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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帅脸久违地埋进领口,谢初鸿安抚:“衣服而已,又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穿的也很普通啊。”周什一内心:但你看起来不普通!虽然他对钱和奢侈品并不敏感,只知道自己家里还行,吃穿不愁,但这不代表他感觉不出谢初鸿骨子里跟他们的阶级差异。言行举止到吃穿用度,就算已经是过去式,方方面面也依然能找到痕迹。挑嘴就不说了,谢初鸿的鞋柜周什一是见识过的,不谈别的,就拿今天他穿出来的这双,看着平平无奇,但价格顶他半个鞋柜一点问题没有。衣服也是,用的是那租房里自带的老式木柜装,但一打开就能闻到金钱的味道——除了校服和几件常穿去学校的,其他几乎找不出他认识的牌子,随手查都是国际货。谢初鸿今天这一身“普通”,多半还是特地为了配合他才穿的。周末,俱乐部里的人比工作日多。也不知道是真的人手调派不够,还是巧合。总之别人进门都有专人领到前台,正好到他们这就没人管了。顶着大厅里或隐晦或露骨的打量,周什一尴尬得头皮发麻,看别人都是来几个人,到前台刷几张卡、换走几个运动手环,明显是会员制。他悄声对谢初鸿问:“我不是这里的会员,我能进吗?”“能。”谢初鸿肯定得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是就行了,可以带你进。”周什一看他气定神闲,焦虑顿时少了大半。可排队正要到他们,谢初鸿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你站在这边等我一下。”周什一老实点头,乖乖从队伍里挪出来,目送谢初鸿到大堂另一头休息区接电话。于是事实就是,谢初鸿可能真的是对的,他的长相,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凶”。起码在年长者看来是这样。原本周什一从队伍里挪出来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但排在他后面那几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似乎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朝周什一扬起下巴笑:“弟弟你先吧,我们不着急。”周什一摇头:“不用了,我等我朋友。”“你朋友是刚刚过去接电话那个?怎么没拎俱乐部的健身包。”那些人说着说着便哄笑起来,“我看你们穿的也不怎么讲究,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要不要给你们爸妈重新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这一下,立马让不善言辞的周什一更加局促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硬邦邦说:“没走错,你们先吧。”他是没想到这种场所,原来也会有无聊的人。几乎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看热闹的有,嫌恶的更有,就是没一个吭声——在互相不知道身份底细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惹上无妄之灾,随便开罪人。尤其这几个性格越张扬,多半代表家底越殷实。好在客人不说话,不代表工作人员也惯着。在前台工作的是个长相很甜美的jiejie,她轻声细语便对周什一安抚:“您这边可以先换手环,等您朋友回来了,再换他的。”意思是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拿事实打脸就行。但包在谢初鸿手上,周什一显然拿不出卡。前台再次做出决断:“如果卡没带,直接报姓名或者电话也是可以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周什一想也没想就把谢初鸿名字报了,前台找他反复确认了好几次具体是哪几个字,正要松下一口气,却被前台告知她没有找到会员信息,只能转而问他有没有预约时间。周什一已经有点蒙了,因为他依然答不上来。旁边好整以暇等着看的几个公子哥瞬间笑开了,纷纷伸手朝他们其中一人要钱:“我们都说了不可能,你还不信。”“圈里的平辈我都认识,‘谢初鸿’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哪来的空降微服私访啊哈哈哈。”又一个无聊的赌约。旁边工作人员就算不待见他们在这开这种低级玩笑,也不好直接上去说什么,毕竟这样的客人屡见不鲜,都是祖宗,忍忍也就过了。大概是周什一脸上茫然的神色过于软柿子,几人互相笑闹完,还不忘回过头给他科普忠告:“这家俱乐部是预约制,没有预约,就算是会员也进不去。弟弟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是给家长打个电话问问吧哈哈哈。”“是不是走岔了,路口朝反方向左拐就是体育中心,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岔到那边过。”其他几人立马跟着附和,既不看周什一了,也没说什么侮辱性的词,但就字里行间拐着弯地说,边说边从包里掏卡。周什一在旁边听得整个人都木了,正庆幸自己今天|衣服带领,就听不知何时归来的谢初鸿对前台平静问:“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你们都不管吗?”和周什一的局促不同,只要谢初鸿想,他哪怕一声不吭站在那,也是矜贵的,完全找不出平日在学校温和无害的模样。那几个公子哥立马炸了,大庭广众的,哪受得了这样的挑衅:“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成年了吗就过来。”周什一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他就见不得人动手。周什一眼看那几人就快杵谢初鸿跟前了,立马上前挡在中间,一句“成年了”刚说出口,就被在包里到处捞卡的谢初鸿拍着胳膊打断:“哥你成了,我没成,我还缺点。”周什一愣了,他以为那酒吧进出查的那么严,谢初鸿都能去驻唱了,怎么也得满十八。那几人很快再次开始叫嚣开:“没有监护人带着,这里不放未成年单独进。”不想报名字,谢初鸿只是平和地把自己的卡放到前台桌面上,看他们:“真的吗?我不信。”他已经很久没来这边了,会员卡愣是在包里捞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卡上具体写了什么,周什一没看清,只知道别人摆出来的都是黑的,独独谢初鸿,是白的。放在一摞黑卡里格外显眼。那几人早在瞄见谢初鸿的卡时,便已鸦雀无声。“我确实不用预约吧?”这句话谢初鸿几乎是盯着那几个人问的。看着屏幕上刷出的会员信息,前台笑得无比亲昵:“当然不用,谢先生很久没来了,今天VIP很空,让他们带您进去吧,关于管理制度的问题,我等下就帮您向上面反映。”“不用,我约了人,姓白。”说话时,谢初鸿眼皮再没往那几人身上撩一下,口吻始终淡淡的,“不用那么麻烦,门口贴一下禁酒的标语就行。”“噗——”周围响起一小片哼笑,那几个青年气得脸都绿了。前台在心里疯狂赞同,面上也还得装作一本正经:“查到了,是白斯明先生对吗?他已经到了,在羽毛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