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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这传话的道童看着云不缺离开之后,也没管这些吵吵闹闹的傻师兄们,脚下生风,飞速跑去了执法堂,推开大门。“邬长老有令!”堂内的执法弟子愕然抬头看去。——邬长老?这位长老有什么事,竟找到了他们执法堂来?道童说:“邬长老说,有弟子偶然在山下发现了叛徒徐观己的踪迹,于是命你们速速纠集执法弟子,将那叛徒捉回门中,接受处置。切记,动作要快,此叛徒狡猾至极,万不可大意放走此人,但也绝不可在此刻惊扰仙宴与门内众派。”这一刻,就连原本淡然喝茶的执法长老都露出惊讶神色。徐观己此人,别说是白玉京,哪怕是消息稍稍灵通点的门派,都知道他的身份、知道这位被寄予厚望的白玉京首席是如何弃白玉京而去的。所以在好不容易发现徐观己的踪迹后,门内长老要下令捉人也是寻常。但唯一不寻常的是——下严令要捉徐观己回门派处置的,不是别人,竟是徐观己的师父,当年对其关怀备至的邬慎思邬长老!这算怎么回事?爱之深责之切?门内,众人面面相觑。门外,燕听霜冷着脸,悄然离去。第80章风满楼燕听霜沉着脸往回走,很快就走过大半宗门领地,进入了白玉京为自家宗门弟子的亲友准备的客房院落中。这样的院落,虽明面上说是白玉京弟子的亲友都住得,但实则专为白玉京内身份贵重的弟子的亲友服务,而至于其他人——自然只能老老实实住在脚下的山城。这会儿,这个数进的大宅院中也只不过寥寥几位客人,燕听霜避开了人,无声无息来到某处客房前,推门而入。这时,这客房内正有一男子坐在窗边看书。只见这男子面容与燕听霜有几分相似,却又很难让人联系起来,因为比起不怒自威、带着难以驯服的凶悍之气的燕听霜而言,这位神色冰冷如高山之雪的客人又更多了几分仙气与傲气,倒是更像凡人想象中的仙人模样。燕听霜心事重重,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小雪,是不是你告的密?”门内之人,也就是燕听霜的胞弟燕折雪,听了这质问后,头也不抬,道:“兄长,我倒是糊涂了,我能告什么密?什么事值得我告密?”燕听霜反手掩门,低声呵斥:“别给我装傻!我今天早上才与你说我在山下见到了徐观己的踪迹,怎的转头邬长老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会儿他已下令捉人,想来不久徐观己就会被押回白玉京——见到这结果,你可满意了?!”燕折雪终于放下手上的书,冷冷看他:“兄长,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本还对你抱有期望,以为你是因为别的事才来找我,却没想到你竟真的是因为徐观己来质问我?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燕听霜神色难看极了:“别东扯西拉!”他低声喝道,“到底是不是你?!”燕折雪神色冷漠:“是我又如何?”“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是你吧,兄长。”燕折雪目光冷厉如刀,沉声冷斥,“兄长,徐观己回来了,你以为他是为何而来?如今他已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有了颠覆我整个楚国的力量,你以为他不会回来找我们燕家、找我们楚国、找白玉京报仇吗?!如今他是白玉京的叛徒,正是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置他于死地的时候,但你不但没有对他出手,反而突然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为何?难道说你是在忏悔什么?还是你以为你在这里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就能叫他感念我楚国灭他齐国的恩情?又或者是说在白玉京的这些年早已磨灭了你的血性、忘了你的出身?!燕听霜,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楚国燕氏?!”燕折雪的咄咄逼人,令进门时还怒气冲冲的燕听霜瞬间惨白了脸色。“我记得……”燕听霜艰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燕折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面色,重新拿起了书桌上的书,道:“无论你是哪个意思,兄长,你都不要忘了,我们楚国燕氏与齐国胥氏,乃是隔着灭国之恨、丧族之痛的深仇大恨,到了这个地步,他徐观己不死,死的就是我楚国是我燕氏!我知你当久了神仙,自持光明磊落,看不上我们凡人的手段,但你莫要忘记,如今不是徐观己死,就是我们燕氏一族死!孰轻孰重,兄长还请自行思量。”“……”“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亲与母亲的,但还请兄长日后在行事时,多想想为你担忧谋划、愁白了头的父母。”“……”“别忘了,当年是兄长你恳求父母,让他们助你拜入风长老的门下;也是兄长你心中郁郁难平,不甘风长老处处赞叹那齐国太子,父母才会向邬长老进言求他出手对付齐国皇室……虽然最后我们安排的人出了点岔子,不但没能杀了那胥光霖,反倒叫他得了势,以徐观己之名拜入邬长老门下,但我们与他的深仇大恨,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更是绝无可能和解的。”“……”“兄长,三思,慎行,当断则断。一切,大局为重。”“……”燕听霜失魂落魄地走了。在他身后的客房内,燕折雪神色冷若冰霜,带着仙气的面容上是比他兄长更为坚定酷烈的决心。而在更远的一间客房内,一个面容清俊中带着愁苦,身形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的书生笑了起来,向他对面那脸色沉冷的蓝衣书生道:“瞧,他们正准备下山捉你了,你觉得如何?”原来对面那蓝衣书生,赫然是易容过后的徐观己!只见徐观己此刻全身灵力被封,与凡人无二,毫无反抗之力,哪怕随便来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都能轻易将这位曾经的白玉京首席打倒。在听了对面书生的话后,徐观己神色冷漠,道:“前辈何苦拿我取笑试探?这段时间以来,我难道不是一直与前辈在一块儿吗?既然如此,我又如何得知他们看到的那‘徐观己’是何人?”书生笑道:“当真不是你?你当真不知?”徐观己冷道:“前辈,你以为你手上的这些图都是何人所画?这么多图,我哪来的时间去门下山城?”徐观己的话语中带着怨气,书生却只当做没听到,看着手上一叠叠的春宫图,装模作样地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刻意画得这样潦草差劲,好空出时间去琢磨自己的小心思,却原来你的真实水平,当真就是这样差劲。”徐观己皮笑rou不笑:“在下从前对秘戏图毫无研究,画工差劲,真是叫前辈失望了。”书生轻描淡写:“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