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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我也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平日里就待孩子不亲,把别人的儿子当宝贝,听说她是有什么抑郁症,可就算心理有病,就算她儿子才跟着她没多久,她也不应该这样糟践自己孩子!”老孙脸色复杂地听完,只叹了口气,不好对别人家的事置喙什么,他看了眼角落里正双手抱着碗喝汤的小孩,走过去问小孩:“还吃不吃?爷爷给你再下一碗馄饨吧。”小孩摇了摇头,礼貌地说:“谢谢爷爷,不用了。”老孙半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想了会后,对他和蔼地说道:“人生病就会忘记一些事情,你mama生病了,可能会偶尔忘记你,但不是不喜欢你。”小孩垂着长睫毛没说话。老孙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太过牵强,毕竟人家mama没忘了别人家的小孩。他看着小孩这样心里难受,想了想继续道,“再说,除了你mama,还会有很多其他人喜欢你的。”小孩这才抬眼看他,认真地问道:“会像mama喜欢弟弟那样,最喜欢我吗?”他将“最”字咬的有些重,显然是很向往这个字的,像所有小孩一样,总是想要最好的,最大的,最多的。老孙愣了下,反应过来这个弟弟大概就是被他mama抱下来的小孩了,他没忍住问道:“你mama喜欢弟弟,那你会讨厌弟弟吗?”侄女在一旁拼命使眼色,像是对老孙提这个有些残忍的问题不满。小孩沉默了一会,慢慢摇了摇头:“弟弟能让mama开心,所以mama最喜欢弟弟。”老孙心中百味杂陈,他轻叹口气,将小孩从凳子上抱起来,举过头顶,笑着用夸张的语气逗小孩道:“没关系的小朋友,以后也会有全世界最、最、最喜欢你的人!”小孩琥珀一样的眼睛亮了亮,轻声问道:“那什么时候会出现呢?”“等你长大了就有啦。”老孙笑呵呵道,他自己也有孙子,平常就喜欢逗小孩儿玩。一旁侄女忍不住埋怨道:“大伯,他还小,别说这些。”但小孩明显被老孙逗得开心了一些。老孙最后看着侄女牵着小孩的手走了。那之后小孩家就搬离了大学教授楼,侄女也没再给那位女主人做保姆了,只是过来时也会偶尔念叨那个漂亮的小孩子,担心他在家里受委屈。老孙没想到的是,那之后小孩竟然会循着路过来吃一碗馄饨,他不再问那些童稚的问题,从来独来独往,偶尔会带两碗馄饨回去。当时陶溪听老孙讲完,眼睛一下就红了。他一直隐隐察觉罗徵音对杨多乐的过分看重,和对林钦禾的客气冷淡,却不曾想到林钦禾从小跟在罗徵音身边,是被这样对待的。他知道罗徵音是因为生病,可还是无法理解。也不敢设想,如果他自幼就生活在林钦禾身边,会不会也完全夺走属于林钦禾的母爱?面对那些亲人的百般溺爱,他真的不会变得和杨多乐一样吗?陶溪根本不敢去想这些问题,他用手拍了拍脸,收拾好表情,心绪错杂地向楼下走去,在楼梯上看到林钦禾正一个人在客厅里等他,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抬起头看向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那一刻陶溪好像看见很多年前,那个在馄饨摊等mama来找自己的小孩,他突然鼻子有些发酸,疾步走到林钦禾面前,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抓在手里。林钦禾察觉到陶溪的情绪,微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怎么了?我母亲对你说什么了吗?”陶溪没说什么,只是将额头靠在林钦禾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脖子,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林钦禾怔了一瞬,下意识回答了一个毫无新意的答案:“你是陶溪。”陶溪摇摇头。林钦禾回过味来,以为陶溪在跟他撒娇调情,于是笑着说道:“是我的宝贝。”陶溪没忍住乐了,他微踮起脚,贴近林钦禾的耳朵,郑重其事地小声说道:“林钦禾小朋友,我是全世界最、最、最喜欢你的人。”陶溪说完却见林钦禾没反应,只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完全呆住了,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眼前人影,如一汪深潭映着月亮。他伸手戳了下林钦禾的腰,问道:“你不荣幸……”还没问完他突然被林钦禾偏头吻住,唇舌相交,从温柔缱绻到灼热炽烈,吻他的人却神情近乎虔诚,仿佛在沙漠里穿行数日的人亲吻着月牙泉,汲汲以求。“我很荣幸。”65第65章完结章一年半后。六月中旬正是全国各地高考出成绩的时候,甫一放榜,文华一中师生全体沸腾了,因为今年这届高三竟史无前例地出了两个省理科状元。一个是本省的林钦禾,另一个是西南省份的陶溪。不过严格说来,陶溪应该是清水县一中的学生,因着远程直播项目来文华一中“留学”了两年,最后高考自然回了原本的生源地。“那不还是我文华一中教出来的?”面对争议文华一中校长拍板定论。于是文华一中校门口赫然拉起了两条状元横幅,校门两边各自摆着印有两人照片的大红展架,当头正中央硕大的“喜报”两个红字黑体加粗,不知有谁说了句,这也太像新婚大喜的气球门了,搞得那段时间陶溪都不好意思去学校。各路媒体记者与名校招生办蜂拥而至,却翻遍学校半天找不着人,从红光满面的一班班主任周强那儿才得知,两个状元早已申好了世界顶尖大学,一个学艺术一个学数学,都在大洋对面的西海岸。与此同时,方家给陶溪办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升学宴,多年来走动和没走动的亲戚朋友全邀请过来了,陶溪的身世早在去年的私家宴会上宣告过,一时被纷纷扬扬地议论唏嘘良久,如今众人早已接受,只感叹方家不容易,万幸迎回家的亲外孙倒也不辱书香门楣。当时陶溪并未将那些亲戚的闲言碎语放心上,不过他的身世倒是让乔鹤年感慨万千,方穗曾是他最骄傲的女学生,她的亲生儿子也阴差阳错成为了他的学生,不得不感叹命运奇妙。而乔以棠得知后,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说要把这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的故事写下来,被陶溪严词拒绝。从一整天的流水宴回来时,陶溪早已筋疲力尽脸都笑僵了,连洗澡都是林钦禾扛着去洗的。“羡慕你,只有一个简简单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