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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求求你,看看我。”他张着嘴,想嘶吼,想叫喊,却通通被堵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屋子回荡着,那些情话,却再没人听见,没人回应。“大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别怪我了好不好。”卢凉抚摸过他的脸,他的思念,如毒蛇侵蚀了心脉,无力回天。“陆金山,你…你真走啦”就这样呆坐了半晌,他的手突然摸到了大爷怀里,静静的解开大爷的衣服把那件黑色的小袄打开,那里,是一封绝笔书。露着一角。边缘卷着,是被人拿着,摸了无数遍的。他看着那些,字,一字一句,读出来。吾愿君安康,一世之命来生偿卢凉绝笔。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大哥,为什么不等等我,大哥……”卢凉再也止不住,他恸哭起来。大哥……等等我啊。大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每一天,我每一天,都没忘过你。你怎么那么狠心,狠心丢下我。”卢凉的脑袋顶着陆金山的额头。满脸泪痕,蹭在大爷的脸颊上。那么狠心,丢下我。一次又一次的。海棠树的枝干毫无预兆的,随着风,跌落了一块,摔在地上,砸裂了地上的雪,重重的,激起一片雪粉。一声枪响。第41章终章陆家大爷的丧事办的体面,长长的送灵队伍浩浩荡荡,哀乐响彻了整个福寿镇。不过下棺的人可累坏了,这一口棺椁,竟然比别的普通的要沉好多,陆家果然是家大业大,陪葬的东西肯定也少不了。那日在陆家的人,只有少数的,看见了屋子里的样子。二爷踹开门,满室的血腥。卢凉趴在地上,已经看不出面目。他手里拿着枪,太阳xue开了花,脑浆子都打碎了,红红白白的,簇拥着大爷。空落落的袖管,满是血浆的双腿,一身的风尘。这个从远方奔回来的人,终究是,得偿所愿了。陆银山狠狠的抽了几口烟,他看着卢凉再辨不出样貌的脸,叹息了一声。原来,痴情,是这个样子。他早就该猜出来的,卢凉对大哥的心思。他去逛窑子,卢凉跟着去,却从没染指过一个姑娘,凉凉的夜风里,歌舞升平,他总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着远方,默默的沉思。或许,这个心思老成的年轻人,在那个时候,只会思念一个人吧。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最不舍得的,陆金山。长长的白幡,随着风,上了山,在树林的掩映间,若隐若现。二爷站在坟前,看着墓碑。只有大爷一个人的名字。却葬着两个人。初三,他就要走了。天还黑着,飘着雪,银白的,绸子似的落下来。车在外面候着,打着火,突突的发动着。老太太早早的就起来了,她撑着灶台,做着陆银山最爱吃的菜。麻婆豆腐,炒猪心,掺了卤子的面条放在海碗里,打了两个鸡蛋.....“银山,快,趁热吃。”老太太端着菜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只不过,憔悴的神色就算再修饰,也还是遮不住的。“娘,别忙话了,我一会就走。”陆二爷看着老太太。不知不觉的,老太太已经是花白了头发,有些佝偻的腰弯着,一双曾经细腻白皙的双手也已经被岁月浸泡的满是粗糙的干涩和枯黄。“多吃点,那边不比这边,你吃不惯的。”老太太拿着筷子,紧着挑好吃的往陆银山碗里放。看着儿子吃的香,她才淡淡的笑了。“哦,对了。”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去里间儿,拿了个小包袱出来。一双纳的细密的布鞋,厚厚的。鞋垫垫在里面,黑与白映衬着。“你试试。”老太太嘴上说着,手已经下去了,她扒了二爷的鞋,托着他的脚,蹬进去。“娘,我自己.....”陆银山嘴里的面条都没咽下去,他慌张的弯下腰,却愣住了。老太太哭了,抹着眼睛,一声不响的。“娘,别哭啊,怎么哭了呢。”他扶着老太太,轻声安慰。“去了那边,一定要小心哦,娘真的,真的……。”老太太揪着他的衣服,啜泣着。门外,亲兵敲了敲门。“二爷,要出发了。”寂静的雪,飘飘洒洒的,落满了台阶。车子启动了,慢慢的开走了。老太太站在门口,雪落满了头,都没回去,她一直看着,直到一切都重回平静,再没了声音。付春深站在镇子口,他知道,今儿二爷要走。在家里辗转反侧了一夜的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心头的念想,匆匆的穿了衣服,顶着风雪,站在了那里。陆银山透过窗子,看见了冻的脸色通红的付春深。车子停了,他走下来。站在昔日的小嫂子面前。“怎么来了。”陆二爷稳稳的看着他。付春深也看着他“……”两个人谁也没开口说话,陆二爷目光沉沉的看着付春深。眼睛里带着晨色的微光。“陆银山。”付春深闭了闭眼,抓着二爷的脖领子慢慢的凑了过去。他看着陆银山滚动的喉结,略带诧异的眼睛,以及逐渐沉下去的目光。二爷有些紧张,看着面前人,献祭般的仰着脸,颤抖的睫毛,近在咫尺的唇。他有了吻上去的冲动,却在低头的刹那,停住了。他……给不了付春深未来。陆银山抬起手,隔开了春深的吻。宽厚的掌心,贴着温热的唇。付春深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风雪的男人。两个人,在漫天席地的白色里,不知是谁先伸的手,轻轻的拥抱了对方。二爷坚实的臂膀,勒着付春深,他收紧了胳膊,嗅着他发间的清香。“等我。”“嗯。”被陆银山圈着,付春深仰了仰头,他睁着眼睛,眸子里,星光闪烁。等我。我等你。一路风雪,一路车辙,远远的,奔着烽火而去。第42章番外九月份的天气,还算热,街上熙熙攘攘的,夜晚有些凉,路边的树亮起了灯光,一束束的,雾凇的样子。游园门前,大妈们歇息了,路灯静静的亮着,给夜晚归家的人一点安慰。陆雁鸣开着车,神色凝重的走过这段路,这几天他做项目累的很,传说中要五彩斑斓黑的金主不仅难为他,还有要泡他的意思。早晨不仅喝了他的咖啡,还拽开了他的领带,亵弄般的勾着亲了一下。想想那只手在衣服上上留下的痕迹,陆雁鸣心头一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