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自由
还你自由
回到房间,林杨白抱着阳瑜坐在床上,他的手如同藤蔓一般死死缠着她,半软下来的rou茎紧贴在激烈性事后微微发烫的阴户上。这样还不甘心,他压着她的双腿,按着小屁股抵在自己胯下,角度比较好,rou茎顺利地又深深埋进湿热的阴腔。 他的唇舌温热、柔软,落在她裸露的肩膀跟消瘦的锁骨上。阳瑜轻微发颤,似乎还没能从上一场情事中清醒过来。她的掌心guntang,贴在他的心口,像是穿透了皮rou,紧紧攥住了心脏,林杨白微张着口,扶着阳瑜跟她亲吻,缱绻温柔。 阳瑜微微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安宁,直到他嘴上力道加重,在她脖子上嘬出草莓印。她扶住他的脸,大拇指按在林杨白嘴角,眼神冷静清明,“小白,不要留下印子。” 林杨白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碎发凌乱,使他俊美的感觉破碎。他的唇颤抖,要落不落贴在她的肩头,声音发哑,“阳瑜,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么样?不能这样欺负他,不能就这样轻飘飘丢下他,不能就这样断掉。 林杨白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哽住,脑中一片混乱,模糊了视线。阳瑜摸摸他的头发,如同安抚伤心的狗狗,任他呜咽,却铁石心肠不置一词。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林杨白的脸埋在阳瑜的肩窝,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肩头滑下,落在心上,烫得她心脏发紧。谁都没有说话,阳瑜点到为止,林杨白眼圈绯红。 她想走,但他如同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懈。时间在沉闷的雨声中流逝,她没有睡着,也知道他没有睡着,窗外的墨黑慢慢退去,青白的颜色逐渐漫上窗扉。 阳瑜眼睛酸涩,机械地眨了眨,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小白,你真的很好,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肯定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爱你关心你,会对你很好。我会永远记得你。” 他没有动静,枕头上的湿意蔓延到脖子上,冰凉冰凉的,如同他怎么也暖不起来的身体。 阳瑜此刻很后悔,她像是哄最脆弱的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要哭了好吗?” 林杨白一直是安静的,安静到肢体僵硬,任他怎么不相信,怎么耍赖,到底什么都没能留下,时间冰冷无情地流逝,夜晚过去,白天来临。即将又是平常的一天。这一天之后,她会退出他的生活,放他自由,还给他孤独。 林杨白的眼睛血红,几乎到恐怖的程度,面无表情,满眼心碎。 ——我知道你只是图新鲜热闹,你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没有喜欢我多深刻,我对你可有可无。我知道你很清醒,你有正确的选择,不会为我动摇分毫,从来没有想过给我承诺。我努力把自己隐藏起来,我的善妒我的占有欲我的霸道我的不讲理,只向你展示我的可爱我的有趣我的上进。每次独处,我都小心翼翼,设计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只要你能感受到一点点开心,我就满足极了。我丝毫不敢给你压力,我生怕你一点不如意就不理我,就不想要我。我好喜欢你,我多想跟你在一起。我以为我可以保持理智,等你抽身离去,可惜,我还是……还是…… 他的眼里隐藏着太多压抑的情绪,牙关紧咬,将痛苦都咽下去,最后看她一眼,便匆匆低下头。他有那么多的话,心碎的纠缠的,绝望的疯狂的,最后都化成了一句,“没事,没事。” 阳瑜再也没有回过那间房子,她又续了一年的房租,但她不知道的是,林杨白在她走后的那一天下午,就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宿舍。他们的分别平淡,如一滴水掉进水面,轻微的涟漪过去之后,了无痕迹。 林杨白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除了严重的失眠,他好像已经将她忘记了。他像往常一样孤僻、喝酒,得过且过,可是生活中的痕迹可以轻易抹去,心上的伤口,经过时间的催化,反而烂入骨髓,鲜血淋淋。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靠在窗边,望天上清冷的月亮,什么都不想,静静地就可以坐一晚上。 他不再去注意手机,要不是上班需要,他甚至想扔掉它,一个人躲在无人的角落,慢慢地腐烂,直到世间他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消散。 天气冷了,生意大不如前,赵主管每天急得上火,公司里的人每天晚上要出门发传单。这对大家来说,是难得的休闲,等跟大部队走散了,阿轩就拉着林杨白去买关东煮。 他们从地下街穿过,步行街的十字路口最热闹,阿轩指着马路对面,“看那个店,就是罗敏家的。” 罗敏?这个名字也好久没有听到了,林杨白的心激起一点隐秘的激动,朝车水马龙的对面看去。他看见阳瑜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绕到她跟前,她似乎不情不愿,对方捏了捏她的脸,拉着她朝前走。 林杨白定定地看着,仿佛杵在人群中的鬼,被抽干了精神气,太阳一晒,或许就能将他融化。心口火烧一般抽痛起来,他像是被人狠狠一拳捣在肚子上,呼吸换气的瞬间都痛得要命,他深深弯下腰,眼泪砸在地上,开出一朵水花。 他的脸,白得仿佛刷了一层粉,阿轩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没事,胃痛。” 阿轩神色担忧,“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天天睡不着,吃不下饭,还胃痛。年纪轻轻,什么都没有享受过,身体倒先垮了。” 林杨白扯了扯嘴角,“晚上吵到你了。” “那倒没有,就是你这样真的不行。” 阿轩又朝那边看了一眼,见林杨白没有注意,突然说,“阳主任这个月二十六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知道的吧。” 脑子里面不知怎么回事尽是嗡嗡的声音,头痛的要炸掉,林杨白按住太阳xue,平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咱们回去吧。”阿轩拍拍林杨白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手机已经熄灭了好几次,每次熄灭,林杨白就按一下开机键,等它再次黑屏,就再按一下。他坐在漆黑的楼梯口,盯着那个小小太阳的标志,脚底下是一堆烟头。 空旷的楼梯间,一点声响都没有,安全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阿林,上钟了。” 林杨白将烟头在地板上摁灭,指尖在‘拉黑’两个字上轻轻一点。他站起来,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