,更是武林盟主,若能通过他与江湖几大门派取得和平共识,对东厂而言,对朝廷而言,都是大功一件。因此,于公于私,何方舟都不好将他拒之门外,只能听他说。好在明庐着实也是诚恳得很,人生来讨喜,何方舟听他说完,念他生性风流不羁,浪荡惯了的,正要说一句“算了,当无事发生”,却听得明庐话锋一转,道:“不过,却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何方舟:“……”他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明庐。明庐坦率地迎着他的目光,笑着道:“怎么?不信?”何方舟自然不信。明庐道:“若非是为了一个‘情’字使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