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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大权,这是在苏澈预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意外的,可孟襄待他的态度着实是让他有些头皮发麻。“白公子来了,瞧瞧,下人真不懂事,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哪还用得上这些虚礼,怪生分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苏澈,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手握大权后,孟襄连虚伪的掩饰都懒得施为了。苏澈不敢与孟襄对视,唯恐给了对方半点机会,省得今天走不出这东院大门。如果说这些年最让苏澈头疼的事是什么,那必属这孟襄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看上了他。起初他只当是自己过于自恋过分联想了孟襄,直到这孟襄有次喝醉了酒,居然跑来了雅苑,扯着他的衣襟就说出一堆轻薄孟浪的话语……苏澈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一直以为孟襄隔三差五来找他尬聊,是为了从他嘴里问出百寸金的下落,哪知道对方早就不在意百寸金去往何处,之所以来缠着他,全然就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为了避免被这么个女流氓纠缠上,苏澈更是深居简出,连雅苑的门都很少出,后来孟襄前来探望,他都称病避而不见。再往后,孟襄开始在私底下养小白脸,这才歇了穷追猛打的心思,苏澈方才松了一口气,过回了真正的透明人生活。但如今苏澈不得不主动面对孟襄,面对过于热情的孟襄,酝酿好的话,苏澈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他总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面前这位色胆包天的女壮士。“白公子今日主动来找我,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苏澈不主动,对方却主动得很,色授魂与,孟襄一双眼直勾勾地挂在苏澈身上,就差没有明说老娘看上你了。对待别人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孟襄都敢于下狠手毒手,但唯独面对苏澈的时候,心狠手辣的孟襄难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聚贤山庄早已掌握在孟襄手中,除了是聚贤山庄之中说一不二的掌权人,孟襄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些名头,如今她想要什么人,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她之所以一直不采用雷霆手腕,还是那句话——舍不得。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对待自己这个寡居多年且体弱多病的男嫂嫂怎就生出了异样心思,左思右想,孟襄扫视着面前风光霁月之人,最终得出了一句:美人总该是惹人垂怜追逐的。这般美人,荒废在后院太可惜了,如今她手握权柄权势滔天,也该是时候追求自己的爱情了。而她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对方躲闪自己……孟襄起身来到苏澈面前,想要伸出手触碰上苏澈的面颊,却让苏澈后退躲闪过去,“望夫人自重。”冷淡疏离的话语,将孟襄心中的旖旎心思通通击碎了。是了,若是将面前人的傲骨通通打碎,如何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白纤尘呢?她喜欢的正是矜贵高傲的白纤尘,若有朝一日她折断了对方的羽翼将其束缚在自己身边,那样的白纤尘就不是她喜欢的模样了。而她也断不可能在对方保持原有傲骨的情况下让对方钟情于自己,从她夺了对方手中的火漆开始,她就没有资格再去祈求对方的真心了。说来可笑,她孟襄急功近利一生,到头来居然想要跟人谈感情了,说出去当真是可笑至极。聪明人都懂得点到即止,哪怕如今孟襄想人想得发疯,最终孟襄还是压抑下了心中过于澎湃的心绪,因为她深知——她只要还想手握强权登临武林之巅,她就不能过于随心所欲。简而言之,白纤尘注定是她永远都得不到的男人,而她为了自己的权势富贵,也只得接受这样的结局。收回了手,孟襄主动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于暧昧的距离。见孟襄恢复了理智,苏澈这才点出了正题,先是冲孟襄鞠躬见礼,而后恭敬道:“在下是来向庄主辞行的,日前家中已然来信,家父重病在床,期望我回去探望。”此言一出,孟襄完美的假面险些绷不太住,她试图让自己的言语听上去没那么僵硬,“既然是伯父重病,自然是得回去探望的,我这边也会拨些人手护送白公子回返世外桃源。”“这倒不必麻烦,世外桃源向来只得白家人进入,庄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苏澈温驯道,这么一手太极打出来将孟襄的后话全部堵死了。“那……便祝白公子一路顺风。”孟襄的笑十足地僵硬且虚假。直到苏澈走后,孟襄方才一秒破功,面无表情。须臾,孟襄猛地一掌将几案拍碎,胸中的怒火方才得以发泄。之后孟襄寻了几本佛经翻看,勉强稳定住了心绪,可没过多久,自家那不成器的大儿子孟沼被下人搀扶了进来,“娘!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被这番吵嚷,烦躁的心绪反复,孟襄怒喝一声,“这次又是惹了什么事让人给这般收拾?”被吵嚷得心烦,盖因有孟澜珠玉在前——不同于剧本原设定中孟澜的籍籍无名,有苏澈关照的孟澜虽然比不上孟襄的大儿子受宠,但因为其年纪轻轻便武功卓绝少不了被立为新生代侠士的楷模——对比之下,比孟澜还大上三岁的孟沼却是不学无术还未及冠便传出了搞大丫鬟肚子的丑闻……着实让孟襄愁白了头发。如今对方又这般寻死觅活的态度,孟襄还当是对方又糟蹋了哪家姑娘让人给打回来了。可细下一问,“那狗杂种打我!”能被孟沼喊作狗杂种的,除了孟澜也没有别人了,孟襄没什么爱屋及乌的情节,苏澈是苏澈,孟澜是孟澜,对于自家儿子喊孟澜作野种杂碎,孟襄并无所谓,哪怕孟澜是她口口声声说最敬重的堂哥的独子。不过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鬼德行,孟襄并未在意地随意问了问:“人家平白无故为何打你?”“娘!我不过是说了一番大实话,戳中了对方的痛脚,那狗杂种一时心虚想要威慑我便对我下此毒手!”火气一上来,孟沼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莫须有的大帽往孟澜头上扣。“哦?孟澜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你倒是说给我听听?”眼中邪光一闪,孟沼出口满是胡言,“娘,孟澜那小子跟白纤尘早就暗通款曲了!昨日让我撞见了他们俩的好事,我今日找上他想要跟其说道一两句,谁成想这没教养的狗杂种便恼羞成怒对我拳脚相加……娘!您若不出手教训这狗杂种,他迟早有一天得反了天了!他与白纤尘通jian事小,损了咱聚贤山庄的脸面事大,可不能让这狗杂种坏了咱聚贤山庄的名声啊!”闻言,孟襄拍案而起,怒不可遏,“你说的可是当真?”“千真万确啊娘!我可是您亲儿子,哪能诓骗您啊!”手指轻扣着桌案,孟襄自有一番算计,“若真如你所说,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