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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他这会儿身上穿着厚厚的裘衣,虽然不能走远,不过能脚着地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三天身体难受还得喝苦药就算了,太上皇对他管得还特别严,不许他没事下床走动,他躺了三天身上的骨头都酸了,今天还是因为有人来找太上皇,他趁机要求自己想出去嗮嗮太阳,太上皇才给同意的。当然就是身边要跟着个聒噪的万和。“白公子,我们在这附近走走就好吧,前面的土壤不太平整。”万和跟在他身边,把他当易碎玻璃看待。“万公公,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那么紧张。”白亦清看他一直精神紧绷的样子,忍不住道。“老奴没有紧张。”万和说着,又补了一句:“前面有个小坑,白公子您小心一些看路。”白亦清:“……”看不出来你不紧张呢。他在庭院里走了一会也无聊了,便跟万和要了一本书,坐在软塌上嗮着太阳看书。见他不走了,万和比他还高兴,让人在旁边生了火,准备好热茶跟茶点放在他手边让他用。54、不高兴主殿书房内宫殷淮这会儿正坐在主位上,下面跪着一个人,他的注意力不在面前,眼帘微垂,敛下了里面的不耐烦的情绪。“太上皇,皇上现今在朝中实在是焦头烂额,边境的蛮族蠢蠢欲动,实在是无法兼顾邯州这边的事情……”下面的人说了半天总算说完,发现太上皇竟然在出神,只好又叫了一声:“太上皇?”“说完了?”宫殷淮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微臣已奏报完毕。”感觉太上皇的情绪似乎不太高,白礼安也不确定太上皇刚才有没有听自己说的话,小心地道:“太上皇您这边怎么看……”“孤怎么看?”宫殷淮往后靠了靠,看着跪在地上的白礼安哼笑道:“白爱卿记性不好吗?”白礼安被他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背脊一凉,赶忙磕头:“微臣愚钝,不明白太上皇您的意思。”“孤已经禅位了。”宫殷淮凤眸微眯,手指点了点椅把手:“他在皇宫里夜夜笙箫歌舞升平,政事处理不了就想要推给孤,那孤退位的意义是什么呢?”没想到太上皇会把话说得这么直接,白礼安因为紧张,额角渗出细汗:“太上皇赎罪,微臣只是转达了皇上的意思。”他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先前皇上说要直接下旨给太上皇被他给劝回去了,不然让他拿着圣旨来见太上皇,他怕自己有来无回——“嗯。”宫殷淮斜靠着椅子,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白爱卿传达的话孤已经听到了,没事可以回去了。”白礼安:“……”这么直接就赶人了啊。他察觉到太上皇的不耐,咬了咬牙,还是坚持道:“微臣来邯州,还为一事而来。”“嗯?”宫殷淮本来准备离开了,听到他还有话说,不耐已经很明显了:“白爱卿还有什么事需要来问孤吗?”感受到太上皇的威压,白礼安都不敢抬头了,道:“微臣是为了小儿而来。”宫殷淮点着椅子把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白礼安:“你儿子?”“是。”白礼安低头道:“微臣小儿先前未留书信,独自离开了家中已有月余,最近多番打听才知晓他来了邯州,还被太上皇您请进了宫里。”先前让人去带白亦清来云宫的动作太大,被皇城那边知道也正常,宫殷淮并不意外,他看着白礼安,若有所思:“孤与白公子一见如故,便让他留在宫里多住了几日。”他道:“白爱卿可以放心了。”白礼安不敢放心,虽然因为白亦清的身体不好,他不怎么重视这个二儿子,但是这是他白家唯二的儿子,他现在明确是要站当朝皇帝那边的,结果他儿子跑去跟太上皇混在了一起。虽然这件事情很匪夷所思,太上皇脾气那么诡谲,他自己都不知道小儿子怎么能跟太上皇搭上边的,但是现在在外人看来,就是他想两边都勾着,就连皇上近几日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漠。要知道宫嘉文如今虽然已经当了皇上,但还是十分忌讳太上皇的。谁都知道,太上皇只要一直在,皇上的位置就不稳,这样持续下去,早晚都会掀起一场斗争。他看太上皇似乎不愿意放人,只好挑明道:“太上皇,微臣此次前来,还想带小儿回皇城。”这话刚说完,白礼安感觉周围的温度蓦地下降了许多,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太上皇面前也不敢动,只好忍住想要哆嗦的冲动,等着太上皇回应。太上皇不想回应,甚至想杀人。宫殷淮压下想把人弄死的冲动,冷冷地看着白礼安:“他留在这里,白爱卿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怕孤对他不好?”“这……微臣不敢。”白礼安听出来太上皇不太乐意放人,便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理由:“是小儿先前在皇城有一门婚事……小儿从小身体就不好,微臣也希望他能为白家留个后……”这话刚说完,白礼安就感觉周围的气温更冷了,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声,抬头就看到太上皇随手把掰下来的椅把手扔到一旁。注意到他的视线,太上皇垂眸看向他,勾着一抹笑意:“白爱卿方才说什么?孤好像没听清。”白礼安对上太上皇冷得能结出冰渣的眸子,本能地感到危险,下意识地磕头谢罪:“是老臣糊涂,不该拿家事扰太上皇您清净。”“嗯。”太上皇从椅子站了起来,睨了一眼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白礼安:“白爱卿接下来应该是没有其他事了,就别做停留离开邯州吧。”“是。”白礼安头也不敢抬,等太上皇离开之后,才虚脱地坐倒在地。他还没搞明白,太上皇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火?-白亦清靠在软榻上看书看得快睡着了,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鼻子,正纳闷是不是有谁在背后说他小话,就万和担忧地凑过来:“白公子,我们在外面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要不回去先吧?免得着凉了。”“我没有着凉。”白亦清无奈道:“今天天气这么暖和,我还穿着这么多衣服,万公公你就放心吧。”万和不敢放心,他怕掉脑袋。前几天就是白公子这么说,然后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跤可把伺候的人都吓傻了,生怕这位白公子当场就碎了。幸亏白公子是个人,没摔碎,就是脑袋多了个包。当时太上皇刚好在外面跟罗刹谈事情,回来就看到白亦清脑袋多了个包,当天在主殿伺候的人回去之后都只能趴着睡,还是多亏了白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