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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说那么多了,他带就他带吧。两人分工合作,眨眼的工夫便搞定跳上了车。大金链子回神追出来时,他们刚完成东倒西歪的艰难起步阶段,谢初鸿应着他那一嗓子“别跑”便是脚下一用力,从拐角蹬没了影。但这哥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尤其在他发现自己被耍以后——这段人车马拉松,在夜里没什么人的大马路上上演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谢初鸿带着死沉死沉的周什一踩得人都快断气了,他们后面用脚追的还锲而不舍。其中人车距离最近的一次,是在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周什一从老远就开始说骑车过马路不安全,坚持要推着过。谢初鸿被迫把车停在斑马线前,还没纠结出主意就被周什一搂住腰,生生从车上抱了下来。谢初鸿人都傻了,周什一主动从他手里接过车龙头,左右观察完路况才开始竞走,恨这马路宽得过分。等两人好不容易安全抵达“对岸”,谢初鸿实在是骑累了,想换周什一来,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周什一就扛上两个包、屁股一沉占好了小绿的后座,蜷着一双长腿的姿势极标准。谢初鸿眼看后面那帮人就快上斑马线,只得咬牙,带就带吧!但估计是真累了,他第一脚下去硬是没蹬动踏板,等到第二脚,用力不均,周什一险些直接从车后座崴到地上。谢初鸿让他抱好自己,周什一就从两边拽他的外套,给谢初鸿急的,手把手教了周什一到底什么叫“抱好”。“你刚刚把我从车上抱下去不是很会吗,直接整个抱啊。”周什一迟疑了一秒,但情况紧急,还是顺着身前人的意思办了。伸长双臂从背后将谢初鸿再次环进怀里的那一刻,别的不说,首先周什一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个东西。竟然让比他瘦这么多的人骑自行车带他,还带这么远。两个大长腿压着又矮又Q小绿的场面,其实有些滑稽。等他们终于起步完毕,再次把车骑稳当,谢初鸿吭哧吭哧蹬踏板蹬的头也不敢回,就怕被追上,结果骑了好一小段了,身后始终没有半点动静。谢初鸿气喘吁吁地问:“他们人呢?还在追吗?”实不相瞒,周什一已经扭头望了好一会了,宽敞的大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那帮人停在斑马线前气急败坏叉腰骂娘。他缓缓给谢初鸿汇报研究成果:“他们应该算是还在追……吧?”谢初鸿:“?”谢初鸿:“追没追你不知道?”“不是,我们刚过完马路,绿灯就红了。”说这话时,周什一遥望那头在夜色里反着精光的大金链子,自己都觉得离谱,“……然后他们现在在等红绿灯。”谢初鸿:“???”周什一:“那哥伸手给旁边的小弟比了个五。”谢初鸿:“什么意思?”周什一试图揣摩了一下:“应该是说……离红灯跳绿还有五十秒?”谢初鸿:“…………cao。”天知道谢初鸿当时笑得有多大声,这都什么神经病。这地偏,大半夜的路上几乎不过车,连个电子眼都不全,他以为碰上周什一这么讲规矩的已经是万里挑一,哪知道今天一次性被他碰上俩。他竟然是因为一个过马路不肯闯红灯的小混混,提前丢的工作……谢初鸿眼下敞开一笑,周什一又觉得这人像自己弟弟了。谢初鸿问:“你这种过马路都坚持下车推的人,当初真是因为打架转的学吗?”周什一沉默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昂”了一声。谢初鸿载着人悠闲转过两个弯,把屁股后面的人彻底甩没了影,根本没把周什一的话往心里去——他想不出得是什么情况,才能逼的这人打架。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关心:“哥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不会骑自行车?”空气瞬间就安静了。周什一立马装作风太大、他很忙,想从口袋里掏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需要他回,结果这装模作样一掏,就掏出鬼了。“我辣椒油呢!”整条街上都是周什一崩溃的回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自行车被他扭来扭去搜身弄出的八字蛇行。谢初鸿笑岔了气:“你来找我还带了辣椒油?是不是该庆幸你今天只踹了白斯明一脚,没把辣椒油泼他脸上。”“不是!是我妈……”周什一说着就收到了他妈给他发的消息。-“十一点四十了周同学,你这是出去买辣椒油吗,是幽会小姑娘吧?”周什一看了眼身前人,斟酌道。-“碰到谢初鸿了”-“你要的牌子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买到”周mama挑眉,手边正放着她刚刚亲自去小区便利店买到的辣椒油。-“真跟初鸿在一起?”周什一抬手给谢初鸿的背来了个特写。-“我们在骑车给你找”谢初鸿又被周什一烂到不行的理由气笑了,他就说这人哪来的机会大半夜跑出来:“你就没想过万一跑错了地方怎么办吗?”“试试。”出于对谢初鸿带人车技的不信任,周什一给他妈发消息只用一只手,展臂将人环在怀里搂着,脸还要贴在人家背上。“这有什么好试的?”周什一不自然:“好奇。”“这有什么好好奇的?”谢初鸿问出这句话时根本没多想,因为他从不好奇其他人的事,直到他听见周什一嗓音里带着点莫名的回答:“就是好奇。”好奇能有什么理由?谢初鸿愣了一下,显然这个情理之中的解释,完全不在他的预想范畴。他只当自己听见了周什一更深处担心自己的心里话,慢吞吞说:“下次别这么烂好人了,还是乱的。”“因为这里是gay吧吗?”周什一现在还对“gay吧”这个词念不太顺口。谢初鸿顿了一下:“哪个酒吧不乱。”周什一很快意识到不妥:“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乱不乱跟gay不gay,不应该产生直接联系。“怎么这也道歉。”谢初鸿感觉自己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正的人,“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经过晚上这一番折腾,周什一原本绝不会过问的事,忽然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又一次没忍住好奇心:“昨天晚上放学你泼白斯明,是他对你动手了吗?”“没。”谢初鸿现在踩脚踏板气已经喘匀,说话恢复风轻云淡,“他就是想劝我辞职,劝了好久了,昨天两个人情绪都不太好,争得激动了点,把我说烦了。”周什一:“?”周什一:“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