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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甚至因为达不到先王要求的缘故而感到自卑,一度放弃书画。而现在的易词似乎悄然改变了,不再将自己的毁掉或者藏起来,甚至开始关心起众人对自己作品的评价,主动想去品画大会。或许在易词看来,这是他对外展示的第一幅作品,去品画大会对他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吧。想到易词,魏玉舒绝对理智的眼眸起了些许变化,蓦地柔和几分。魏玉舒似在自语道:“我说过,我从不会拒绝易词任何要求。”……易词收到魏玉舒的回信,清冷的目光浮现出喜悦。眼下这个时机并不适合出宫,他都打算放弃参加品画大会了,没想到魏玉舒却同意了。魏玉舒在信上写着,他会在品画大会的当日与秦皇顾政讨论编写新的文字一事,让易词早些回来。编写新的文字?易词留意到魏玉舒信上写的事情,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如今顾政一统六国,用铁血手段将原本分散各个不同的国家强硬合在一起。这六国天南地北,都有各自不同的文字,在文字方面不仅字体差别甚大,几乎一国使用一种字体,就连文字本身国与国之间也有些许的不同。虽然文字同源,各国之间有差异也不至于认不出,但如今秦国一统六国,落在书面上的字体势必也要统一成一种。各国之间的差异字也该进行改写,统一成一种文字。易词想到帮顾政批改奏折的经历,一大堆用不同字体书写,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差异字的奏折,看得易词眼睛都花了。他心中不禁好奇起来,编写出来的新文字会是什么样的。虽然想迫不及待询问魏玉舒新文字的事情,但易词也没忘记即将开始的品画大会。品画大会将在松云老人的阳雪阁举办,为避免好奇前来观赏的人太多,第一天进入品画大会的人必须手持松云老人所赠送的邀请函。多亏魏玉舒帮忙,易词得到了两张松云老人亲笔书写的邀请函。等到品画大会当日,易词让邱凉留在宫中为自己做掩护,自己则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让洛安带着自己出宫去了。虽然邱凉极力反对,不过反对无用,只能生气地同意了。一路飞檐走壁,等到落地时,易词整个人脚像踩着棉花,连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易词摇了摇头,让自己从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担心品画大会上会见到住在皇城的臣子们,又让洛安找了个带纱罩的帽子,帽子底下又用布遮了脸,这才坐上租来的马车,一路向着阳雪阁赶去。阳雪阁虽然以阁命名,但实际上建筑得精致巧妙,占地范围宽广,其中造有假山湖泊,亭台楼阁,珍奇花卉松柏梅树装点期间,实在是一处清静幽雅之所。其中不仅供人吃饭饮酒的场所,也有供人下棋书画弹琴的场所,更有供人议论时政辩论观点的畅谈室,安静谈事防备外人偷听的雅室……功能齐备,应有尽有。易词带着洛安将邀请函交给阳雪阁接待的侍者时,一路听着侍者的解说,很快就到了阳雪阁的二楼。阳雪阁的二楼早已腾出一大块的空地,几百张桌案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其中,淡淡的木质熏香味道弥漫,让人有种沉心静气的感觉。易词找了处边上不显眼的地方坐着,洛安沉默地坐到了易词旁边的桌上,很快有侍者端上茶水招待。那迎接易词的侍者等到易词入座之后就告礼退下,又去接待别的客人了。易词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他来时这里的位置已经被占去大半,大多数人都选择坐在了前面视野最佳的位置,唯有易词选择坐在较远的角落,头上还带着纱帽挡住脸,一时间显得格外突出。不过这里的人都是奔着松云老人信中所说的奇画来的,对人并不关心,又或者说是对无名之人并不关心,因此这些人在看了易词几眼之后都收回视线不再关注。易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这些人都是来看自己字画的,顿时又紧张起来。就在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在侍者的搀扶下慢慢走上楼来。老者看上去年逾七十,须发皆白,一双眸子时不时微微眯起,闪过锐利的光芒。易词心里一紧,这位老者看上去十分有气势,想来在书画界一定颇有地位,不知是何人。只见老者视线一瞬间落在易词身上,用带着几分秦国口音的官话指着易词对侍者道:“怪了,那里怎么有张绢布挂在桌上?”那侍者脸色变了变,硬是没憋出笑出声来道:“老先生,那不是绢布,是人带着的白色纱帽。”老者闻言乐呵呵道:“老了,看不清了。”易词:“……”老人被侍者带到第一排早就预留好的位置上入座。没过多时,又有一人引起了易词的注意力。这人从外貌上年龄差不多三十来岁,蓄着短短的山羊胡,瘦得颧骨明显,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孤高感。他一入场,有人立马认出他来,议论道。“是清正居士,他也来了。”“清正居士向来孤高,不屑点评他人画作,今日竟然会来参加品画大会?稀奇!”“可能是不服吧,毕竟松云老人如此夸赞一副画,就连清正居士的画都未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肯定是要来看一看的。”……易词不由得多看了这个清正居士两眼。易词爱收藏书画,虽然远在郑国未听过清正居士这个名字,但对清正居士的丹青墨宝却起了几分好奇。那个清正居士同样在前排就座,就座之后也不同众人言语,端正坐直得仿佛一根树桩。老者看着清正居士,乐呵呵笑了两声。后面出现的人也都是一些在秦国颇有声望的书画家,同样入座前排的位置。没过多久,易词听到楼梯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有沉重无比的东西压在了楼梯上,压得这楼梯不堪重负发出悲鸣。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去看,便见到一个胖得五官都挤在一起的穿着名贵的人在侍者的拼命推拉下上了二楼。当脚步落在二楼地面的那一刻,肥胖的富商重重地喘着气。立马有侍女拿着手帕给他擦掉汗水,又有侍女手持扇子给他扇风。富商累得说不出话来,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他一入座,周围的人立马给他腾出足够宽敞的位置。易词看得一阵心惊,他得回去警告邱凉不能再晚上吃夜宵了。不然胃口越来越大,保不齐也会胖成这样。就在品画大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一人姗姗来迟,此人正是投靠秦国之后得不到重用的赵国相国。这次前来是想买下这幅被松云老人大加夸赞的画,以此来献给秦王讨秦王的欢心。他在侍者带领下坐到了前排的位置。等到人都入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