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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道:“自作自受。”这四个字不仅是嘲弄宋新元此刻的荒唐行径,而且暗讽了宋新元帮他挡刀的事。“对,都是我自找的,”宋新元意味深长地问,“你要不让我更难受点?”刹那间,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冯灯觉得宋新元无药可救,都这种时候了还勾引自己。宋新元似乎知道他的想法,盘腿坐起来,露出一个恬不知耻的笑:“反正你缺个对象,职业又特殊,平时也没空找人,不如考虑考虑我?在我借住的这几个月里,随便你怎么玩,不用担心我纠缠你,等我离开就跟你一拍两散。”如果赵炎在这里,肯定会为他着急:新元哥哥,你太笨了,不是这样追人的,你爱得太笨了!可惜宋新元忘记咨询恋爱专家,自认为除了身体,别无所长,反而走错了方向。“你找过多少人?做好防护措施了吗?”冯灯面色阴冷,语气里带着厌恶,“我原本以为你和宋砚青不一样,结果是我高估了你。”“我爱找谁就找谁,一年找365个男人,日夜不息,你管得着吗?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你是我什么人?”宋新元听冯灯提起他爸爸,就不高兴了,连珠炮似的怼了回去,稍后又加一句,“是你先撇下我的。”他哽咽着,眼周红了一圈,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冯灯听出他在说气话,神情缓和了一些:“做事之前,多为你妈着想。”“别假惺惺的,你明明知道,我妈早就去世了。”宋新元怀疑地看着他,“怎么,你想做我妈?”“……”冯灯再次确认宋新元不是来找他复合,而是来找茬儿的,“不可理喻。”“就你会用成语?我也会,不可思议、不可开交、不怀好意、不——”冯灯伸手捂住了宋新元的嘴,手掌之下的半张脸软乎乎、湿漉漉的,脸的主人气鼓鼓地瞪着他。突然,他感觉手心酥麻,条件反射地放下手。异样的触感惊醒了他,他冷静片刻,发现自己在跟宋新元吵架,甚至差点失去理智,他想,不能再和宋新元待在一起,否则不知不觉就被宋新元拐进了沟里。他转身准备回屋,就在这时,宋新元的手机响了起来,刚好在他旁边的茶几上。“谁的电话?”宋新元躺着问。冯灯斜他一眼:“孔导的。”“帮我拿过来,我手疼。”他一只手臂骨折,另一只因为冯灯受了伤,即使装可怜,也趾高气扬的。冯灯瞟见他流血的伤口,又坐了回来,将手机递给他,顺便帮他接通电话。宋新元按了免提,跟孔琢打招呼:“喂,孔导,您最近怎么样?”他的声音清澈而平和,不见一丝脆弱,与之前判若两人。冯灯猛然想起来,宋新元是个演员,有许多面孔,不知道哪一面是真的,哪一面是演的。“好着咧,小宋,据说你又受伤了,没事吧?”孔琢问。“没事儿,好得差不多了。”宋新元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成,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外景的拍摄场地确定了,在千阳市某个县城,离医院近点,省得到处跑。房子已经搭好,道具齐全,其他的角色也定好了演员,等资金到位就可以找个好日子开机了。”有两个拍摄地,一个是内景,主要在千阳大学附属医院的分区拍;一个是外景,需要另外找地方。孔琢继续道:“听贾英俊说,你这二十天的见习成果很不错,所以我想缩短你的学习周期,从三个月减为两个月,剩下那个月和大家一起进行集训,你觉得怎么样?”宋新元自然不敢有意见,毕竟他多留一天就多浪费一天的资金,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个噩耗,因为这样一来,他和冯灯同居的时间只剩四十天,但他的复仇计划毫无进展。“很好,我也想早点与大家汇合。”宋新元强颜欢笑道。冯灯一直盯着他,发现他变了脸色,声音仍维持原样。“好,台词都背会了么?医疗剧的台词不好记,你辛苦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问问冯医生,他是专家。对了,冯医生在你身边吗?”“背会了,他在。”宋新元把手机交给冯灯。“孔导,您好,我是冯灯。”“哎,冯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了,不知道你和新元相处得怎么样,他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对,你尽管调教。”冯灯抬起头,撞上宋新元的目光,答道:“好。”“等新元康复后,我想劳烦冯医生手把手教新元做手术,教他指挥助手和护士,教他给患者看病。我们那个剧本有大量手术,他要是不学会cao作就进片场,必定会闹笑话,所以请你费点心。”“您不需要客气,这是我的工作。”“谢了,那先这样,我们有空见面聊。”“嗯。”孔琢最后唠叨了宋新元几句才挂了电话。宋新元收起手机,站了起来,走了没几步被冯灯叫住。“坐下。”“干啥?”宋新元焦虑症发作,没心情理会冯灯,只想回房琢磨自己的计划。冯灯从电视下面的橱柜里找出一个医药箱,回到沙发前,淡淡地说:“上药。”宋新元明白,冯灯对他转变态度是因为孔琢的电话,而他努力那么久却将冯灯越推越远,不禁有些烦闷。“你什么意思?”他坐在冯灯身边,膝盖挨着冯灯的膝盖,伸出左手,故意曲解冯灯的行为,“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千万别,我只想和你打个炮,咝——”冯灯无视了他,把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腿上,解开纱布,用酒精棉签洗掉血,沾了碘酒擦伤口,最后重新给他包扎起来。宋新元望着冯灯专注的表情,咬咬牙,使出杀手锏:“冯医生,我好想看你穿白大褂搞我……靠,轻点,疼死了!”“活该。”“对不起,我错了。”宋新元低声道歉,语气挺失落的,待冯灯包扎完,怏怏不乐地跑回卧室。冯灯收拾着医药箱,若有所思。他发觉宋新元和他独处时总是喜怒无常,跟在别人面前完全不一样,令他捉摸不透。一墙之隔的次卧里,宋新元躺在床上,不甘心地啃着手指头。他清楚,一个人如果喜欢另一个人,不管在哪种情况下都不舍得让对方疼,而冯灯今晚反复折磨他,叫他认清事实,冯灯已经不在乎他的感受了,任他哭,任他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宋新元伤心了一阵子,接下来几天尽量躲着冯灯。到了周一,赵炎的手术提上日程。只有进行扁桃体肿物切除手术,送到病理科检查,才能确定他是否得了恶性肿瘤。手术之前,赵炎的情绪不太稳定。冯灯说手术可能导致声带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