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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准备轰炸宿舍楼。“想吃,没什么理由。”钟欣城咬下一根新开盒的巧克力棒,散落的饼干碎屑落在他的衣服上,他把脏东西抚干净,随口说道。其实不然,他不过是打游戏打累了但又必须混时长才动不动就吃东西的,或许也是因为嘴馋吧?管他呢,反正别人也不知道,钟欣城想。“欣城哥哥很喜欢吃巧克力!我发现了!这个月百醇除了红酒就是巧克力!”女孩的观察力敏锐,她惊喜地说道。虽然钟欣城未曾大幅度改变神情,但这群天天看着主播打游戏的粉丝却发觉钟欣城露出了一个惊讶又无辜的表情。他手里的巧克力棒悬在空中,过了几秒才再次送入嘴里咬下。“其实还有鲜虾,但最近断货了抢不到。”钟欣城遗憾地说道。一说到巧克力,钟欣城就难免想起在校学生会办公室严疏给他的那个巧克力蛋糕。被温柔对待的感觉其实还不赖。钟欣城这么想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女孩聊起来。10今天严疏师兄也要来?那晚之后小女孩就没再上线,许是快要期中考试,年级前五的小学霸也要好好复习。钟欣城埋头于期中各式作业与论文,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往返,直播时间少了很多。一周过得很快,周六赖床的钟欣城昏昏沉沉坐起来,望着手机上轰炸式的消息发呆。“欣城,晚上五点到北门集合,咱们部门聚餐。别!忘!记!了!好师弟(爱心)。”梁婷婷发来的消息显示早上六点零四分送达,钟欣城低叹一口气,回了个“好的”。平心而论,他不喜欢交际:许是天生性格淡薄清冷,给人一种莫名距离感,不擅长混迹于人群中,说不上合不合群,只是不会同他人开玩笑,有点无趣。很多人跟他说过:欣城,你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孩子,只要性格再开朗一些。钟欣城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宿舍里只有他一个清醒人。没什么能叫醒通宵打游戏后赖床不起的当代男大学生,大安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将宁静打碎。宿舍窗户边厚重的深黄色窗帘将阳光过滤,清晨的光线顺着微小缝隙照射进来,无私地落于钟欣城脸上,将漆黑的瞳孔映出琥珀的颜色。钟欣城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就想到了只在办公室里有一面之缘的严疏。他会来么?校学生会办公室的聚餐选在学校边一个装潢优雅的西餐厅,十位部员加七个部长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最近的情况。师兄师姐们热情地像对着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姑娘,嘘寒问暖就差查个户口。钟欣城望着满桌子的意面牛排吃不进去,摇着手腕勾只叉子挑水果沙拉吃。粘腻的沙拉酱混着橘子的清香入口,钟欣城默不作声地听着同级们聊天。大一新生的话题范围很广:学校、寝室、老师、学习、爱情……钟欣城被问起的的时候就认真回答,没人问也不会参与聊天,但总有人旁敲侧击问些别的。“欣城,你觉得咱们学校的女孩子怎么样?”一位同级放下手里的刀叉,拍了拍钟欣城的肩膀说道。餐厅里的钢琴音乐在此时恰巧变化,短暂沉静将众人的哄笑声衬托得更加明显,钟欣城老实地坐在长桌边角,在众人的注视下答道:“都挺好的。”“你这回答太官方了,不行。”一个大二的师姐说道。钟欣城抬了下眼,依稀记得那个师姐的名字:王相如。“对啊,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办公室招新的时候打得什么标语:进入校会办公室,全员脱单,对象分配!”负责招新的宋晨杰匆忙咽下嘴里的披萨,高声道。“所以说好的分配呢?部里脱单率不到一半,整个校会就咱们办公室最惨。”梁婷婷捶胸顿足,拍着桌子控诉此种欺诈行为。“婷婷你着什么急,我觉得严师兄对你挺有意思的。”王相如手肘搭在桌子上,她神秘一笑,眼神暧昧又玩味。梁婷婷脸红了,平日伶牙俐齿的女孩子倏然说不出话,她磕磕巴巴解释道:“别开玩笑了,我和严主席是老乡,没别的。”“师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不定有机会呢?”钟欣城身边的一个同级女生说道,一脸八卦的表情。钟欣城默然低头喝花茶,含住了一片玫瑰花瓣。“说起来今天严疏师兄是不是要来?”宋晨杰吃着吃着才突然想起这事,先前他们聚餐订酒店的时候跟严疏说过,主席没说要不要来,而是要走了一份聚餐人员名单。“他说他到时候看看。”梁婷婷不甚确定地说道,她低下头翻包找手机,金属链条哗哗作响。钟欣城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已经泡软的花瓣被他咬碎,微红的水面倒映着自己的面容轮廓,钟欣城放空了心思坐在原地,实则比谁都注意地听着梁婷婷那边的动静。梁婷婷在给严疏发消息,指尖按在仿真机械键盘上传出清脆的打字声,大二的师兄师姐八卦地趴在她的身边紧盯严疏的回复,不明所以的新生则窃窃私语讨论这个师兄是何许人也。唯有钟欣城,似乎不在意,仍自顾自地喝茶。深夜降临、华灯初上,暗蓝色的天空残存白日光辉,又将在几分钟后被深夜尽数吞没,钟欣城转头就能看到闪着暖光的路灯,和下方和谐社会的红色标语。川流不息的街道对面是一个红绿灯,神色匆匆的行人横穿过马路,钟欣城漫无目的地将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在某个瞬间又倏然定格。茫茫人海,总有道身影能打破尘埃与喧嚣,落于眼前。那人穿着一件银灰色极薄棒球服,某奢侈品牌的LOGO印在袖子两侧,修身款运动裤将青年的身材线条凸显,他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低头看手机回消息。不到百米的距离、霓虹与夜影被一块窄窄的落地玻璃阻隔,钟欣城拄着下巴沉默地看着窗下那人的身影,松软的发搭在眉眼之上。“师兄说他快到了,在等红绿灯,我跟他说我们在窗边那桌。”梁婷婷的声音传来,钟欣城心中一动。街道对面,那人收起了手机,红灯还没结束,他却抬起头向上方看来。娇嫩的花束插在精致花瓶中,餐厅内的谈话声早已远去。钟欣城不知所措地望着那人,两道视线在空中相对,未曾被来往的车辆阻隔。一瞬即一生。严疏比钟欣城几天前看到的更英俊阳光,传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