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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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躲在小云身后,她转身从荷包里拿出一块银子,“你的糖葫芦,我都买了。”而后抚过她头顶,笑意浅淡温和:“快走吧。” 泥地打滚的女孩圆眼眨呀眨,大胆瞥一眼白习雨,会意慢慢腾挪脚步,白习雨看穿了她们的小动作,并不阻止,好整以暇观望。 小姑娘几步跑到城门后,冲她挥挥手,以表谢意。小云目送她进去,捡起此前落地的油纸伞,就要离去。 白习雨让她的理所当然气到。 “就地等待。”他转头交代随从的教众,而后跳下马,伸手想要按住小云的肩膀,“你惊了我的马,没有赔罪?” 小云肩往下一低,避过白习雨,“此前已说过。” “没听见。”白习雨五指并拢,掌风如刃,眼看要劈上小云的项颈,小云抬手握拳直挡,撞上他手臂那瞬间,手掌紧抓上臂,往右狠拧,寻常人早已卸下胳膊。 白习雨顺势跟随,转过大半圈,另一只手成掌拍来,还未碰到她外衣,让小云钳住,四手交迭,二人都难在动作。 “还是个硬手。”白习雨莞尔一笑,和她斗起脚下功夫。 几次猛踢均没踢中,小云踩住他的膝盖,往后借力拉过他,双手趁机挣脱。她反身平劈,恰巧让白习雨抓住手腕,余手往身后丹田拍去。 “!”白习雨挨了这一下,面色顿时僵住,迅速扯住她未离的手,缓缓吸了口气,眉头抽搐,压下翻涌的疼痛。 “放手。”小云让他制住,不断挣扎,反倒近了他怀中。“做奴隶就要同你这般有劲。” 长指轻佻摩擦过她的指背,小云方才看见中指上的两个小血洞,蛇毒入体引来眩晕,“什么时候” 眼前黑幕掉落,小云软软倒下,白习俞将她抱上马,戴好面具,有意无意凝望她侧脸,伸手揉了揉腹部,“下手可真重。” 行至一处林边,随从的教众就地扎营。此前小云在马上醒来,很不安分,差点就掉下了马,白习雨拉住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硬灌小云喝下瓶中味道奇异的药水。 喝下去没多久,小云浑身无力,安分许多。 将马绳系在树干上,白习雨扯住小云的腰带,将她抱下。小云猛地落到他怀中,整张脸埋入缎青发间,如冬日泉水沁凉的味道围绕。 脚一沾地,小云用手推开他,眼神中满是防备,“你给我喝了什么?” “让你安静一点的药。”白习雨从容道。 小云见此人颇不要脸,恐留在他身边太久,徒生变故,拔腿就要跑。还没走两步,脚一软,差点跪在石子密布的地面。 白习雨单手揽住她,“就算是爬,你也爬不了多远。” “我不做你的奴隶。”小云挣扎推搡他的手,跟个铁箍似得,分毫不动,她来了火气,五指展开,要打他脸。 还没到,白习雨抓住了她的手腕,“看来,两只手还是多余。”他从马上解下一根粗绳,将小云的手反剪到背后,绳子紧紧束缚,让手臂动弹不得。 “少主,火生好了。”一名教徒来到他们身边,行着奇怪的礼仪。“知道了。”白习雨硬拉她来到篝火旁,又按她落坐在柔软的皮毛。 附近就是一条小溪,白习雨站在水流附近,手中是一根削尖的木枝,三两下,一条活鱼便挂在枝上。他在溪边处理干净鱼,放到篝火旁。 鱼身炙烤出了油脂,rou香味飘散开,小云此前吃的素面早就折腾得和没吃一样。可他是坏人,坏人的东西吃不得,小云咽下口水,不看那条鱼。 鱼皮烤至金黄,白习雨将枝干拔出,撒了一把粗盐,满是香气的鱼递到她面前,“给。”白习雨挑眉道。 “我不饿。”小云撇开脸,肚子恰到时宜的响声暴露了她。 “既是做奴隶,不吃东西,没有力气干活,要被打的。”话到末,白习雨故作凶残:“没有毒。” 也是,不吃怎么有力气逃跑,去找阿照。小云想通,想要接过,手却不能动,“不解开手,怎么吃?” “就这样吃。” 好在鱼就在眼前,小云张嘴咬下一块鱼rou,好苦。 “呸呸呸。”小云转头吐掉嘴里的鱼,脸皱成一团,“好难吃。” 白习雨听见,不可置信看着外表完美的鱼,“怎会?”他将鱼转到自己面前,撕下一块鱼皮,扔进嘴里,“…”强撑着咽下,随手抛开。 咕咚一声,烤鱼沉入水底。 “吃这个。”白习雨拿出干粮。 一旁的教徒目睹始终,见少主脸色不好,纷纷低头啃着手中的饼,明明有干粮,少主总要自己动手做吃食,味道,一言难尽。 世上,又多一个和他们感同身受的人。 经由鱼,滋味匮乏的饼在小云嘴里也有了极好的照顾,一张饼不消多久就吃完了,白习雨又拿出风干的牛rou。 这rou颇费牙口,小云嚼着rou,时不时打量他,怎么自己吃东西,他好像看得挺开心? 吃完牛rou,白习雨又想拿出别的,小云赶忙开口:“吃不下了。” “喝点水?”白习雨拿出自己的水囊,小云怕里面和瓶子里一样是药,摇摇头,防备地看着他。 白习雨拔下木塞,一把拉过小云,掐着她的嘴,将水灌进去。 “我不”水很快溢出,顺着脖子流入衣裳。灌到一半,小云实在喝不进,白习雨才放下水囊,“少用那双招子瞪我。”他眼中寒意凛冽,极为不满。 “咳——咳咳。”小云低下头,吐出剩余的水,眼因呛水发红。稍能喘息,小云侧头望着他,气怨难掩,“你把我抓来,还不许我瞪你,有没有理。” “魔教中人,自然不讲理。”白习雨道。 没脸没皮!小云咬牙切齿,气得肩膀发颤,撇过脸去。 篝火静静,白习雨倚着树干,闭着眼,似已睡去,小云扫过其余人,皆闭眼休息,正是良机。 她试图解开手上的粗绳,摩擦许久,磨破了手腕皮肤,绳子未有松动迹象。 不行了,赶紧离开为妙。 小云手肘抵住地面,缓缓站起,好在白习雨未曾觉察。谨慎走了几步,离开众人所在之地后,大步往前跑去。 林中野兽偶有嘶吼,估摸着跑了许久,小云停下步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薛照还在上京等自己。 由不得多疑,小云随意定了一个方位,跨步掠开野草,林中霎时寂静,连杂虫也不鸣叫。 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入目皆为高乔,小云的步子缓慢,喘息之声越发清晰。“嘎——”嘲哳的鸣叫冷不丁出现,她大胆往那处探去。 身侧灌丛中飞出一只乌鸦,虚惊一场。小云长长呼气,打算继续往原定的方向而去。 灌丛旁的乔木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出,扼住脆弱咽喉。小云猛地停下,呼吸凝滞。 整指匀称,苍白的肌肤下偶尔有青色经脉,指尾处文绣特定的墨色图案,触之冰凉,不似常人。 “奴隶跑了,抓回来,要受罚。”白习雨面色凝沉,郁郁不满。如非他有所觉察,恐怕这不安分的奴隶真要逃了。 ————————————————————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