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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他,他们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他熟悉他的一切。季楠用力抽回手,“聂先生,我听不懂您的意思,您要喝水吗?给您倒一杯?”“不,楠楠,你肯定是在生气,你故意说不认识我对不对?你是故意的,楠楠对不起。”季楠转身,走到讲台,弯下腰提开水壶,弯腰的瞬间,季楠长长的吁了口气,胸口太闷,倒完水,又恢复神色,递给聂庭。“聂先生,您喝水。”递水时,季楠瞥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眼熟,素戒,好像见过,但他也只是匆匆暼了一眼,会是陈梓轩送他的吗?“楠楠,你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吗?楠楠,跟我回家吧。”“聂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聂庭露出个几近惨淡的笑容,“季楠,我怎么会认错人?你额角有个小小的疤痕,屁股有三颗痣,大腿有一小块疤痕,你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留一盏小夜灯,你喜欢靠着墙睡,只有在我怀里,你才不用靠墙。”“聂先生,您真认错人了,我第一次见你。”季楠指甲镶进掌心,必须要用最强大的毅力才能强行镇静,才能不露生色,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那段感情,就让他留在回忆里吧,已经重蹈覆辙过一次,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跳进去第三次。如果说第一次是冲动,第二次是爱,那第三次只能说不要命。聂庭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形容这一天的心情,只能说此刻,他像是被一股力量从温热的水中拎起来直接扔进了冰窖中,透心透骨的凉。他的楠楠,怎么会不认识他?第52章"苏老师是我男朋友。"原本应该下午返城,而后坐飞机回G市,聂庭临时改变计划,留了下来。老县长倒是高兴,“聂先生不如跟我回城里招待所住一晚,这村子里条件简陋,蚊蚁又多,县城招待所有空调。”聂庭望着远处正在收拾教材的的季楠,“刘县长,村里能安排吗?我借住一晚,或者在教室里躺一晚也成。”“呦,这哪成啊,这太委屈您了,要不,我去跟小季老师商量下,看能不能跟他挤一晚?”“劳烦了。”孩子们背着小书包离开学校了,学校总共就四个班,五年级开始要去隔壁村上学,苏益从隔壁班走过来,老远的喊:“季楠,晚上我们吃什么啊?要不你还是做上次做的红薯面条吧?我想吃。”老县长叫住苏益:“苏老师,找你一下午了,听说你带孩子们去采什么风去了,来来来,给介绍下,这位聂先生,给咱捐学校的。”苏益吓了一跳,刚直愣愣的跑,完全没看见教室外的老槐树下还站着两个人,忙搓搓手,跟聂庭打招呼:“聂先生,你好你好,我叫苏益,幸会幸会!”季楠就是在这时候走出教室,当着聂庭和老县长的面,故作暧昧的帮苏益拈走了裤角沾染的枯草,这就是在这时,他的余光瞥到聂庭神色更为黯淡。老县长不懂这些,只当是同事、朋友间的互动,亲切的拍着季楠肩膀,“小季老师啊,聂先生明天还得在这边,今晚就不回县城了,省得上山下山的来回折腾,要麻烦小季老师了,聂先生跟你挤一个晚上,成不?”“不麻烦,”季楠笑着说:“我那间屋子还算干净,收拾下就能睡了,让给聂先生,我跟苏老师挤一晚上。”老县长点点头,“还是小季老师想得周到。”聂庭心已沉到湖底,他跟这位年轻的苏老师,是什么关系?苏益一脸懵,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具体哪不对,这么安排好像也没问题,聂先生来是客人,这乡里乡村的,确实没个地方落脚,就连他跟季楠的房间,也还是他们来之前,村民们帮着给搭建的,两间平房连在一起,就在学校后边不远处,靠着山坡。季楠领着聂庭往屋子走,不算太远的一段路,平日里他大概只用五分钟就能走到,今天这段路格外漫长,两人并排走着,夕阳下映在杂草地上的两个影子,晃得季楠心慌,他总能想到那段时间,那段他们最为甜蜜的时间,他们总是这样手牵着手,在沥青路或水泥路上慢悠悠的散步,季楠不敢扭头,不看敢聂庭,他能感觉到聂庭一直在看他,他能听到他们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的沙沙声,也能听见聂庭的心跳声。“楠楠,你在这里,还好吗?”聂庭好多话想说,好多问题想问,到嘴边,也只问了这么一句。“聂先生,您可以小叫小季,挺好的,习惯了。”又一阵沉默。季楠推开门,聂庭一眼扫尽房间每一个角落,就一间房,一张床,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蓝色格子的粗布床单,同款布料的窗帘,其他什么都没有。“聂先生,洗手间就房间后边,那边有个后门,厨房在外面,我跟苏老师共厨房,我先去做点吃的,待会儿叫您,您先休息着,如果有蚊子,床底下有蚊香。”季楠快速说完,退出房间。“楠……季老师,”聂庭在背后叫他:“你桌上的书,我能看看吗?”“请便。”季楠站在拐角处松了口气,跟拎着白菜、辣椒、腊rou、腊鱼的苏益撞了个满怀,“季楠你怎么了?丢魂了?刚村长送了点菜过来,说是让招待那位聂先生,你去做饭,我给你打下手。”“季楠,这位聂先生,我怎么感觉我在哪儿见过,有点面熟,他全名叫什么来着?是不是哪个明星?”季楠切着辣椒,顿了顿,“聂庭。”“聂庭?聂庭,怎么越听越熟悉。”苏益重复着,“哦!我想起来了,聂庭!就是你发烧时常喊的名字!”苏益这么一激动一嚷,手里的白菜滚到地上,难怪这么耳熟,季楠刚来这里时水土不服,隔三岔五的生病,一生病必发烧,每次发烧都会喊一个人的名字:聂庭。“嗯。”“所以,他就是那个伤害过你,让你不敢回家的人啊?那还做个屁饭给他吃啊,吃草去吧,你这么好他都能伤害你,不用问缘由,我无条件站你这边。”季楠切好辣椒,装进盘里,又开始切腊rou,“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过的很充实,很平静,不过苏益,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聂庭坐在季楠坐过的椅子上,想象着他坐在桌前批阅作业或看书的模样,抚摸着他可能抚摸过的桌面,拿起桌面上的一本书,——海桑。翻开夹有枯叶作书签的那一页。“不知道是对是错,不管它是对是错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等太阳出来没有水,你是我的水没有粮食,我是你的粮食我们自始至终相信同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