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一周,总觉得过了一个月。一周前,他给何殷发过去离婚协议书的电子版,发过去之后,何殷也没有回应。但是叶傅轶也不想催她,他知道何殷的性格,越催越慢,越催越端架子。那天在饭店闹得不愉快之后,他猜何殷大概率是知道苏风眠这个人的存在,他怕催得太紧了,何殷情急之下会去找苏风眠的茬。至于苏风眠为什么不回消息,叶傅轶不知道,只不过他已经没有头三天那么着急,一直地打电话发微信。总之苏风眠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因为苏风眠两天前更新过一次朋友圈,分享了一个关于高中生物教育的文章。叶傅轶巡完最后一次住院部后,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他总算可以看一眼手机,熟练地打开苏风眠朋友圈,没有新的动态,也没有回消息。他瞄一眼时间,下午四点半,如果现在从静荣医院出发到苏风眠的学校,应该可以在苏风眠五点半下课的时候等到他,然后晚上再赶回来值班。这么想着,叶傅轶给苏风眠发去一条微信,等了几分钟,没回应,又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叶傅轶便把手机丢在公文包里,开车出发了。一路上他也没有刻意去想一些消极的事情,只是安稳地开车,在几个红绿灯路口规规矩矩地停下,等待红灯时,打发时间的的方法就是盯着红灯旁边的数字,从十到一,如此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又一个循环,好像没有在哪个路口正好可以遇到绿灯而通畅地驶过去。他遇到的只有一路的红灯。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人突然就不再搭理自己,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就代表两人已经没必要有交集了,对方一定是有了新欢或者早已腻了口味。总之可以是各种理由,所有理由通向一个答案。但是他还是要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在对方消失之后自己有去讨个说法的冲动。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也不知道苏风眠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很在乎,比一开始提出在一起的时候在乎多了。叶傅轶开着开着就看见了苏风眠教书的学校的牌坊,一个巨大的石碑立在街旁,有不少的车停在校区外的停车坪上,应该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他找不到车位停进去,只好围着学校街旁的回型马路来回兜圈,又一边给苏风眠拨电话。“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忙碌中,请稍后再拨。”“您拨打的电话忙碌中,请稍后再拨。”“请稍后......”......不知道这句话被免提播放了多少次,而校门口的停车位始终没有空出一个。叶傅轶总算是按耐不住了,心里烧起来一点郁火一样,他把车停在了马路旁——乱停乱放违法违规,他知道,但他实在是等不了太久。叶傅轶走到学校门口,却被保安拦下:“请出示教职工证。”他无奈地解释:“我来找一个老师,叫苏风眠。”“苏风眠,哦我知道,我要打个电话确认。”保安说着进了保安亭,里面有一个座机,“稍等。”听到这话,叶傅轶倒是莫名地舒了口气。他生怕听到什么戏剧性的苏风眠已经不在这边教书了之类的。而且他也的确想过这个问题,那他觉得自己大概会短时间的抓狂。“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你跟他说我姓叶。”“好的。”“是某个叶先生。”苏风眠正在焦头烂额地改学生写得一塌糊涂的作业,尤其是看到某个学生能在生物填空题里写上“孤独”二字的时候,他只想把笔摔了,虽然他不是一个暴戾的人。叶先生,不用想也知道是叶傅轶。从那天后,他再也没有回复过叶傅轶的消息,也没有做好真的和他说再见是准备。对他来说,其实是差一个适当的理由,分手需要理由,他没想好要怎么和叶傅轶说自己是怎么知道一系列的事,也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告诉他,他的妻子何殷来找过一次自己,就在昨天。不过他是没想过叶傅轶会找上学校来。“你让他进来吧,告诉他我在五号教学楼三楼理科办公室。”“好的。”“谢谢。”苏风眠把电话挂断,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这个点,一般其他老师都去吃饭了,但他还在继续改卷子。这段时间他给学生布置的作业比以往多出一倍,他对学生说的理由是一模成绩不理想,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在给自己加工作量,不想让自己闲下来想关于叶傅轶的事。苏风眠瞥一眼压在胳膊肘下的学生的作业,那些稀稀疏疏的填空题好像一下子变得密密麻麻,黑色的字爬满了卷子,他感觉这些字几乎要爬上他的手臂了。“啪嗒”一声,他手里握着的红笔掉在了桌上。他把红笔重新握起来,在凌乱的桌面上寻找笔盖,抽屉,收纳盒,笔袋,文件夹......直到把全部卷子资料又翻乱了也找不到。“苏风眠。”苏风眠听见自己名字下意识抬头。叶傅轶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些陌生。整整一周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别的不说,苏风眠只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憔悴了很多,可是胡子依然剃得干干净净,嘴唇依然被一层薄薄的唇膏保护着,走近了便能看得到一点点膏体光泽。可是苏风眠还是感觉到了叶傅轶的疲态。他知道叶傅轶最近在忙离婚手续的事情。“我手头还有一点作业没有改完,你有什么事就去走廊等等吧。”苏风眠收回目光,把桌面乱了的卷子又收拾整齐。“我......赶时间,晚上还要值班。”叶傅轶看一眼腕表,目光又落在了苏风眠身上,等着他的回应。苏风眠听了这话,也不打算兜兜转转了,把红笔放下,出了办公室,叶傅轶跟他去了外走廊。学校的外走廊靠河,每天在五六点的时候,只要没有下雨,都能望见天边的晚霞,通常是橙红色的,像咸蛋黄化成水晕开了,流入河水里。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苏风眠没有心情欣赏落霞。“就算要分开,话也可以说清楚,不要一声不吭就走了。”叶傅轶声音很低,几乎只有站在身边的人能听见。苏风眠偏偏是喜欢这个声音的,和季知非很像,却又有不一样。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像的那一部分还是不一样的部分了。他只感觉到难过。“你有一个儿子,对吧。”苏风眠轻轻笑了笑。“嗯。”叶傅轶心里咯噔一下,眼前的金黄色河水泛起的波光像一只只图钉铺在水面上,刺眼刺骨。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