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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都是怎么好看怎么来,很少会有人愿意考虑角色的实际需要而丑化自己。比如有的演王子落难成吃糠咽菜颠沛流离的贫民,却不愿意往脸上抹灰化妆成一脸菜色,仍旧油头粉面细皮嫩rou的,只把头发披散一下了事。又比如千金大小姐女扮男装成为江湖侠客,也就是取了钗环束个发而已,脸上还是抹得花绿柳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女儿身一样。而萧骄对自己要给他扮丑的回应既虚心又真诚,没有半分勉强和排斥,可以说比较难得了,是个可造之材。李思琪动作很快,十多分钟就完工了,收了工具道:“好了,看看吧。”萧骄往镜子里一瞧,自己的脸色没那么白净了,稍微有点偏黄,鼻子也没那么挺,显得塌了一些,脸颊上还点了几粒小雀斑。只有一双眼睛没动过,依旧黑白分明干净无垢,透着十足的灵气。李思琪的改动并不大,妆容很自然,仍然看得出来是萧骄,只是把他由一个五官精致的美人变成了一个还算清秀的普通少年,就像给一块美玉蒙了一片纱,收敛了它的光华一样。萧骄再次道了谢,然后一笔一划认真地在李思琪的本子上签了名,还加了一句“祝思琪姐工作顺利,笑口常开”,让李思琪心情大好。老赵头虽然只是个护林员,年轻的时候可是正儿八经上过学堂练过字的,硬笔毛笔写的都不错,清俊遒劲,颇有风骨,没事的时候时不时会写一幅字自得其乐。萧骄耳濡目染了二十年,也学到了几分神韵,只是刚刚下笔的时候有点生涩,多写几个字就流畅了,倒是又让李思琪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如今这年头,能写出一笔好字的演员也不多见了。“喂,演茶馆伙计的那个,到你了!”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来了!”萧骄应了一声,和李思琪道了别后赶紧去了拍摄场地。和他演对手戏的男三张德生是个老戏骨,虽然其貌不扬,却举手抬足都是戏,随便一个眼神都耐人寻味。萧骄和他第一次对戏时不自觉又紧张起来,心里一边叹服于对方的演技,一边又想向对方学习,分心的结果就是适得其反,表情没把握好,转换生硬,台词也说得有点磕巴,自然就NG了。第二遍,萧骄摒除杂念,专注于自己的角色,前面两句台词都说顺了,表情也还OK,后面捡烟屁股时却没拿好,掉在了地上,因此再次被叫了“卡”。导演皱着眉毛道:“前面还凑合,后面你哆嗦个什么,那烟屁股长嘴咬你手了吗!”萧骄低着头乖乖听训。那烟屁股当然是没长嘴的,不过张德生没把它完全摁熄,上面还带着点火星,他被烫了一下,所以没拿住。这虽然是个意外,但是如果他小心一点,就可以避免这个失误的,所以挨骂也不冤。第12章第12章(捉虫)张德生倒没说什么,起身到一旁喝水擦汗稍事休息,化妆师马上过来给他打粉补妆。他本人比较胖,大腹便便,戏服是件长衫,片刻间就出了满头的汗。萧骄十分愧疚,上前道:“张老师,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张德生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演戏多久了?”萧骄如实回答:“前几天才刚开始,演过两个龙套,今天第一次演有台词的角色,所以把握不好,请您多多包涵。”“那有什么,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演了十年的龙套。”张德生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随即起了身,“行了,继续吧。”萧骄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两秒钟,忽然有了几分信心和希望,张德生演十年龙套能有如今这样的演技,就算他笨一点,达到这个高度需要十二年,十五年,那他也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场记打板,第三遍开始。这一次萧骄放开了一些,每个细节都很注意,台词说得更流畅,表情的细微变化表现得更自然了几分,整个过程都没出什么低级错误,于是就过了。虽然导演的评价是“马马虎虎”,他还是很高兴,感觉今天的收获实在不小。今天演了两场戏呢,第一天演小面首的时候NG了上十次,这回只有三次,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演技进步了一点点?而且,他拿到了第三张工资票,和前面两张加起来一共两百三十块,着实是笔不小的数字呢。明天是30号,是演员工会给一般演员结算发工资和酬劳的日子,他马上就要拿到自己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钱了,想想就好激动!这场戏傍晚才拍完,萧骄刚好可以领一份盒饭,正排队时,副导演先拿了盒饭从旁经过,看到他时顺口道:“小伙子还有两分天赋,留个电话吧,以后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也好联系你。”萧骄欣喜道:“谢谢您的肯定,可是我没有手机,不过我每天都会来影视城的,您看到我了就告诉我,可以吗?”副导演有点诧异地挑了下眉毛,“是吗?那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这年头,连手机都没有,怎么出来混?买不起可以借,借不到也能贷款吧,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这小子的脑袋里怕是缺根筋,连送上门来的机会都把握不住,能红起来才有鬼,罢了罢了。“好啊,谢谢您!”萧骄不知道副导演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给他的演艺生涯判了死刑,“到时候”代表的意思其实是“永远没有那个时候”,只是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再次向对方道了谢。吃完盒饭回到家,正对着管子喝水时,外面忽然来了几个人,边往这边走边议论纷纷。“这块地真不错,背靠小青山,空气环境比市区好,影视城离得也不算远,不管是盖度假别墅还是高档会所应该都不错。”“可不是么,荒了这么些年真是浪费了。”“咦,这破房子里怎么好像又住了人?老赵头上个星期不是已经死了么。”“难不成那老头儿诈尸,又活过来了?”“呸,你个狗|日的别瞎说,害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能是有流浪汉住进来了,这破房子又没人管。”萧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走到门外问:“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数人乍一眼看到他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长着马脸的中年男人将他上下一打量,不答反问:“你是谁?你怎么住在老赵头的房子里?”萧骄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道:“他是我爷爷,临终前把房子留给我了,我就住在这里了。”马脸男明显不相信,“不会吧,老赵头孤身一人过了一辈子,连儿子都没有,哪里来的你这么大个孙子。”萧骄不能说实情,只得含糊着说:“我不是赵爷爷的亲孙子,是、是他最近收养的。”马脸男仍旧一脸狐疑,“是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上个月我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萧骄正要解释,旁边一个吊梢眼的小年轻插嘴道:“头儿,用不着跟这小子废话,老赵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