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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以为自己看到了妍族人。但……怎么可能!这世间便是还留有妍族血脉,也早低贱到了极致,哪有资格入宫。看痴得绝不止何东归,其余两位六州王爵,还有随行的侍从,乃至是见惯了贵人们的宫人,也都有些挪不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美两个美三个美都还好说……可这么风韵多姿的美人齐聚一堂,怎么挪眼!大殿上,唯有三人无动于衷。雍理自然是无心赏美,倒不是元曜帝看够了自家美人,而是他从来也不是那好se之人,若非实在无处安置他们,自己又欠了妍族大情,他也不至于全部收进宫里。何况此时沈君兆在场,天下美人加一起也不及他家昭君一根头发丝,雍理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完全忘了这些都是他的宫妃,他极力向沈君兆自证清白也是越证越黑。沈君兆看都没看这些宫妃一眼,他倒是没面上那么无动于衷,毕竟一想到这些人全是雍理的妃子,心里就堵得透不过气,还看他们呢,拖出去全砍了都不解气。还有一人便是梁铭。梁铭自始至终都在看着雍理,虽说面色难看,但当真是目不斜视,仿佛除了帝座上的人,其他的全是蝼蚁。雍理倒是对他有点刮目相看。这狼崽子有此心性,放任下去,恐真能成就大事。如果沈君兆不在场,雍理一准会叫个美人坐身侧,好生腻歪一番。此时嘛……他怕梁铭没死心,他家昭君先一剑捅了他这个渣皇帝。冷静,淡定,苟住。雍理正打算放梁铭一马,谁知梁铭上赶着找虐:“陛下年纪轻轻,享尽齐人之福,着实令人羡慕。”雍理微笑:“二十及冠,朕的年纪倒也不轻了。”比你大三岁呢,毛孩子!梁铭咧了下嘴,话锋陡转:“陛下佳人虽多,却有些寡淡无趣。”这话一出,不用雍理给他视线,他自个儿身边的人都一脸错愕的看他。寡淡无趣?谁寡淡!谁无趣!是莲步生花的容贵人寡了,还是妖娆秀美的鸢贵人淡了?那娇俏可人的盈嫔、垂鬓浅笑的姝嫔……又哪里无趣了?梁铭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把自家人都给尬到了!雍理笑而不语。梁铭可不是自掘坟墓,他薄唇微弯,慢声道:“孤瞧着,这些宫妃都生了一副面孔。”雍理面上的笑容淡了。梁铭笑眯眯的:“或者该说他们都生得像一个人?”话音落,大殿针落可闻。宫妃们全都维持着该有的漂亮模样,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尤其是隐约猜到一些的容清,此时低眉顺眼,只觉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能入宫伺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他不曾有任何奢念。可即便没奢念,也还是畏惧失去。不求圣心,但求安稳。容清只是不想再回那腌臜之地。面上冷凝的雍理弯唇笑了:“那圣子觉得,他们像谁。”说这话时,雍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沈君兆,沈君兆坐在他左下首,与梁铭面对面,此时梁铭的视线微移,似是瞥向了沈君兆。雍理心一刺,不等梁铭开口便道:“没想到竟是让圣子看出来。”梁铭扬眉。雍理身体前倾,托腮望他:“他们的眉眼间,到生得的确与圣子有几分相似。”本想挑拨离间,羞辱一波沈君兆,搞一搞大雍帝相关系的梁铭:“!”雍理笑得深情款款:“这三年来,朕对圣子念念不忘,不如圣子屈尊入宫,朕封你个妃位可好?”六州使臣们:“…”论不要脸。不好意思了,大雍元曜帝亘古恒今,无人能及。偏生梁铭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算计沈君兆,没想到雍理护得这么紧!大雍帝相,关系不睦?沈君兆如何梁铭暂且看不透,这位大雍皇帝可是十二分维护这位野心勃勃的权臣。一直默声不语的沈君兆接了话,语气波澜不惊,说的话却是刀刀见血:“按例,外族入宫,只能为奴为婢。”眼睛都不和他们一个色的外族梁铭:“…”过分了啊你们!作者有话要说: 梁铭:你们大雍人不讲武德!哈哈哈,有点短,莫慌,今天还有更新——28、论记仇雍理反应可快了,接话那叫一个稳准狠:“这不太好吧,似乎有些委屈圣子。”有、些、委、屈?您确定只是有些委屈吗!六州的王爵之一何东归当场发作:“大雍皇帝欺人太甚!”还是吃了哑巴亏的梁铭更能沉住气,在大雍地盘上,还是别狂妄,毕竟他们布局良多。梁铭拦住何东归,说道:“陛下心悦于孤,是孤之荣幸,只是大雍礼制繁琐,陛下不如随孤……”沈君兆冷笑,利落打断:“六州蛮荒之地,可有半座雍皇宫繁盛?”梁铭又被噎了一通,若是他白日没参观过雍皇宫,还不至于这么脸疼。只听沈君兆继续说道:“陛下好花草,御花园里花木植株数万种,六州有此园?陛下天热喜凉,六州可有一座万泽归雍雨幕亭?陛下冬日畏寒,六州能满城架设地龙,银炭日夜不灭?”连问三句,梁铭哑口无言,雍理却是喜上眉梢。论记仇……不好意思了,大雍首辅亘古恒今,无人能及!嗐,元曜帝心里有点甜:他不要脸,他家昭君记仇,他们怎么就这么般配呢!早朝上发生的事,在场除了宫妃们全都一清二楚。梁铭狂妄,竟敢挑衅皇帝,扬言要带陛下回六州纵马扬欢,享天地快活。那会儿是在大朝上,梁铭不要脸,沈相却极要面子,话是不会说的,只能让他膝盖一软跪个严严实实。此时不一样了,后宫私宴,梁铭又说这话就是自讨没趣。想要雍理跟你回六州?也不瞧瞧你们六州有什么:有底蕴雄厚的百年宫殿吗?有鬼斧天工的御花园吗?有匠心独运的万泽雨幕亭吗?有这千般养尊、万般处优吗?什么都没有的蛮荒之地,倒是有脸央请大雍最尊贵的男人。这一顿饭,雍理吃得别提有多开心。末了他含笑问梁铭是否留下。何东归早就掉坑坑里,着了套:“我族圣子,怎可屈屈……”梁铭心里暗骂:屈你妈个屈。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法留在宫中了,大雍帝相一唱一和,把他的路给封得死死的。若还留在宫里,他这六州圣子可真就和宫妃无异了,届时莫说讨得便宜,怕是要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