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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看着干净单纯,上下扒拉几下点进去一个拨了过去,没响几声对面就接通了。“榕哥。”“还在塔古吗?”“……嗯。”对面回答的有些犹豫,似乎是酒醒后因为那几通没完没了的sao扰电话羞愧。“人多车少,我去接你。”“……榕哥……”“嗯?”对面好久没有声音,谢榕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副驾驶,驶出了车库。“刚才那位先生呢?”谢榕轻笑一声,问他:“查我岗吗?”秦景紧张又慌忙解释,等他结巴完谢榕才接了话茬:“没有你期待的那位先生,换另一位先生行不行。”登门入户A省的项目不算复杂,忙了一星期现在就剩个尾巴了,李非把整理出来的文件夹子递给连帘。“又跟头儿犟什么了?”李非挑眉:“我能跟他犟什么,那老家伙脾气臭跟自己钻牛角尖儿呢。”“拉倒吧。”连帘从座位上站起来,把鞋跟儿踩得哒哒响。“昨天那张总是不是也去了?他有资源有人脉,对咱们所里的态度也不错,你老跟他过不去干什么。”李非把手套收紧,斜了她一眼:“一个两个的胳膊肘往外拐,你也看上他了。”“还有谁?”“楼上生闷气那老头儿。”李非说了半截停下手中的活儿,挺认真地抬眼看连帘。“真看上了?”连帘“噗嗤”笑出了声,乐道:“我能看上他啊。”“长得有鼻子有眼儿的,除了身高次了点儿,其他跟你多配。”“我喜欢高的帅的扎眼的,他符合哪个?”“高的帅的扎眼的,我啊?”这话听着怪不要脸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丝毫没有违和感,连帘拿起来档案袋甩手走了,“擦你的石头吧。”木头门被摔得直响,李非用手背扶了下震得八丈远的瓷盒,正好看见手机上谢榕发来的信息,就俩字儿,出来。李非占着手没闲心理他,纵着屏幕上一直孤零零地显着条儿微信,过了半分钟,手机意料之中地叮铃咣啷地响了起来,跟催命似的,他按下接通等着对面的人开口。“出来。”还是那俩字儿,只不过加上嚣张的语气显然比单纯的文字更让人恼火,李非不跟他搭腔,只伸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昨天损害他人财物,今天就想赖账?哦,准确的说是今天凌晨。”“驾驶座后背,我把卡放里面了。”“找不到。”“不用找,站起来就能看见。”“不知道密码。”“研究所号,不知道就下车去问门卫,没长嘴就打开手机自己百度。”对面安静了会儿,过了半天听见谢榕靠近手机轻笑一声:“你真可爱。”之后也闭嘴不做声了,好大一会儿除了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汽车鸣笛,都感受不到这个空间还存在第二个人。李非看了眼排班表,拿起手机,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要等就等吧。”说完顿了一下接着就挂了。人经常有这种恶趣味,明明有人在等在催,突然被激起心里那根逆反的弦,十几分钟的事情能磨洋工到半个小时。“嘿,组长干嘛呢?”外号叫“精神”的小妹从办公室门口窜过去又倒回来,看他们组长收拾书架,怪新奇的。“乱一个月了没见您动手,马上保洁阿姨来了您倒是开始表现了。”李非合上玻璃柜抬了抬眼皮:“报告写好了?”“真扫兴。”“精神”撇撇嘴,耷拉着肩膀往外走,到门口又回来往桌上扔了枝鸢尾。“送您一朵花。”“无事献殷勤。”“别别别,您赶紧打住,献殷勤也是别人给我。”这就有点儿惊讶了,昨天还喊着找男朋友今天就有桃花运了,李非扒拉下花瓣,说:“恭喜。”“精神”臊眉搭眼地挠挠自己一头绿毛:“您去门口逛一圈儿咱们就同喜了。”她“哦”了一声。“有个人抱束花站门口,谁搭腔就给谁送花,帅是帅,就是有点儿傻。”说话的空当连帘进来了,手里也拿着枝鸢尾,她喊“精神”赶紧梳梳脑袋去:“一会儿头下来又得叨叨你的绿毛儿了。”他们头儿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文化冲击,又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想跟新人类保持一定的友谊,以为app上的“精神小妹”是夸奖,所以给人赐名“精神”,但有时候也忍不住嘟囔几句,“精神”一哆嗦扮个鬼脸跑了。“你那情敌,二院的小谢医生,在门口当卖花姑娘呢,高高帅帅的一下子给研究所提高好几个档次。”“高的帅的,不挺符合你审美吗?把他收了吧。”“缺不缺德。”连帘把花儿插桌上纸杯里。“我搞不懂你们这群九曲十八弯的基佬,这么多年了,没见你们哪个去追过阮效玉,过界的话不说过界的事儿不做,是追人还是追星呢,要说对方是有夫之夫,那我就更搞不懂你们俩互相看不惯对方什么了。”“你要是搞懂了要加入战场吗?”“别,我一不贱二不闲,吃饱了撑的我。”李非把书抱桌上,看了眼水杯里的鸢尾,一愣:“哪儿来得花?”连帘“啧”了一下:“小谢医生送的。”叶子花茎修剪得干干净净,可不就是阮效玉今天早上送他那束,他嫌拿进来被起哄,特意放在避阳的车棚下,倒是让他给借花献佛了,李非火气上头,蹙眉把手头的东西一撂就要出门。“头儿让你明天五点到,为期一星期,手机。”连帘隔空抛给他,亮着的屏幕上显出来他妈袁卿薇的电话,李非停住脚,呼出一口气。“喂。”对面很温婉的女声,只是说一句话李非眉头皱得愈发深,袁卿薇女士又不声不响地搬到了他家,顺便带了她的得意门生,他妈知书达理了一辈子,偏偏在自己儿子终身大事上始终拗不过来,抱着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态度,乐此不疲地给李非介绍女孩儿,从世交到门生,似乎没法儿相信自己儿子真想跟个男人过一辈子。“我知道了,工作结束就回去。”李非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可能真的要等他定下心来袁卿薇才会放弃荒唐的执念,只是他头疼这几天要去哪里睡,研究所在城西,离得最近的短租和酒店都要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也不乐意去那群发小家里住,个个拖家带口的没有单身汉自在。挂了电话一抬头,正好看见谢榕抱着花儿靠在车门上,修身的西裤和做工精细的底衬,都在昭告着和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他似乎有一种能力,不论如何打扮伪装,都能轻易的和四周剥离。李非心下一动,一个荒唐的念头跑到脑子里,甚至在他左右权衡之下,觉得似乎还不错,至少比起应付袁卿薇,他更愿意看谢榕吃瘪。李非把手机揣兜里,上下打量着谢榕,那人晃晃一手的鸢尾朝着他假笑,弯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